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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火队赶来后又彻底灭了一次火,避免复燃。

医官也赶来,把从火堆里抢出来的人抬到一旁的正殿救治。

须于暻站在佛堂的废墟面前看着潜火堆的人收拾残局。

那个灭火的神器早已不见踪影,是钟蓁用了系统的回收功能,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功能升级了,正常退货的选项被替换成了“回收”,从系统里带出去的东西没有被消耗掉的部分,包括包装,都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须臾暻见过钟蓁拿出许多奇怪物件的本事,但这回当着他面凭空变出东西来,还是十分震惊。他本想问问,却看见钟蓁守在薛仪跟前,顾不上其他。

其实医馆已经完成了对几名伤员的应急处理,须于暻喊了一个人过来问:“那些人怎么样了?”

“回禀殿下,一共五个人,或许因着救火及时,他们身上都没多少烧伤,只是还是有两人因吸入烟尘太多,已经没了。”

“那个叫薛仪的呢?”

医馆回想了一下,“我听救火的姑娘喊其中一个男子,是喊的薛先生,不知是不是殿下所指之人,他已无事,应当已经醒过来了。”

须于暻问完放医馆回去接着忙活,他又带着几个潜火队的人在寺里巡视了一圈,再回来时,京都府已经在了。

一位同知得知七皇子也在现场,便过见了礼。

那位同知将须于暻请到一边,低声说:“禀七皇子殿下,方才潜火队的医馆又仔细检查了番,发现有些蹊跷。“

须于暻看他郑重地样子不由得凝眉:“怎么了?”

“医官说,慈寿寺这几个人,被下了蒙汗药……”

须于暻心里一惊,他刚才就觉得这火着得不一般,怀疑这是一场人祸。

一是这偏殿未堆积任何易燃得东西,离外面也远,怎么看都不是容易起火得地方;

二是这几个值夜的工匠本应该在门口的值房待着,却为何会出现在偏僻的小佛堂,而且是全都在,怎么想也不会是巧合。

如今竟然查出来还有蒙汗药,那是铁打的故意杀人了。

他赶紧和同知一起去往工匠们休息的地方,途中又想起一事问同知:“对了,那其中不是还有一女子?那女子是谁?”

“她呀,她只是其中一个工匠的家里人,来送人的。”

须于暻进了临时腾出来给伤员休息的屋子,直接就去了钟蓁和薛仪那边。

薛仪躺在榻上,喝过医馆给的汤药后吐了一阵,现下虽然头晕脑胀咳嗽不停,但好歹人是活过来了。

他其实在大火刚燃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有点醒了,可是那时浑身软绵绵没有一点力气,但他在再次闭上眼睛前,看到了闯进佛堂的女子,那时他以为是临死前的幻觉,此时看见坐在一旁满脸烟灰的钟蓁,身上的裙摆还有不少被燎到的痕迹,心知当是钟蓁救了他。

“钟姑娘。”他一边咳嗽,一边喊了钟蓁,“多谢你。”

屋里没有椅子凳子,钟蓁是跪坐在地上的。

人醒了,钟蓁没有了之前心急如焚的样子,却也没有见人醒过来的欣喜,反而是眉头少见的紧锁着。

她在想事情,在守着薛仪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事情。

薛仪动不了,微微转着头张望。

“你是在找安表妹吗?”钟蓁问他。

薛仪困难地点点头。

“她也醒了,你放心吧,只是……脸被烧到了一块。”钟蓁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薛仪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

须于暻示意同知去问案子,同知见薛仪已无大碍,便过去问了起来,“薛仪,你讲讲今日是怎么回事。”

薛仪虽然咳嗽着,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讲了他所知道的来龙去脉。

原来,因是中元节,这日当值的四个人打算自己热闹热闹,便聚在值房一起喝点小酒,他表妹送来来慈寿寺,便也一起吃了些酒菜,没想到喝着喝着,大家便一个一个倒在桌上,薛仪和安表妹喝酒少,尚还有几分清醒,但是却有两个黑衣人,把他们砍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便是钟蓁他们赶来看到的情形了。

须于暻本想接着再问些细节,见薛仪又开始呕吐起来,他也不忍心苛待受害者,便与京都府同知好好交代了一番,让细细查访,但是莫要生张。

京都府的人都是人精,京都府本无义务向皇子汇报工作,但是慈寿寺是这七皇子督建的,天子脚下无小事,更何况还死了两个人,查清楚前确实不宜闹大。

见差不多都安顿好了,陆续各处的人越来越多,人多嘴杂,须于暻便劝钟蓁离开。

钟蓁心里有事,也没想强留,随着须于暻一同离开。走到寺门口,钟蓁方觉得有点虚脱,一屁股在门外石阶上。

须于暻理解她忙活了大半夜累着了,可是凌晨了,虽是夏天,还是有一丝凉意。

他站着俯视着她坐地上,想找点东西给她垫地上,可她的团扇早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大热天自己也没有多余的衣裳,只好也挨着她坐了下去,把自己衫子的下摆铺开,让她坐过来。

钟蓁倒是乖乖地挪了地方,然后颓然地垂下了头。

“你怎么了?”月光皎皎,须于暻看见钟蓁在哭。

钟蓁摇摇头,可是眼角流下来的泪水,却在灰黑的脸上淌出一条分明的痕迹。须于暻看见钟蓁腰间塞着新买的那张手帕,便抽出来递给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哭。”

钟蓁一听他这话,没接手帕,只抱着双膝把头埋起来,任由眼泪往外流。

上一次也是,这一次也是,这才多久,就让一个姑娘经历了这么多生死,也是难为她了……须于暻犹豫了许久,刚下定决心说去拍拍钟蓁的肩,却见有人往这边急匆匆跑来。

人跑近了,竟然是钟相和秦安。

钟世茂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清了坐地上的人,也没顾上跟须于暻行礼,便扶着钟蓁站起来,“你呀你呀,你说你跑这火场做什么,大半夜一个姑娘家!水火无眼的多危险!”

房家姑娘派人去钟府给他送信,说是慈寿寺着火钟蓁跑去火场了,把个他急的,立刻就叫秦安架了马车赶过来,马车只能到下面,他便下车一路急跑,心脏都差点没跑出来。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又说:“好好的在城里玩就罢了,你说你混跑什么!咳咳咳咳!”

须于暻站了起来拱了手,“钟大人,幸得钟姑娘英勇来救,若不是钟姑娘,怕是还要死更多人,是钟姑娘……”

须于暻还没说完,钟蓁一下子抱住钟世茂胳臂,头抵住他肩头,大声地哭了出来。

钟世茂立刻没了刚才的疾言厉色,轻轻拍着她的背,“蓁儿,蓁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钟蓁哭够了一起儿才抬起头了,通红着一双眼睛,“爹,我好像连累到薛仪了?他们好像是因为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