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提瓦特:忆之旅 > 第145章 新的鹤观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轰——”

鹤观好似被灰白色的光覆盖,不管是雾海、雷云还是那只浑身猩红的雷鸟,都仿佛被谁的大手当作灰尘一样抹去了……

“说到底,在失去了[幻象]这一不可触摸的本质后,你们也不过是一缕元素力而已。”钟忆疲惫地坐在祭台边喘息着,伸手将那抹直到今日都还未干透的猩红抹去。

他不清楚这么做是否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于是抬头,期盼地望向了天边。

被灰白色光强行逼出了鹤观的幻象和雾海本还想重新卷土而来、再将鹤观笼罩,却忽地扭曲了一瞬,随即便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

突兀地,有无数的霞光从地面升起,自三个方向飞了出去——大概是栖木的方向。

钟忆缓了好一会,直到雷鸟重新驮着阿瑠飞回来,才勉强恢复些许体力,从祭台上站回地面。

雷鸟和阿瑠都望着钟忆愣神。

许久,阿瑠问道:“大哥哥,你做了什么?”

钟忆看向终于在千百年后再次照亮鹤观土地的夕阳,满意地呼出一口气,拍了拍阿瑠的脑袋,回答他:“在鹤观继续生活吧,和小鸟一起。”

阿瑠扭头望向雷鸟,发呆似的,下意识伸手抱住了它。

不过,雷鸟变得太弱了,再加上刚刚为了躲避钟忆的“大招”而消耗雷元素飞了好一段路,身形都变得小了许多,被阿瑠这么一抱,都差点倒下去。

阿瑠吓了一跳,连忙扶起雷鸟,却见雷鸟蹭蹭阿瑠的手,和他相互扶着。

钟忆看看他们,笑了笑,朝天边仔细观察,才放心下来。

雾海和幻象被撕去了赖以维护形体的元素力和这些元素力构成的元素回路,因而迅速溃败,即使要重来,恐怕也得等上个数百年了。

现在,鹤观的这片土地上唯二的幻象,就只有阿瑠和雷鸟。

阿瑠再次问钟忆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们都只是执念而已……”

钟忆捏了捏眉心,摇头回答道:“其实我也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一开始连最后的结果都没法预料……大概是想让你们至少获得一次新生吧,就像我一样……”

阿瑠和雷鸟听不懂钟忆的话,但是既然钟忆能给出答案,他们便选择信任他——执念中的情感再次凝结后的产物,就是这样单纯而没有杂绪的思想。

“大哥哥不会害我。”阿瑠默默点头。重新见到不再暴怒的雷鸟的他已没有那么多的渴求和怀疑了,对他来说,钟忆一定是可以信任的人。

二者与钟忆在祭台前站了许久——

突然,远方三处雷光骤起,直达云上,好似三道紫色的流光。阿瑠和雷鸟都好奇地望过去,却感觉那里面传出了熟悉的气息。

流光亮了许久,无数只雷灵从里面飞出,借由栖木为凭依,化作了不同的人形,自祭台为中心围成了好大的圈。

人们神色呆滞,被栖木抽取地脉记忆重获新生的他们还处于向雷灵生命转化的过程中,意识很是模糊。

他们都是在曾经雷鸟的狂暴怒火中醒悟过来的人们,是阿瑠最初的家人。

他们能出现在这里,多亏了栖木在钟忆驱散雾海的时候将幻象中留存的记忆取走,封存了起来。

显然,钟忆也未曾阻止栖木的这番举动,而之所以会产生这一切——或许栖木内也同样保存着阿瑠对过去的怀念吧。

于是,鹤观的幻象就不止阿瑠和雷鸟了。

“阿瑠?”

“阿瑠!”

人们还未从意识复苏的呆滞中回归,却已有一男一女自人群中焦急地跑出来,抱住了阿瑠,他们的身上都有着数道正在缓缓恢复的血痕,很是狰狞。

“阿爸阿妈?”阿瑠一只手抓着雷鸟的翅膀,一只手愣愣地攀住父亲的脖子,被父亲连同雷鸟一起抱了起来。

萨满献祭阿瑠的那天,阿瑠的父母也因为抗拒这份“命令”而被囚禁,如果部落没有遭受雷鸟的怒火,他们就将是接下来的祭品……

“不!你们在做什么——不!!一定是你们拒绝献上祭品,才让祭品的味道变味了!不是我——”

突然,人群中的一个人在恢复神色的瞬间便大吼起来,惊醒了周围所有还在疑惑自己为何没死的人们。

“萨满?”

