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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封锁结束还剩七天。

第一天,鹰翎帝一道圣旨,送冷宫四位妃子安全出宫,勒令彻查冷宫欺凌事件,涉案凶徒依长鹰律例严惩不贷。

“冷宫不是有五位妃嫔?”

宫人们小声讨论着剩下那一位,奈何所有出宫妃子信息都被抹去,无法猜测。

过了两日,又有好消息传开,太医院治疗有方,柔嫔娘娘一天天转好,云影小榭宫人们胆子也大了些,可以试着出门呼吸新鲜空气了。

膳房也多了几名打下手的宫人,趁机偷吃。

一同劫后余生,小宫人们关系亲近许多,切菜洗菜还聊着天。

话题大多围绕着柔嫔的病症,当时亲眼见到柔嫔身上惨状的小太监夸张地挥动手臂,绘声绘色地描述病情,听得人直搓胳膊。

“皇上废除冷宫,说不定就是在这被关久了,想到冷宫,心里同情呢。”

“有道理。”

“不过被留下的那名妃子究竟是谁?是犯了什么罪过哦,大家都出去了就她不能。”

扑通,一把油麦菜被甩到水里,梁翠怡横眉瞪向他们:“少说话,多做事。”

酱汁已熬至浓稠,段镜寒始终寂静不语,将红烧肉盛出摆盘,淋上香浓汤汁。

“梁姑姑,我去给皇上送膳,剩下送云影的,麻烦你烧。”

梁翠怡点头,今天就让他们尝一尝姑姑我稀巴烂的手艺。

冬天的第一场雪悄然来临,雪花飘舞着稀稀疏疏落下化作水珠,冷风轻卷着白色飘絮在院子里荡啊荡啊,点缀青松,与院内初初绽放的腊梅亲昵接触,一场浪漫邂逅。

寒梅凌寒绽开,送来阵阵香气,透过打开的窗户扑向观者的鼻尖。

舒颜百无聊赖地翻着奏折。

“靖平王让你不要总宠幸他孙女,要懂得雨露均沾,你批,岳父海量,甚得朕心,观列祖列宗,皆三千后宫,朕觉甚好,准奏。”

封彦听着眉梢抽了抽:“朕只画了个圈!”哪有写有的没的!

舒颜耸肩:“其他话还用写吗,都在这个圈里了,还是柔嫔乃你真爱,此圈只是应付?”

凉风送来暄香,也拂动了她落在肩头的发丝,封彦看了眼天色,道:“快要有人来了,放下朕的奏折,莫要叫旁人瞧见。”

“稀罕。”舒颜将腰侧堆放的奏折随意一推,已然通过它们摸清了诸多朝臣的性格。

“下来,总坐在案上,让人瞧见亦不好。”

“你怎么这么麻烦?”舒颜踢了下脚,“早知道当年,我就该选一小门小户嫁了,都怪我那爹,害女不浅。”

字字句句皆是对一国之君的浑不在意,甚至极尽嫌弃。

封彦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心里那个气呀,小火苗一簇一簇地往上窜。

“小门小户,哪里有人及朕!”

“怎么没有?”舒颜抬手点了下脸颊,在记忆里搜搜刮刮,“少时隔壁家的王哥哥便不错,浓眉大眼,憨厚老实,我及笄时他还请媒婆上门提亲了,可惜我爹和你一样,眼瞎。”

哪是说话,分明是一盆盆往封彦身上泼火。

被忽视的郁闷,被与他人比较的气忿,还有丝丝缕缕可笑的嫉妒,各种各样的感觉七颠八倒,火苗都快窜到了封彦喉咙口。

“抱我下来。”

嗞——

火熄了。

封彦黑着脸抱她下了桌子。

什么隔壁王哥哥,他才是她的身边人,见鬼去吧,王哥哥!

点到即止,舒颜取过门口架子上油纸伞,拿着剪刀出门剪梅花去。

“披上大氅。”

一件厚实的毛领袍子扔了过来。

旧的一年即将结束,梅花在旧年的尾端开放,不少还是小花苞。

段镜寒来时,便见到梅树旁打着油纸伞的人儿,正在挑挑拣拣,选最好看的梅花枝。

皇帝就在窗户那边,段镜寒不敢多看,端着华美漆红的食盒,放在同样价值不菲的桌面,行礼便要告退。

“小段子!”

熟悉的呼唤声喊停了他的脚步。

舒颜高兴地冲他挥了一下手中梅枝,拎着衣裙跑到他身边,将手里的梅花枝一股脑儿全塞他手上。

她亮着眼睛道:“晚上能做梅花当归粥吗?”

窗户那边的君王忍不住一笑,歪头看着他的妃子。

他们才是夫妻。

段镜寒攥着梅枝,内心翻涌起酸涩,想应却不能应。

封彦道:“依她。”

谁需要你依!段镜寒盯着舒颜,极力克制情绪不外露,点头告退。

在漫天大雪中僵硬走了许久,蓦地停下。

看向手中,再看向头顶。

她刚刚……将伞也给他了?

雪越下越大,舒颜拢了拢身上大氅,携着一身雪水回屋,封彦举着伞跑了出来,两人进了暖和的室内时,雪花打湿了他半边肩膀。

“你对恩人就这么好?”特意将伞送给了他。

舒颜脱下湿漉漉的外套,觑了一眼封彦:“我对仇人也不差,梅花当归粥,疏肝理气,正好你暴躁易怒,多喝喝,降降火。”

“你骂朕。”

“怎么?要斩我首?出咸辰宫以后!”

手腕上躺着装死的黑龙偷偷竖起了爪子,摆了个竖大拇指的动作。

不愧是主人!游刃有余!

当晚,在心理战上处于不败之地的舒颜,在身体上败下阵来,发了寒。

“不就出去了一趟。”封彦蹲着身体,神色深沉,手背贴着她打哆嗦的脸,发白的皮肤冷得吓人。

舒颜缩在被子里,咬牙切齿:“我身体素质这么差,还不都是你害的!”

她都多久没生过病了,自从成了楚舒颜,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寒的。

封彦垂眸,掀开被子。

“你要冻死我!”

“朕抱你去床上。”

总不能让病人还睡地上,封彦弯腰抱起她,放上柔软的床铺,捞来衾被给她裹好,又碰了碰她的脸,“朕去叫太医。”

架子上有舒颜之前戴的面纱,封彦翻找出来,不伦不类地盖在自己脸上,在夜里,举着油纸伞迎着皑皑大雪出了墨砚堂。

疾步快行,赶到墙边,踩上木梯,对墙外侍卫道:“去喊太医。”

侍卫震惊:出大事了!皇上竟亲自爬墙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