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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又狂妄的声音落下没多久,周时忆就拿着缝衣针瞬移到了秦舒颜面前,做一个乖巧听话毫无思考能力的员工,分毫不质疑老板决定。

那根针不算细,很长,捏在秦舒颜指尖,反射着窗外的阳光。

沈慧芸三魂没了七魄,向后退缩,惊声尖叫:“你疯了!你要让这个节目完蛋吗?你不是很在乎这个节目吗?”

她只是想借机卖惨,不是真的想变惨啊!

“你也知道我关心节目?”秦舒颜接过周时忆递来的线,慢悠悠地穿针,“那说那些惹人误会的话什么意思?”

“我没有意思!”

“别逗了。”秦舒颜声音很冷,“你不就是想暗示,我在利用特权泡男人吗?”

话落,她猛地一甩,坠着线的针直接冲向沈慧芸身边的牛奶杯,动作凌厉、迅速、霸气,针尖直直扎入杯底中心,针尾与牛奶、与沈慧芸的心一起震颤。

与此同时,祝琴心也因为直白的话愣住,其实她没觉得沈慧芸方才之言不妥,刚也认为秦舒颜突然摆脸色莫名其妙。

可现在想来,她……确实因为沈慧芸的一句,横生了不好的念头。

莫非,沈慧芸真是在故意挑起事端?

当局者迷,可秦舒颜身为当局者,竟也能看得清楚明白,她靠着一面白墙,却仿佛靠着一张王座,冷澈的眼神充斥着足智多谋者对阴暗蠹虫的不屑。

漂亮的唇一启,说出最冷的话:“这档综艺,我拨了五亿预算,在这里搞特权毁节目?我脑残还是你脑残?”

“我没那么说!都是你自己讲的!”沈慧芸绝口不承认,仓皇地使出哭泣大法,捂住脸流着泪冲出了屋子,“你,我不录了,不录了还不行嘛。”

导演赶紧吩咐工作人员跟着,祝琴心好心想要追出去,却被周时忆拽住:“她应该是想要一个人静静吧。”

“几十个摄像头跟着呢,丢不了。”

秦舒颜很帅气地回房间洗脸刷牙,留下祝琴心与唐芷面面相觑。

副手小心翼翼问导演:“今日的安排还继不继续?”

一脸喜色的导演斜眼看他:“继续啥啊继续,话题已经够全网炸了的!哎,咱们的收视率又要突破了!今晚聚餐吃火锅啊,我请客!”

“导儿,沈慧芸还在哭,工作人员都劝不住,没事吧。”

“她有啥事。”导演瞥过来,手搭上他的头,“徒弟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师啊,看不出来她是演的吗?”

副手:“啥?”

导演:“你想想,这沈慧芸是不是明星道修真者?自上节目以来,她的修为应该随着人气每天都在涨,明明自己直观能感受到,却还成天摆出一副全世界都欺负她的样子,这不搞笑呢嘛,咋滴,修真体系在她身上不管用?”

副手惊呆:“是啊!”

导演:“何况咱们都把人气榜情况公布出来了,光看票数也能看出来啊!她马上就要第一了!来来来,将镜头对准她,助她博取观众同情冲第一!”

“不是,导演,您都知道她是演的了?”

“你脑子缺根筋啊,我们的任务是让节目好看!她是不是演的我们管不着!”

副手还是有问题,颇感困惑地问导演:“可是,咱们帮沈慧芸的话,您就不怕得罪秦董?您昨天不还很怕她……”

“谁说我怕了?”导演负手而立,视线投向追逐秦舒颜的镜头,“真正的强者,不会令人恐惧,而是敬畏……并且,你没听到秦董说的吗,她无需特权,我们这些搞幕后的,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秦舒颜到饭厅的时候,煎鸡蛋与热牛奶已经等着她了,盛渊坐在对面,优雅地拿着刀叉切可颂。

“烧退了?”她拉开椅子坐下,听到盛渊应是,“早饭后再吃片药巩固一下吧。”

盛渊将面包咽进嘴里:“好。”他顿了顿,“早上吵架了?”

秦舒颜拿起牛奶,挑眉:“不算吧。”她单方面虐渣怎么能算吵架呢?“其他人跟你讲的?”

“没。”盛渊将放在盘子边的手机递了过去,“弹幕都在说。”

“你竟然会看弹幕?!”秦舒颜震惊得喝牛奶的动作一停。

“……不行吗?”有些糖点他都没注意,看弹幕补补课不可以吗?虽然挺多都是过度脑补……但是……他看得也很高兴。

括号:其他cp除外,专指他与舒颜。

节目是网络直播形式,之后会剪辑成十二期加花絮上平台,秦舒颜清楚直播在哪儿看但自身从未点开过,接过手机低下头,瞬间被满屏弹幕“吵”到眼睛。

【欢呼!秦董冲冠一怒为蓝颜!打赌一块,要不是沈慧芸说的是盛先生,秦董绝不会鸟她!】

【秦董甩针帅到我心巴上了,终于有人惩治沈绿茶!早看她不顺眼!】

【为秦董打call!投票走起!前夫哥上辈子一定拯救了世界才能遇到这么优秀的秦董啊。】

【!!!家人们,秦董在看弹幕!】

接着是无数条“啊啊啊”飞过,秦舒颜看了眼屏幕显示的画面,又觑了眼对面盛渊:“你看的是我视角?”

节目提供多种视角选择,按嘉宾按房间按地理位置等等,会按照当前直播间人数排序。

盛渊面不改色地将手机拿回来:“恰好你的直播间在第一。”

不看老婆看谁,早上起来就看到老婆心情就好。

“这个点这么多人看我啊。”

盛渊一笑,耐人寻味地道:“大抵是因为你那句搞特权泡男人太惊世骇俗了吧。”他点开榜单,“你的单人排名,刚刚往前进了一位,不再是最后一个了。”

“是吗?”秦舒颜喝着牛奶,抬眼看他,勾人的桃花眼潋滟艳色,混着奶的音色,也如昨夜的粥般黏稠滑腻,“那现在的倒数第一是谁?”

“我。”盛渊怔然。

她噗地哂笑了下,放下空杯,抽了张纸擦拭着唇,声音勾着好听的调:“哟,这么拉啊……前夫哥?”

盛渊倏地绷紧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