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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你恨他怨他,都是再自然不过的”

“臣明白,”柳元培应下,又提起另一件事,“付太师那边,我这段时间也查了,确实与氏族派有联系。太师本人出面得倒是少,但下面的人...其中最活跃的、是礼部那边。”

齐宁侯的行事,恐怕也是皇上方才提醒、要齐子彦注意的原因。

“没有付太师的许可,下面的人没那个胆子自作主张,”付太师的势力里,虽有些身处高位的、但都没什么根基,自然不能和付太师作对,除非付太师也认可了这些做法,“齐弘墨从来不是个有节操的,为了往上爬做这些不稀奇,但也算是个有本事的,放在礼部也算省心。朕就跟你直说了,可以打压,但朕还没打算除掉他。他是个识时务的,只要解决了王氏,就不敢打别的心思了。齐弘墨的动向,你也可以透露给齐子彦,让他心中有数。”

“臣明白,只是此次一旦开始动作,恐怕震惊朝野,付太师派的动向...”

“朕会择日和老师聊一聊,他年岁已高,早该择一山清水秀的清净地、颐养天年了。”

齐子彦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回避这个问题,但既然都被圣上点了出来,也就不能再视而不见了。可该怎么做,能做到什么地步,他心中也有些茫然和不安。

这份纠结,阿九看得清楚。

“阿彦,你对你父亲,是如何看待的?”于是晚膳后,阿九柔和地挑起这个话题。

“如何看待么...”齐子彦认真想了想,“大概像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吧,毕竟我们其实没什么感情。”

也不算出乎意料,阿九想了想、又问,“齐宁侯当年提出、让你去国子学念书时,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让齐子彦愣了会,有些情感忽然翻涌起来,“我...可能记不大清了。”

阿九坐在齐子彦旁边,安抚性地用手包住了齐子彦的手,声音轻缓,“跟我说说吧,我也想知道、自己错过的那些年,对你而言都是怎样的。”

“或许...”齐子彦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或许,我当时是很兴奋的吧。”

“兴奋他终于记起了我,甚至觉得他对我抱有厚望、而心怀感激吧。”

“那时候,你很开心吧?”

“是呀,很开心,所以刚进国子学的时候、虽然有很多跟不上的功课,要日夜勤学才能补上之前的空缺,我也没泄过气,只是想着、一定要拿出成绩来。”

“只是等我拿出了成绩,他也不过是随意一瞥,并不在意而已。”

阿九也有过相似的感受,很能理解。

“他一直是如此吗?”

“大约是吧,太小的时候我也不记得了,但是我从来没有和他亲昵过的印象。那时候周围的人对我也还不错,见不到父亲、我也不觉得如何,只是开蒙后,情况逐渐变化了。”

“后来侯夫人苛待你,你可曾找过他?”阿九一步步、悄无声息地引导。

“当然找过,可我找了很多次,多到后来侍从都不去通传、他也不见我,”齐子彦想起了那个侍从、同时带着怜悯和嘲讽的脸,“有一次我饿狠了、偷跑出来,等在他出府的路上,突然窜出来、才见到他。”

“他问我要干什么,我说我饿、没人给我送吃的,母亲也不肯见我。我越说越委屈想哭,他却不耐烦地呵斥我,”他窜出来时护卫就抽出了刀,他本就受了惊吓、再被一吼,就不敢出声了。

“然后他让侍从去告诉后厨给我送饭,转脸告诉我,这些都是母亲所管之事,不要再来找他,我不得母亲欢心是我自己的问题,找他也无用。我那时觉得他虽然没安慰我,但好歹替我解决了吃饭的问题,可能只是为人严肃、其实还是关心我的。”

“我第一次自己偷跑去慕家,找我父亲的时候,门房不肯让我进,说主子没有我这样的孩子,让我不要白日做梦了。我还想,是不是真的弄错了,幕府那么大,若我真是慕老爷的孩子,又为何让我和母亲生活在乡野。”

阿九安慰地捏捏齐子彦的手,也说起自己的父亲,“后来我才明白,无论有没有血缘,其实只是、慕老爷不需要我这样一个孩子罢了。”

不需要,就不用承认,也不会负责,更不会有感情。

齐子彦笑笑,“是呀,我小时候、侯爷大约也是如此想的吧,有我还是没有我,都没那么重要。只是他偏还要引起侯夫人、齐子睿和我的争斗之心,像养蛊一样,希望我们越斗越狠、他才能坐收最大的好处。”

“你与我还不同,我从小就没见过父亲,也从没真的把他当做父亲,”阿九不敢想象、若是日日与这样的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又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但你是从小在齐宁侯府长大的,你从小就知道他是你的父亲,自然对他有依赖、有期待、有仰慕。”

“所以你也不必遮掩自己的感情,你恨他怨他,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因为有过期待、有过爱意,才会生出怨恨、生出绝望,这一点,是他与慕家之间从未有过的。

齐子彦低下头,攥紧阿九的手。

“如果你不想说,也再正常不过,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样的感情并不是丑陋和不堪,只是自然而然会产生的,你不必为自然产生的感情而羞耻。”

阿九另一只手摸上齐子彦的头顶,轻轻拂过对方柔软的发丝。

“还有就是想让你知道,在我面前,你的任何东西都不需要隐藏。”

齐子彦享受着安抚,侧身躺在阿九腿上,“你是不是太纵容我了?”

“那不是很好,况且我也只是礼尚往来,”阿九弯起眼睛。

“被你发现了啊,”齐子彦轻叹,“倒也不是刻意想瞒着你,而是我自己也不愿意正视。”

“刚出事的时候,比起下毒的侯夫人,我对侯爷的怨恨可能要更甚。因为起码侯夫人并非我真正的血亲,而他,虽然是我的生身父亲,也打心眼里不在乎我的死活。后来我为了脱离那样绝望的心境,就不愿再想任何关于侯爷和侯府之事,久而久之,就能骗自己、与他只是陌生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