“都是你害的!”

萨满的声音反过来又刺激了人群,人们立即一拥而上,互相的吵闹声直接将萨满的声音掩盖了起来。

由雷灵转化、雷元素构成的身躯,如果不经受到击溃弱点的攻击是不会轻易消亡的,萨满即使百般挣扎,也还是被愤怒的人群抓住痛殴一番。

很快,萨满挣扎无果,被铐上了祭台。

激动的人群忽然冷却下来,他们都面面相觑,从愤怒中惊醒。

许久,人们回头望向还在父亲怀中发呆的阿瑠,轻声问道。

“阿瑠,你来决定吧?”

阿瑠一怔,抬起头来:“决定什么?”

“他。”刽子手戴上了他无数年前就佩戴着的面具,拿起刀,指向了萨满。

阿瑠扭头看向钟忆,随后缓缓摇头。

“我不知道。”

人们也都愣神地站在那,不知该不该给萨满予以惩罚,毕竟在场的人里,除了阿瑠,恐怕都没有评判萨满的资格。

钟忆于是替他做了选择,用水流做成镣铐,将萨满锁在了水球中带走,离开了人群中。

冷静下来的人们望着唯一和他们不一样的钟忆的背影,陷入了醒来后必须经历的困顿。

死去的意志终究是死去的,栖木并非什么强大的东西,这一切原本也都只是地脉逸散出来的记忆而已。

栖木将他们保留的唯一目的,恐怕就只是在遵循阿瑠的潜意识罢了,因为现在鹤观幻象的主体,已完全转变为了阿瑠。

在困顿过去后,人们会像是新生一般,作为雷灵这种也可算得上元素生命的生灵继续存在,到那时,鹤观或许就能在千年的灰烬中获得些许生机了吧。

……

钟忆站在鹤观出岛方向的海岸边停下脚步,那被锁在水球中的萨满早已因为被钟忆隔绝了与栖木的联系而消散。

他在等阿瑠过来。

鹤观已不再如从前,借由栖木和阿瑠这份幻象存在的雷灵人类也和以前不一样,他想知道阿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唷——”

高昂的鸣叫声由远及近,雷鸟呼扇起翅膀,将阿瑠带来,随后缩小了身体停在他的肩膀。

“大哥哥,你在等我?”

“嗯。”钟忆看向阿瑠,“现在鹤观是阿瑠的岛了,阿瑠想做什么吗?”

阿瑠看了眼肩头的雷鸟,摇摇头:“不知道。”

“那就先想办法让鹤观‘活’过来吧,阿瑠应该也很希望小鸟住在美好的山林里吧?”

“……”阿瑠没有回答,但是眼神却明显亮了起来,忍不住看向雷鸟,雷鸟也同样高昂鸣叫着,回应他的眼神。

“阿瑠,你应该知道这一切本该逝去……”钟忆看着阿瑠兴奋的表情,犹豫了一番,还是轻声提醒道。

“嗯,我知道的。”阿瑠回头和钟忆对视,认真地点点头。

是的,这一切本该逝去,所以阿瑠、雷鸟甚至以雷灵形态存在的大家都不该再次回到鹤观,是钟忆和栖木共同作用的巧合下诞生了这一切。

而既然还存在这里,就应当担负起些什么。数千年的轮回以来,阿瑠是已经懂得了的……

“阿瑠会好好保护鹤观的,大哥哥一定要来看我和卡帕奇莉哦!”阿瑠自己给自己打气,举起手,对着钟忆张开手指。

钟忆蹲下去,也张开手,和他握了握:“和谁学的握手,倒是像个小大人。会的,一定会来的。”

阿瑠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和阿爸阿妈学的……”

