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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别人,是真的吗。”他回到病床,看着她神奇地治愈他手背的伤,又重新为他插好针。

“真的啊。”找时忆嘛,她要是不抱着真的想法说,这雷又要劈劈劈了。

白镜寒眸子轻闪,移开手:“这种事情不能随便对别人做,违法。”

舒颜看他:“那怎样不违法?”

“互相喜欢的人,且自愿非强迫。”他伸手取来床头一本书。

“哦。”舒颜自然地靠上他的肩,占了他半个胸膛,“我又没有互相喜欢的鬼,再说,咱们一个是人一个非人,物种不一样,不受你说的管。”

他早在她爬上来时便陷入了僵硬,拿着书,忘却了下一步动作,大脑好不容易找回了意识,吃力地转了一圈思考,说道:“你胡闹。”

“又不能抱?不是你说了可以抱,那我找别人去。”她装作要起身,一点留恋也没有。

“别动。”白镜寒抬起手搭上她的手臂,妥协,“可以抱。”

“好,你才别动了,针管又要回血了。”舒颜拂下他的手放在柔软的床垫上。

看向他另一只手里的书。

那是一本刑侦小说,桌上还有很多其他类型的书,白爸也不懂这些,是把自己儿子的喜好报给图书管理员,让人家帮忙选的。

白爸,在白镜寒死后会有好运的。

某位神仙决定亲自赐福。

秋天的阳光穿过窗户在房间洒下恬淡的色彩,同房间里的人一起,静谧无音。

只有沙沙的翻页声。

白镜寒单手拿着书,每当他看完一页,靠在他身边的人便伸手替他翻页。

柔软的书页,犹如羽毛翩跹。

他拒绝过,但她乐此不疲,他没法子。

他还能斗得过修为高深的鬼不成?

白镜寒想,他这副痼疾纠缠多年的身子,连小孩都斗不过。

舒颜并未真的心起旖旎,一方面镜寒神官既是司命的任务,也是伏渊的任务,另一方面,他病弱的样子,有苏瑾修的影子……只是后者还有恶魂相“陪”,是被外力控制着不能离开,而前者——

这窄小的白色房间,便是他的“家”,他能够随时出去,却主动留下。

因为不想让他的父亲失望,他吃药、吊水、强咽吃不下的食物,明知道家中拮据,但他的父亲盼着他活,他便听话地接受继续看病。

生命走到尽头这件事,他等待了许久,不是解脱自己,而是解脱白爸。

舒颜可以用灵力养着他助他多活一段日子,但他不会同意的,多活一日,便多一日的住院费用。

“这书讲什么的,你讲给我听听呗?”她微抬头,看他轮廓流畅的侧颜。

“书中的故事,少听,不好。”

舒颜笑:“怎么就不好了?”

他点了点手中的小说:“这本书,最后凶手瞒天过海逃了。”这本书他已经看过,白爸不知道,又给他借了回来。

“邪恶战胜正义的结局,你不能接受?这只是虚构的故事。”最后一瓶药水见底,舒颜替他将针拔了。

白镜寒轻摇头,声音乏力:“我知,可坏人若读了,会滋长恶心。”他看向怀中的女子,又道,“你是坏鬼,更不能听。”

“那你给我讲别的故事。”舒颜心里哭笑不得,“比如书生与狐狸?画皮?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

他咳了声:“那些不是正经故事。”

“讲嘛,讲嘛。”她伸手,去挠他的腰,他受痒,忍不住闪避着,被她压制住倒在床上。

白镜寒胸口起起伏伏,艰难地找回呼吸。

死了,变成她的同类,便可以跟她讲讲那些律法条文了。

他竟然会生出这种奇怪的想法,一定是疯了。

“讲不讲?我要听霸道女总裁和她的小奶狗。”舒颜半支着手臂,控制着力气,不让自己真的压着他归西,眼带笑意看着身下的人,提要求。

“……”怎么一会儿工夫她想听的故事又变了?

白镜寒觉得眼前的女鬼不仅有折腾不完的活力,还有着千奇百怪的想法,让他摸不透,明明就在眼前,却又好像离他很远,至于她要听的故事……

“不会……唔。”

第二次亲吻又来得意外。

有了上回的经验,舒颜很有耐心地教着他怎么换气,白镜寒抗拒着,躲避着,却又无法敌得过心头羽毛搔痒,在她的攻势中渐渐软化,去尝试,去试探,去将自己沉溺。

如果昨日有人跟他说会被一只女鬼强吻两次,第二次他自己还试着主动了,他肯定觉得对方比他还有病,得治。

白镜寒手屈起,抓住了雪白的床单,一点一点攥紧。

陡然,门被打开,男护士走进来:“水吊完啦,我给你拔针。”

白镜寒倏地松开手,惊出了满身冷汗,莫大的羞愤感从头燃烧到脚,舒颜抬了抬身子,含笑看着他:“你看,你还是有会的嘛。”

他仿佛从千军万马的战场中历经艰难险阻才堪堪撤离回神,看向护士,闷着声音道:“我自己拔了,不用。”

舒颜低头又啄了他一下,白镜寒瞪她,严禁她再行出格之举。

“量个体温吧,你脸怎么红了?”护士从消毒铝盒里拿出体温计递过来,吃惊地发现他状态与往常不同,“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喊医生。”

“你有不舒服吗?我看看。”双膝压在他的被子上,舒颜心里乐翻了天,嘴上手上却不饶人,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点头道,“确实体温比我高。”

含着温度计的白镜寒:“……”一只鬼为何要与人比体温。

护士叫来医生,左瞧右看一通操作,最终结论:没事,体温稍微比上午高,心率稍微比上午快,但——他的身体还能再坏到哪里去呢。

他的身体实在太糟糕了,到了第三日的时候,白镜寒躺在床上,胸膛起伏后仰,脸上涨红大喘,仿佛人随时就要过去。

床单被他拧成了麻花。

医生都劝白爸不要再继续强行吊着他的命了,只是徒增痛苦,白爸跪下来恳求他们,用营养液,用呼吸器,什么都可以,救他,一定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