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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蓁回家大病了一场,卧床不起,东西吃不下,话也不想说。

周氏给她切了脉,熬了些药,钟蓁也没好好吃。

钟世茂又请了几个太医给她看,说法同周氏也都差不多。

其实他和钟蓁都知道,这是心病。

钟蓁那天从慈寿寺回来就把她的想法告诉过她爹。

放火杀人,若说是个人私仇,哪里犯得着这么大阵仗。那五个人被迷晕扔进火场,俨然就是要五条命的样子。若说同时恨足了他们五人,也未免太巧合,不合常理。唯一的解释就是,纵火之人残忍且狂妄至极,根本没把五条人命放在眼里!

若是别的地方倒也罢了,这是京都,他要烧的地方还是皇家寺院,这满天下有几个人能如此肆无忌惮?

再结合前一段时间宫里发生的事,连须于暻都知道钟蓁与薛仪的过从甚密,难保晋王与燕王不知晓,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钟蓁她爹不想让她背上太重的思想包袱,只说别乱猜,且先看案子查成什么样。

京都府对外只说是天干物燥慈寿寺走水,但在皇帝那里却是要交代的。奏事的时候,钟世茂也在。

想事发那天钟相本来也在场,京都府府尹便并未避讳,将有人下毒匠人再纵火的事情都一一禀明。

“当真是有人蓄意放火?”皇帝的声音尚算平稳。“烧毁得厉害吗?怕不是还要重建?”

“回禀陛下,当日七皇子殿下率潜火队去得及时,只是一个偏僻的小佛堂烧了,倒是不打紧,慈寿寺的潜火队与刑房的人都勘查过了,也有幸存匠人的供词,当是他人纵火无误,只是到底是谁,却尚无头绪,还需调查。”

皇帝哼了一声,“杀人放火着实可恶,钟卿,你是查案好手,提点提点他们。”

钟世茂看到皇帝这态度,拱了手,“谨遵圣谕!这天子脚下,佛门圣地,竟有人在开寺之前大行杀戮之事,祭生人于佛堂,怕不是要蓄意毁了陛下建寺数年的心血,毁陛下福德,其心可诛!臣定当全力查清!”

钟相这话听着没毛病,京都府尹却内心惊吓。

此事本来可大可小,皇帝都没有发火,眼看是要大事化小,大家都省事,为何钟相这话却听着是要把事闹大的意思。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官阶低微哪里敢质疑阁相说话……

钟相心里却十分清楚,死的是普通工匠,说死了两个人、烧了一间屋,皇帝断断不会重视,以后查出来,也不可能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定是敷衍了事;

而皇帝如今极信神佛,必然要说到他关心之处他才会痛,才会彻查,才会严惩罪人。

果然,钟相话一说完,皇帝立刻气的捶了桌子站起来,怒不可遏。

“查!好好给朕查!京都府,不,皇城司,朕让皇城司,直接来查!”

皇城司不同其他衙门,是有些非常手段的,为了抓住犯人,用幸存的人做饵,布下陷阱,果不其然,很快便抓到来杀人灭口的杀手。

然而,要逼问出背后主使才是难事。皇城司厉害就厉害在这里,论起刑讯逼供,他们的手段比刑部比大理寺那可多多了,没几日便问出了幕后主使,果然是晋王。

皇帝一怒之下就要将晋王贬为庶人,晋王本想去皇帝面前喊冤,容妃却拦住了他,自己去了钗环,素衣去皇帝那里演了一出楚楚可怜哭闹上吊的好戏。

“昊儿是臣妾唯一的依凭,陛下要让臣妾怎么活,还不如直接杀了臣妾的好……”

“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居然跑到慈寿寺去杀人放火,他什么居心,是不是想让我早点死?”

“陛下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昊儿可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啊,是陛下第一个儿子啊,他有多孝顺陛下怎会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跟那小工匠有些私仇,并没想到那么多,是他不懂事,陛下就饶他这一回吧!”容妃抱着皇帝的腿,苦苦哀求,“陛下怎么罚他都可以,却不可断父子情分,让外人看笑话去……”

几年前,晋王就曾经贪墨银钱罔顾人命犯过一回错,容妃为他求情,皇帝为了顾全颜面,让薛仪那个倒霉的父亲顶了罪,全家发配边疆,晋王安然无恙只是挨了几句教训,这回不过是两条人命而已,容妃仍然信心满满,却不知道皇帝心里已经被钟世茂种下了刺。

“那便让他来领二十大板,削了他中军左尉的职,禁足半年!”

晋王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抱怨容妃没有尽力。

“上回桥断了死了十几个人都没事,为何这次……”

“你糊涂呀,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慈寿寺杀人放火,我听你父皇的意思,是你触了这逆鳞。”

晋王恍然,“我当时只是想,那破庙是老七那个烦人精在督检,寺庙起火,他不也得吃个瓜落……只是没料到居然被他们救出了活口!”

容妃冷笑:“你想栽赃老七,眼下可好,中军左尉的职倒便宜他了。”

“父皇要将左尉兵权给老七?”

“都在拟旨了,听说是前朝那些臣工议论此事时,说慈寿寺救火都是老七的功劳,要不是老七及时赶到灭了火,怕是要烧一大片,年前竣工就没指望了。因此……”

晋王偷鸡不成蚀把米,却也皇命难违,乖乖领了罚。

钟蓁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并没有高兴,反而呕出了一口血。

钟世茂被女儿这口血吓到,周氏给她切了脉以后却说这一口呕得好,一直淤堵着的东西终于吐出来了,病当会慢慢好起来。

许多日没有好好说话的钟蓁终于说了一句:“所以只是那两个杀手被正法了吗?果然王子犯法与署庶民同罪都是假的……”

钟世茂看着卧床许多日的女儿十分心痛,劝慰她,“想让晋王偿命,那是不可能的,能做到这个程度已是不易,况,晋王毕生所求所求不过是那个宝座,经此一番,皇帝已然心有芥蒂,如今借口晋王伤病把右旗军统领权都收回去,他怕是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远了。”

钟蓁对这些权力斗争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倒是想到,以晋王的为人,会不会怀恨在心,非要对薛仪赶尽杀绝,薛仪一介平民,就算晋王已经不得皇帝心了,要杀了他还是易如反掌,哪里躲得过。

她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她爹也深以为然。

“不然我就嫁给他吧,横竖他不过是以为我要嫁给薛仪他才下杀手的。就算我今后老死不嫁人,也保不齐总被他惦记,误伤他人。”

“你这便是说丧气话了,还能让你进那狼窝不成。不过为今之计,我怕晋王过了这个风头还要出来作妖,倒是趁他蛰伏这段时间,把薛家人送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