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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情况有点难办啊。

这一个一个的家族没一个省油的灯。

他的眼睛闭了睁,睁了又闭,然后就睁睁闭闭,闭闭睁睁一直眨巴个不停,“哎呀,我的眼睛睁不开了,快快快,我眼睛出毛病了。”

他身旁贴身侍从连忙上前,“陛下龙体有恙,快起驾回宫。”

闻言,南陵帝捂着眼满心得意,哈,想让我给你们解决问题,没门儿。

他被贴身侍从搀扶着往外走,转身之际手指分开一条缝,本是要瞧瞧这几位是什么表情,结果他愣住了,定定的瞅着几人身后。

他僵硬一声吼,“诈尸啦。”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除沈爰外,其他几人闻声皆往后看去,齐齐大惊。

身旁贴身侍从亦是大惊失色,“陛下晕倒了,快传太医。”

门口南陵帝的侍从们纷纷涌入,高呼,“护驾——。”

一群侍从哆哆嗦嗦的围着张恃。

张恃已从地上起来,直直的站立,一脸的呆呆傻傻懵懵,抬起衣袖抹了两把嘴上的血。

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噗”的一生,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南陵帝的侍从们急忙往后退,生怕溅一身血,一人惊呼,“他好像还活着,不是诈尸。”

沈爰:“……”这不废话吗?这不谁都能看到的吗?

这时,已有陆陆续续路过之人停留在门前围观,渐渐的人越聚越多,其中有人道:“光天化日居然有人杀人,快去报官。”

有热心之人派人去报官,其他人也都窃窃私语起来,“咿呀,这满身是血的谁呀?”

“这不是张大学士家的公子啊。”

“哎,就是张恃啊。”

“咦,那旁边怎么还躺着一个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哟,旁边那个不是姜家大小姐吗?”

“有姜家大小姐的地方,那就准没什么好事发生,说不定又是什么阴谋。”一人如此说道。

他旁边一人撇撇嘴,“你知道什么呀,花家那事根本就不是姜大小姐干的,朝报都已经贴出来澄清了,还是太后娘娘亲自盖的印。”

“有这事吗?”其他人纷纷出言相问。

“那是自然,朝报贴了好几张,你不信去自己去看看好了。”

“就说嘛,姜大小姐出身大家,怎会屑于和花家玩弄手段。”

“这姜家毕竟是我南陵第一世家,听说啊,连长公主都要下嫁去呢。”

“果真如此?什么时候的事儿?”有人好奇相问。

“就今天中午刚传出来的,太后都允了,接下来得了长公主同意下嫁姜家之事,咱们南陵又要来一场喜事儿了。”

“唉,这怎么就叫下嫁呢?明明是门当户对啊。”

“对对对。”不少人如此附和。

门外人窃窃私语,门内人一动不动,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这时,门外人群中分出一条道来,是往来居掌柜曾凡几来到。

曾凡几身后带着两个人,看衣饰一个是太医,一个是大夫。进来之后他反手关上了门。

门关上后,听那声音,围观的人都陆续散去。

曾凡几向几人一揖道:“几位公子小姐稍安,先让医者为这两位公子诊治吧,此事蹊跷,在下已报了官。”

姜乐知仿佛胜券在握的样子,笑盈盈对曾凡几道:“曾掌柜处理得当,那就让两位医者先为两位公子医治吧。”

闻言,太医和大夫各自瞅了对方一眼。

大夫知道,身旁这位是太医院堪称妙手回春的太医,传闻此人治病一绝,却性情油滑好玩,不惧强权胆大包天。

太医也知道,身旁这个大夫是京城中最有名望的大夫,为穷人诊病常不收诊金,传闻此人乐善好施却性情古板。

太医笑眯眯一伸手,“来来来,你先请。”

大夫谦虚不肯,“还是你先请。”

太医还是笑眯眯,“来吧,你先挑一个。”

大夫往后退了一步,“还是你先挑吧”

两位病人一站一躺,两位医者在这互相谦让。

太医依旧笑眯眯,“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大夫点头,“你先请。”

沈爰看着两位医者有些好笑,这是什么意思?同行是冤家?相互看对方不顺眼?

太医先行一步,到了南陵帝面前。

大夫见此,本是要去为张恃诊治,才迈出一步,忽见太医转了个弯儿,去了张恃身旁。

大夫只好去为这个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的人诊治。

张恃直愣愣的站着让太医诊治,南陵帝躺着不动。

两位医者诊了半晌,太医嘴里不停发出“啧啧”声,大夫则双眉微蹙。

见此,沈爰挑眉,曾凡几扶额。

莫均无等人则是一脸凝重。

姜乐知表情淡淡等着诊治结果。

奈何,一刻钟过去,两位医者还是原先模样,一个嘴里不停的发出“啧啧”,一个双眉微蹙。

太医盘算着,这瞧着怎么像是这两日正在风口上的柒靡呢,不行,要仔细确认才是。

大夫琢磨着,这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节律均匀,是健康之相,可此人为何不醒呢?难道是被下了这两日沸沸扬扬的柒靡,当仔细诊治才是。

又一刻钟之后,房内几人都等得不耐烦了。

李明霁问道:“两位可诊出什么来了?”

太医起身,道:“观这脉象,倒是像这两日传言中的柒靡。”

此言一出,几人皆是一愣,同时看向姜乐知,又想起刚听门外的人议论,柒靡之事与姜小姐无关,自知失礼,又赶紧调开目光。

姜乐知感觉到了身旁几人的动作,面上的笑并无任何变化,“看来是有心怀不轨人下毒了,不知道张公子和谁结了仇呢,倒也无妨,毕竟已经报了官,想必待会儿官府就应该来人了,到时京兆尹会给一个公正的判决。”

房内几人听此言,皆安下了心。

这一安心才想起地上还躺着一国之君,几人为此甚感惶恐,皆懊悔刚刚被柒靡吸引走了注意力。

看几人神色,沈爰面上关切的问大夫,“这位可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