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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我只是太冷了。”

满身瘦弱娇小的身躯一抖,下意识的反驳。可面前满脸鄙夷的老婆婆根本不听她解释,唆使着周遭其他排队的人一起制造混乱。

顿时,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变得凌乱嘈杂,这动静也惊醒了假寐的谢朝歌。

“怎么了大家,发生什么事了?”

谢朝歌拢好斗篷,如高岭雪莲般高贵的身姿,悠悠走到帐棚外侧故作关切的开口。

那老婆婆恶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在面对着谢朝歌时,又陡然换上了一副虚弱慈祥的面容,假模假样的咳嗽着,抢声开口。

“哎呀菩萨小姐,你这丫鬟干活一点都不麻利,舀个粥还在这搔首弄姿的一副贱样,老婆子我啊,怕是喝不到一口热粥咯。”

谢朝歌转身,目光锐利的看向了惊慌失措的满月。

满月吓得膝盖一软,直直的跪在地上。她不住的往后挪着,瞳孔颤动,喉咙因干哑和恐惧只能发出呜咽般孱弱断断续续的声。

“不是的,小姐,小姐饶了我吧…”

可谢朝歌哪里会听她解释。

满月还没反应过来,一勺滚烫的热粥就从她头发顶浇了下来。

粘稠的米粒黏在身上难以分离,满月被烫得尖叫失声,无助的在泼满热粥的地上狼狈打着滚,嘴里还反复念着对不起。

可在场没有一个人替她讲话,只有一片哄笑声。

不远处路过的许氏不由得皱紧眉,她不敢置信平时在自己面前那个温婉贤淑的孩子居然会对一个可怜的丫鬟做出这种事。

难道,从前自己看见的都是假象吗?

一旁的薛南珠挽着许氏的胳膊,连忙开口指责。

“想不到她居然是这种人!哎呀娘,她这么歹毒你怎么会喜欢她的。姐姐,你也说句话呀。”

旁边的薛南潇了然的笑了笑。

难怪表妹突然传消息说让她们今日想办法把母亲带出来“逛街”,原来是为了看这出。让母亲“偶然”的一点点看清谢朝歌的真面目,这倒是个比直接解释更有效的法子。

“不行,这也太残忍了,我得上去问问究竟是什么事。”

许氏看得于心不忍,正打算上前,而人潮中间却忽而传来一道空灵轻柔的女声。

“听闻谢小姐每年都在城南施粥,我本想着带王爷来看看谢小姐是如何的善良值得学习,没想到,竟然撞见了这么一出。不知这丫鬟到底哪里得罪了谢小姐,让谢小姐如此下狠手。”

曲木槿一身素白绣木槿花的襦裙,不施粉黛,芙蓉出水般施施然从人群中走出。而站在她旁边的,正是一身玄墨黑袍的裴晏寒。

两位一看就是大人物,身侧还跟着侍卫。百姓们瞬间一哄而散,不敢再凑热闹。

反派怎么在这?!

糟了,我的无暇人设!!

谢朝歌心底陡然狠狠一跳,连忙放下手中木勺,紧张的抬指去挽鬓边碎发,蹙眉,故作伤心恼怒,语气哀哀柔弱的开口。

“让姐姐看笑话了,这刁奴三番五次的顶撞妹妹,妹妹看在她是沉亲王府出来的份上一忍再忍。谁曾想她藏了肮脏心思,竟恬不知耻的勾搭上妹妹院里一个家丁,整日厮混。

妹妹也是没办法,今日又见她做事懒散,一怒之下这才……”

脑子里飞速的想着合理的借口,谢朝歌面上淡然若菊从容不迫,心跳声却紧张得震响,不由得悄然渗出一脖子的冷汗。

若是自己多年经营的人设崩塌,还不知道反派会怎么看待自己。

毕竟因为柳太妃的关系,他平生最恨装模作样的女人。

该死!早知道就不把满月带在身边了。自己怎么能做出这么冲动鲁莽的事?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个低贱的奴才居然跟反派睡过,自己就嫉妒得发狂,恨不得划烂那张脸。

现在再怎么后悔,谢朝歌也只能强装体面。

她叹气,弯腰扶起地上还在哆嗦的满月,故作温柔,以手帕擦去满月发上的米粒。柔和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威胁。

“是不是,满月?我待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何要做出那等自轻自贱的事。好了,我刚才也不过是气糊涂了,你没伤着吧,回府去请大夫可好。”

哪怕谢朝歌此刻装得再怎么和善,满月骨子里对她的惧怕做不了假。

满月吓得踉跄了几步,猛地一把推开谢朝歌,她直直的跪在了裴晏寒面前,伸手紧紧抱住裴晏寒的腿仿佛抱住水中浮木般。

她仰起脸,那张清秀的面容梨花带雨,哪怕沾上粥水米粒依旧动人,甚至于迫害中显得更加楚楚动人,哭腔尖细。

“王爷,王爷,不是的。满月不是那样的人,王爷你是知道的,王爷,你救救满月吧!满月不想死,满月给您磕头了。”

说着,她低头,急促的一下下往坚硬冰凉的地上磕,直到磕得额头破皮,渗出血来。

裴晏寒眸色一沉,半眯起眼。

哪怕他自己平时手段再怎么残忍,但满月毕竟是服侍过他的女人,怎么能容人这么凌辱,岂不是打他的脸?

况且满月的父亲是王府的老总管,他也算是跟满月自幼有过情谊,当然清楚从小就朴实善良的满月不可能做出谢朝歌所说的那些事。

他好心将满月送给谢朝歌替谢朝歌长脸,谢朝歌竟然就是这样对待满月的?

哪怕再怎么宠爱纵容谢朝歌,哪怕是有白月光滤镜在,裴晏寒此刻心中也升起了一丝不悦。

一旁的曲木槿搀扶起虚弱的满月,等摸到她的袖子,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手,怎么就成了这样?真可怜。”

裴晏寒垂眸望去,只见满月十指布满冻疮,有些都已经发紫发脓了。一双原本白嫩纤细的手冻得像萝卜一样肿胀,就连指甲盖都被人绞去一半。

满月急忙藏住自己的手,抿抿唇,怯生生的低着头。像是有些羞耻,不想被王爷看见这么丑陋恶心的一双手。

“大小姐她让我冬日整天用冷水洗衣服,每天都要洗数十件……”

“满月!你怎么能污蔑我,我念在你是跟过王爷的人可从没吩咐过你干什么活,你竟然用这种苦肉计来陷害我,你究竟有何居心,是不是想要离间我跟王爷的感情!”

谢朝歌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