“好了,阿瑠,我要走了。下次再见的时候,希望鹤观已经是新的样子了,可以吗?”钟忆站起身,坐上了不知何时被雷鸟吹着风带来的小船。

阿瑠对着钟忆招招手,和他道别。

……

钟忆离开后不久,栖木便吸收起雷元素,将元素力导回进了地脉——似乎它也学会了如何逆转回路,只不过还很粗浅。

而那些鹤观的人们并不在意自己身为雷灵的身份和困于栖木的束缚,就此在鹤观重新安了家。

雷元素刺激了山林的生机,一些带着紫色荧光的奇妙植物出现在了鹤观,以富含雷元素的特殊性质,令鹤观重获生机,真正成为了新的样子。

一段时间后,有少量探险家在接受了委托的巧合下来到鹤观,不禁被这里的美景震撼。

尽管美景繁盛,但那些探险家并未逗留太久,因为他们很快发现,其实整个鹤观岛的变化还只限于这些植物而已,其他的生灵就只有雷灵和一些魔物,尤其在夜晚的紫色山林间会显得很是渗人。

却不知是好奇还是凑热闹,更多冒险家知道鹤观雾海散去,便都来到了鹤观,逐渐又互相传出了新的故事——只要在鹤观呆上一段时日,就能在清晨听见悠远的鸟鸣和令人愉悦的笛声,这种鸟鸣和笛声能缓解人的疲倦。

故事一经传出,虽然抱着灵异见解的人还不少,但却算是成功将鹤观的变化传播了出去,很快便又有更多人来到了鹤观。

据说,鹤观先民的后人也听说了这件事,其中的一部分甚至还迁移回了鹤观,鹤观的境况正在不断变好——

这些故事并非短短一时发生的,倒都是后来的事了。

……

夕阳时的小舟行得极慢。

钟忆只是靠在船上,听着海浪的声音,任由海水将自己向四处推动。

“唔——好像待在海上也不错,要不就不去荣彩祭了吧……”

钟忆呢喃着,真的考虑起了这个想法。

然而毕竟一开始来稻妻时,他就已经和空与派蒙约好了,是要一起过荣彩祭的,总不能失约。

钟忆的尾巴微微晃动,一缕祥云似的气从尾尖飞出,绕到小船后,推着小船便加速起来。

“是哪个方向来着?之前雾大,好像忘了记了……”

……

“没想到来的都是熟人呢!”接待完陆续到来的画家、小说家、诗人……空和派蒙才发现,原来大家都不陌生。

画家是阿贝多,小说家是行秋,诗人是万叶和温迪。

有他俩在中间,再加上艺术家之间的共鸣,所有人都很快熟络了起来,也就让二人的荣彩祭“免费劳力”工作尤其轻松。

“可是钟忆去哪了呢?好像一整天下来都没再听到他的消息啊。”派蒙环顾四周,对荣彩祭的气氛很满意,转头却疑惑道。

空也一样,连个影子都没再看见,自然也不能回答派蒙的问题。

二人纠结片刻,还是打算先去吃饭,说不定能在吃饭的地方看到钟忆呢?

——然而,钟忆现在正在海上悠哉……

……

直到深夜……

“咚……沙沙……”

小船轻轻撞在岸边,被海浪推着在沙滩上挪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钟忆从冥想中苏醒,起身下了船。

“……”他环顾四周,有点无语。

只知道正经架船了,靠风和海浪吹还真是不靠谱,都给他送八酝岛来了。

这下好,得再开一遍船回去。

八酝岛这附近也没个人烟,想吃东西都没法子。

不过,既然来稻妻的最初想法本就是散心,对钟忆来说,多走一段路倒也无妨。

他取了点食材,随便弄了些烤肉便对付了一下,扭头再坐上船,一面望着星空,一面继续随风飘荡——不过这次他有在看路,莫要担心。

……

次日清晨。

“钟忆到底去哪里了,也没在万国商会的房间里看见他,他好像一晚上没回来了……”派蒙担忧道,“他不会是遇上麻烦了吧?”

空摇头:“我觉得迷路的可能性还更大点,应该没人打得过他吧?”

派蒙于是点点头:“说的也是……那要不——我们发个委托,让人去找他?”

空没回应,自己就是冒险家,又何必另找人呢。

二人在小吃摊买了点小吃当作早餐,扭头却见一个身影从街道那头走来。

“你们在说什么?有新的委托了吗?”钟忆好奇道。

“钟忆!?你去哪里了?”派蒙惊讶道,上前来看看钟忆的周身,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钟忆摸了摸鼻子——鹤观的事暂时就自己一个人知道,好像也没必要说出来。

他摆摆手:“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荣彩祭准备得怎么样了?你们做的辛苦吗?”

空吃了一口糯米团,摇头:“唔呣……还行,大家都是熟人,没怎么麻烦。”

三人一边打闹,一边朝主会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