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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三天,薛仪都是白日在送春坊作画,晚上回家,期间,钟蓁可以说是把人照顾的无微不至。

周氏都笑话她,原来只知道你精于做生意挣钱,没想到照顾其人来也是一把好手,将来谁娶了你真是好福气。

钟蓁有点脸红,“姐姐说什么呢,忘了我当时照料须……啊于家公子的时候了,我若是想照顾人,自然是能照顾好的。”

周氏听她说起这个,叹了一声,“你呀,亏你还自己提起于公子,我还以为你早忘了这个人了。”

“嗨,早就跟你们说过我和于璟不是那样的关系。”

周氏不知道晋王燕王的事,“罢了罢了,你爱喜欢说喜欢谁吧,只是啊,那时候我觉着于公子待你也有心,却不知如今这个薛公子是怎么个心意,我是怕你一头热……”

这话倒是提醒了钟蓁,她自己对人家一见钟情,一头便扎进去了,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么想,倒还真是不知。

她去到后院,薛仪正在洗笔,见她过来,便笑着说:“钟姑娘,俱已画好了。”

钟蓁见几幅绢画都晾在架子上,没过去细看,只是从袖袋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薛仪,“多谢先生,先生这几日辛苦了。”

薛仪看到她手里的银票,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退去,“姑娘这是何意?”

钟蓁本着别人劳动了就给人报酬的想法,直来直去,“这是给先生的报酬啊。”

“姑娘真的要给我钱?”

钟蓁察觉到了薛仪脸上的不同寻常,但她只是本着别人劳动了就要给人报酬的想法,不明白薛仪为何会这样。

她解释道:“自然是要给的,我爹都说了,能请到薛先生给我画画,我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若去花钱去外面请画师,断断是画不到先生这样好的,我知晓先生也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才肯帮我,因此这酬劳断不能再少了。”

薛仪见她一直伸着手,只好擦干了手,缓缓接过银票,嘴里喃喃道:“原来竟是我误会姑娘了……”

钟蓁没听明白,“误会我,什么意思,先生可否明示?”

薛仪淡淡抿唇:“近来姑娘待我亲厚,原来只是姑娘心善,我还以为,姑娘当我……当我是朋友,是我自作多情了。如今钱货两讫,薛某感谢姑娘往日以来的照顾。”

他说完转身洗笔,钟蓁见他这才是误会了,心里着急。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是随便请个人来画画,我也对他这般的。”

钟蓁索性走过去,跟他一起洗笔:“我见先生第一天起,不管是先生的画也好,还是人也好,便觉得先生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因此心生仰慕。请先生帮忙是真,对先生心生仰慕也是真的,因此才会这样。若先生觉得我行事荒唐,我也认,可先生不能误会我对谁都会这样。”

这话,基本上是等于在表白了,薛仪停了手里的事情,扭头看她。

钟蓁也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自打薛家遭难,他的人生就已经完了,他只知道他这一生都会挣扎在泥潭里,不会有人再看得起他,看得起他的画,从来没想到会有人跟他说,仰慕他。

更何况,说话的这个人,在他眼里才真的是天仙。

因此,哪怕这个人只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对他说这些话,他也是高兴的。

“姑娘这话,不是见我可怜才说的?”

“天下可怜之人多了去了,我可曾见一个说一个?我是真的……”

钟蓁把“喜欢你”三个字咽了下去,可薛仪也不是木头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扩散开来。

薛仪虽然平时和钟蓁说话就眼含笑意,可今日的笑容却大大的不同,他从来没有这样直视着钟蓁,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倒看得钟蓁两颊发热。

她低下头继续洗笔,薛仪却把水盆挪到一边。

“水凉,姑娘不要再洗了。”

他扯下架子上的布,轻轻搭在钟蓁滴水的双手上。

“姑娘擦干手过来看这个。”

钟蓁不明所以,一边擦手一边随着他走到晾晒着的画跟前。

薛仪指着其中一幅道:“你看这里。”

钟蓁细细看向那画,上面是彩云远山,中间是亭台楼阁,右下角却是一个人袖着手仰观日月。

那人虽身着男装,看眉眼却分明是一个年轻秀美的女子……

“这画的是我?”

薛仪嗯了一声。

钟蓁转头看他,他那雾蒙蒙的眼睛里渗出来的笑容,少有的甜。

……

薛仪做完他的事便回去了慈寿寺,可钟蓁和薛仪这些事,全家人都已经看在眼里。

钟世茂找了个时间,叫她去书房。

“你是不是有意于他?”钟世茂已经知道自己闺女不似其他女子那般扭捏,说起事来都是开门见山的。

但钟蓁毕竟还是女孩子,男女之事她下意识还是装了一下傻,“爹在说谁?”

钟世茂捻须一笑,“你看薛仪那眼神,瞎子都看出来了。”

钟蓁抿着嘴笑,“有那么明显吗?”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他的家世你可都知晓?”

“听您和秦恒说起过一些,我不太在意,您知道的。”

“你们男未婚女未嫁,他家也算知根知底,你若是心悦于他,我是一点都不反对。或许外人看来你与他天上地下,但你知晓你爹也没有那些门第之见,只要你愿意,便无不可。”

听见她爹也认可,钟蓁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不过他现下还是待罪之身,等今年慈寿寺完工,圣上恩赐下来,他脱了罪身,爹就帮你张罗婚事你看如何?”

“爹,女儿是喜欢他,可是……”

“可是什么?有何顾虑?”

她刚想说可是她只是喜欢他,喜欢和结婚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谈结婚还为时太早,又想起来这不是在现代而是在古代,喜欢一个人又不说和人结婚,是不是有点耍女流氓?放在这个时代,哪怕是她爹这种开明的人,恐怕都要怀疑她的品行了。

这个年代,没有谈恋爱互相了解一段时间的设置,她这样,已经比盲婚哑嫁好了不知道多少。

于是她摇摇头,“没什么,但凭爹爹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