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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昶殿内,风雨正盛。

鹤计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津离苏京坐于上位,揉着眉心,半天都没有说话。

终于,他放下手,盯着鹤计道,“你是说邱晁坊现下犹在王城之中?”

鹤计将头低得更下,“是的,殿下。瑶妃娘娘将他留给白浮殿下驱使。”

“哈哈哈~”津离苏京大笑几声后突地停下来,眼神阴狠,“那还真是父慈子孝!”

鹤计踌躇半晌道,“殿下为什么答应瑶妃娘娘的交易,用邱晁坊换她离开王城呢?”

津离苏京轻笑一声说,“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鹤计连忙道,“属下不敢!属,属下只是好奇。”

“罢了。”津离苏京端详着案几上的插花,一派宁和安详的表情,可他吐出的话却是令人生寒,“自己去领三十鞭子吧。”

“是。”鹤计恭敬道。

龙骨鞭子由九重天火炼制,纵是神力高深的神族之人也抵不过二十鞭,但在津离苏京身边这么多年,鹤计如今也能顶下来三十鞭。

鹤计从昊昶殿内出来,在殿门外停顿了一下,望着不远处的枫树落叶竟出了神。

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活下来,至少在那一天到来之前。

一团黑雾曾在金砖玉瓦的檐下借光,不久后消失在原地。

津离苏京安坐在殿内,不久后,有宫人来报。

津离信来了。

津离信其实鲜少来昊昶殿,对这些孩子,他内心只有责任与义务的负压,无法装出那些慈爱神色。

津离苏京连忙行礼,津离信挥手让他不必多礼。

二人于院落中枫树下的石桌坐了,宫人上完清茶后就退于一边侍立。

津离苏京挥手让宫人们退下,自己亲自给津离信倒了一杯茶,一边倒,一边说,“父君找儿子是有什么事吗?”

津离信道,“我怎么感到你这院中有些魔气?”

津离苏京本在闻茶香,闻言顿了一下,随后不以为意道,“儿子近些天帮父君处理政事,其中有些事情想着找魔族之人询问一二或许有用。”

他扯了扯衣袖,“想是那时候沾染了些魔气吧。”

津离信低头喝茶,听完只是‘嗯’了一声,没再显露出半分表情。

一盏茶过,津离信缓缓开口,“我路过昊昶殿,想着有些事情问问你的意见。”

津离苏京道,“父君尽管说就是。”

津离信摩挲着茶杯上的纹路,说,“对于你母亲回族修养之事,事发突然,我之前并没有问过你与白浮的意见,你可有异议?”

津离苏京道,“、、、回族修养一事对母亲有百利而无一害,儿子自然不会有反对,倒是白浮那里——”

他顿了一下,看着津离信道,“白浮尚未过千岁之宴,还是小孩儿心性,想来还是会有些不舍。”

津离信点了一下头,神色柔和,周身较刚刚的威压还是轻了不少。

津离苏京看着眼里,睫羽轻颤,掩下双眼中的涩然。

眼下王宫中未过千岁之宴的只有两位,一位是白浮,一位是那个集万千宠爱的王姬殿下。

想来津离信是想到了津离月,神情之间才会如此。

这是、、、、他从未得到过的亲情。

津离苏京咳了咳,压下喉间的异样,低下眸子道,“白浮年纪小,比王姬殿下只大一百岁,离开母亲怕是会不适应,父君能否让他陪母亲一同回极海之地?”

津离信脸上突然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道,“瑶妃此番回去修养,怕是会自顾不暇,况且白浮如今也八百岁了,该让他历练历练了。”

“父君是说——”津离苏京迟疑道,“今年的入闱之试?”

津离国王室虽较梧迹国王室的神族血统纯净,但对于族与族之间的偏见却比梧迹国王室小。

津离国重视每一个种族的智慧,为了照顾人族的寿命短缺,特制定每年一次的入闱之试选拔人才。

入闱之试自有朝中官员落实细节,但每年的入闱之试都有津离王室的人充当主考官,主持入闱之试。

津离信点点头,“对,我想借此次入闱之试给白浮一次历练的机会。”

津离苏京恭敬道,“父君的决策甚好,儿子无异议。”

、、、、、、

津离信离开后,津离苏京依旧坐在石桌旁边。

清风送香,枫叶缓缓飘落到石桌之上,终于为这宛如定格画卷般的场景注入一丝生机。

“来人。”津离苏京道。

一个宫人赶紧走来行礼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津离苏京拾起那枚枫叶,反身往殿内走去,“把这树给我砍了。”

宫人赶紧应是,等津离苏京走入殿中才缓缓起身,望着那棵巨大的枫树,心下止不住的可惜。

这是、、、苏京殿下五百岁生辰时君上送他的贺礼之一,当时殿下可是无比珍惜,施肥浇水从不假手于人。

眼下说砍就给砍了。

不一会儿,昊昶殿内伴随着一棵巨大的枫树的倒地,一只青鸟飞往宫外。

、、、、、、

津离月回到唯洛宫的时候,津离信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津离月将虚囊袋放到锦匣内,问道,“父君今天怎么来啦?”

津离信不服气道,“你天天跟那两个小子混到一起,怕是把我这个父君都忘到脑后了吧?”

津离月笑嘻嘻道,“哪能呢?”

津离月连忙走到桌边,狗腿地给津离信倒了一杯清茶,双手奉上,“父君请喝。”

津离信假模假样的端着严肃的脸色,一边端过茶杯饮了一口,就算是‘原谅’他这小棉袄的‘错误’了。

津离月鼻子抽了两下,问道,“父君去昊昶殿了?”

津离信合上茶盏道,“就知道瞒不过你,没错,我去问问他对于瑶妃的处置,还有就是要白浮作今年入闱之试的主考,他有没有什么意见。”

津离月托着下巴,点了点头。

虽然津离苏京与津离白浮之间的关系不是特别好,但瑶妃一走,有关白浮的事问问他也是应当。

“父君——”津离月讪笑一下,“女儿有个很小很小的请求~”

说着一手比了个很小的手势。

津离信顿时警铃大作,往椅子后面不着痕迹地挪了挪,“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