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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水,欢快的晚宴丝竹声响起,舞姬们甩动长长的绫纱,转圈跳着舞。

女眷成群结队,吟诗作对。

唯独舒颜,端了几盘小食,坐在石桌旁,吃着蜜饯糕点,时不时喂怀里的莫羽一口,坐实她的风流商贾形象,并让方镜寒吃吃醋。

他偶尔会说几句话,夹枪带棒,话里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酸。

这个时候,舒颜就会塞个甜梅子到他嘴里。

方镜寒羞恼地咬着梅肉,郁闷得不想讲话。

他知道,师父做这些风流伪装,是故意给自身制造缺陷,用不完美来减少他人忌惮,可是,为何用来伪装的人是莫羽?

不能是他?

一个突然的想法冒出,方镜寒睁了下眼睛,嘎嘣一下,差点咬裂梅子核。

因他异样,莫羽投来视线。

看什么看!

我吃个话梅碍你何事?

莫羽抬起茶杯,递到舒颜水润的唇边:“主子,喝口茶。”

方镜寒:“……”

他呸出梅核,扔到吐骨碟里,“真酸。”

不知情的舒颜惊讶:“哪有?我还觉得它糖霜撒多了,甜到发腻。”

她低头,就着莫羽拿着的杯子喝了口茶,啧了下,“喝口水好多了。”

再低头刚准备再喝一口,杯子已经被方镜寒夺了去,他昂起脖颈,猛地饮掉了所有的水,喉结如轮子滚动,随着砰的一声放下杯盏,他道:“我也觉得好多了。”

舒颜歪头:“啥?”

一只手扣住方镜寒手臂,莫羽一改平静,冷下脸:“没规矩,那是主子用的杯子。”

抓在手臂上的手看似没有用力,实则暗用内劲,掐得方镜寒毫不怀疑衣裳之下已然淤血,可他却注意另外的事——他没规矩。

刻在灵魂里的守矩精神发动,叫方镜寒瞬间僵硬在原地。

舒颜一笑:“好了好了,喝口水而已,不用计较太多。”

她拉回莫羽的手,放在手中把玩,莫羽手掌宽大,指节细长,骨节清晰,好看得紧,指腹有常年练武而生的茧子,摸起来粗粝特别。

莫羽蜷了蜷手指,也许脚趾头也跟着蜷了起来,软下身体,不再说话。

方镜寒扫过来,差点破大防,他没规矩,他们就有规矩了???

住手!都给他住手!你们看着比怡春楼的旖旎画面更刺眼!

动作比脑子更快,方镜寒直接攥住莫羽手腕,将他拽了起来。

正在他一脸懵圈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时候,一群女眷款步来到。

“表姐!!!”

穿得绿油油的柴玥朝舒颜扑来,舒颜急忙起身躲闪,连衣服边都没让她碰到。

柴玥跺脚,“表姐!是我,我是柴玥啊,二爷的姑娘,你的表妹!”

舒颜挠了挠下颌,所以呢,你想说啥?

柴玥拉来了一群小姐妹, 在她们面前挺直了腰板炫耀,“这就是我表姐!我朝首富应舒颜!表姐,我上次去你开的品颜居,结果被不认识我的狗下人欺负驱赶,你可要替我撑腰啊!”

狗下人?

舒颜放下手:“你都骂我是狗了,还想我给你讨公道?我们很熟吗?”

话一出,原本羡慕柴玥的小姐们纷纷变了脸色。

柴玥被十来道古怪视线盯着,浑身不自在。

看得出来,她很想发火,但对方是应舒颜,她得腆着脸当舔狗,不管怎样都得保持笑脸:“瞧表姐说的,自从你娘死后,咱们是好多年不联系了,以后可以常联系啊。”

觊觎的眼神投向一旁的方镜寒,“这是表姐收的弟子吧?嗯……你好呀?”

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总绕着婚亲的话题转,柴玥也不例外,她想借成婚脱离偏僻小城,对象可以是燕都的王孙贵胄,也可以是绝剑山庄的继承者。

何况方镜寒生得丰神俊秀,只是站在这儿,一个音都没发出,就足够吸引人。

舒颜想通原因,不怀好意地对徒弟笑了下,拽着他的衣服将他扯到前方:“啊呀,有人想认识你。”

被推出来的方镜寒浑身冒冷气,看都没看柴玥,转头就走到了舒颜身后,没说话,但全身都写着:莫烦我。

其实柴玥也没做什么,在舒颜这个见多识广、经历丰富的人眼里,就是个想靠成婚摆脱命运的小姑娘,毕竟岁数小嘛,幻想白马王子也是正常,舒颜不会真同她置气。

斗两句嘴就算了。

她弯唇笑了笑,又对柴玥身旁的表妹燕冬儿挥手打了个招呼。

舒颜坐回原位,她身边一共十个美男也坐了下来。

她扫了一圈,拿起精美的糕点,边吃边笑,谁能想到这一桌十一个人,暗杀门十三杀占了九个,要是把方镜寒踢出去,这张桌子简直暗杀门大本营。

而她,正是暗杀门门主。

是的,暗杀门同样也是她的产业,燕德帝知道不得气死。

舒颜笑得很开心,明媚灿烂的笑容落到旁观的燕冬儿眼里,令她低下了头,心生羡慕。

如舒颜这般,过了二十岁的女子,早该嫁人挽髻,相夫教子……可她,却行商学武,周身美男环绕,活得潇洒自在。

燕冬儿难过得眼里闪烁泪花,像她们这样的闺中女子,不过十五六岁,人生的意义却只有嫁个好夫家。

“话说回来。”舒颜咽下云片糕,思考般地抬手撑住下巴,“没想到会有人看上方镜寒,徒弟的媳妇我该叫什么?徒弟媳?徒儿媳?”

莫羽答:“可直接叫名字。”

舒颜点头:“不错,徒弟媳听着蛮奇怪。”

方镜寒:“我还在这里?”

舒颜:“谈一下怎么了,没听他们说嘛,人总要成婚的。”

方镜寒:“……”

胡说,他们说的明明是,师父身为女子,总要成婚的……吗?

他愣了一下。

舒颜捏了捏唇角,悄无声息地推动方镜寒的想法变化。

晚宴结束,已到深更半夜,柴蓉硬着头皮上前,拉住舒颜说要话家常。

见她为难地盯着莫羽他们,舒颜便让他们先下去,只留了方镜寒一人跟随。

被赶走的莫羽和被留下的方镜寒擦肩而过,一人皱眉,一人喜悦。

花园里,舒颜和柴蓉同行。

柴蓉:“姐夫最近还好吧?可曾打算续弦?”

舒颜:“没有,爹发过誓,终身不再娶。”

柴蓉:“你呢,最近还好吗?别总烦着生意上的事,女孩子家家,得会点女工。”

舒颜点头:“嗯。”作为女子,她在工作,简称女工,没毛病。

不过近期燕德帝颁发了几条经济新政,明支持暗阻碍,令她最近生意收入减少,还要交更多的税。

舒颜撇了下嘴,想到燕冬儿,停下脚步,“姨母,我这回来送的礼物里,有些燕都的铺子,你可能交给冬儿表妹打理?”

柴蓉一愕:“可是冬儿是女子——”

舒颜:“我也是女子,姨母你也是女子,同为女子,怎能看轻女子?我见过冬儿了,她看上去,并不想走十五就嫁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