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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事的人里,除了几个贫民、其他的全是贱奴,对这样的哭嚎哀求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只是若有人去看他们的眼睛,会发现里面只有麻木和绝望的死寂。

人群甬上楼的速度不快,起初也只是围在门口,所以护卫虽然警戒、但并未拔刀。变故发生地很突然,一个瘦小的妇人尖声哭着扑向了一个护卫,死死抱住他要抽刀的手臂。护卫来不及甩开、就被一个又一个扑上来的人挤住,就算是抽刀将对方划伤,那人也只是发出更大的哭嚎,却丝毫不肯松手。

房间门被挤开的瞬间,混乱就如潮水一般涌入屋子。齐子彦本能地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像是即将冲撞上来的小舟在瞄准方向。

房间中的混乱似乎是毫无目的和规律的,但其中有一人却直直地向他走来,齐子彦看到了那人袖子里的反光。

“白衣旁边那个紫衣的官更高!杀他!”

突然有一道尖锐到刺耳的女声嘶吼道,同时,齐子彦面前的男子直直地将眼神划向安济源,冲了上来。

护卫们没有抽刀的空间,也无法毫不犹豫地砍杀这些普通人,虽然与主子们只有几步的距离,却完全无法防护,安斌听到那声叫喊时惊恐地睁大眼。

刀结结实实扎进肉里的感觉,让李方呆住了,停在原地没再动作。又有两个人冲了上来,但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显得贫弱,齐子彦侧身避开的同时,打掉了两人手中的刀,迅速向后踢,引起后面公子哥们一片尖叫。

“你!”安济源的震惊溢于言表,血顺着刀口飞速晕开,在齐子彦的白衣上显得格外惨烈。

顾不得其他,齐子彦用最大的音量喊道,“被迫参与刺杀的现在停下!我们不会格杀勿论!”

混乱的奴婢们停了下来,却只维持了片刻。

“他胡说的!都是骗人的!我们刺伤了贵族,只有死路一条!”那是个年纪偏大的男子,见冲向齐子彦的李方还拿着刀站在那,吼道,“李方你在干什么?!赶紧动手啊!”

一些奴婢放弃似的瘫坐在地上,一些则再度骚乱起来。

李方回过神,又向最近的齐子彦刺过去。齐子彦勉强避开的时候打出一掌,正中李方胸口,然而这足以伤人肺腑的一掌却没能阻止李方。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又冲了上来,往齐子彦的脖子刺去,齐子彦险险躲过,那刀横着贴过来,停在他颈边。

“让他们停手!”李方冲着齐子彦吼。

之前过不来的护卫、尤其是沈灿,见主子真的遭遇危险,已经将刀拔出、认真动手了,好几个奴婢被迅速砍倒,血流了满地。

“沈灿,安斌,停手!”

安济源虽然离得很近,但他只练过骑射、拳脚功夫却不通,见那刀在齐子彦脖子上压出道血痕,完全不敢冒险营救。

“你别冲动!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

李方露出仇恨和痛苦的神色,却没接话,只是盯着齐子彦。

局势暂时僵持住了,护卫们不敢再出手,奴婢们也都看向李方这边,齐子彦快速思考了一下。

“你的目标是我,跟其他公子没有关系,你若是不想看护卫砍杀这些奴婢,就让他们离开。”

李方思考了一下,“还有那个紫衣服的。”

齐子彦皱起眉,安济源不能在这里出事。刚打算商量,就见安济源急促地应了声,“好!我留下,你先别动手,我安排一下。”

“刘霁,带着其他人撤出去,确认好楼下的情况再下楼,如果情况不明先找个房间避一下。”

“安公子!”刘霁都不敢想、若是安济源和齐子彦在自己的宴席上遭遇不测,自己会面临什么后果!

“现在就去!”安济源不敢耽搁。

刘霁无法,带着被吓破胆的一群公子,从侧门撤了出去。

奴婢们除了倒在地上痛呼的、大多都茫然地站在了原地,先前那个出言鼓动的男子还不死心。

“李方,你已经没有活路了!快杀了他,把他们都杀了!动手啊!”

安斌直接上前用剑柄打晕了男子。

“你们要想明白,我家主子是安国公府的少爷,你们若是被人胁迫,他都能帮你们,你们若是对他动手,全家都保不住!”安斌半是劝解半是威胁。

现在对于三少爷而言、危险性小了很多,屋内虽然还是奴婢人数居多,但他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如果还有人要鼓动或对三少爷出手,他顾不得齐少爷、也必须出手阻止!

在一楼吃饭的齐子彦的护卫柏树,见这帮人涌向二楼主子们所在的房间、知道不好,撒腿就往隔着街的南和巷跑。这是沈灿统领告诉他们的,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去南和巷点心铺斜对面的院子求援。

柏树跑了没多远,就迎面见到一队大约二十来人的府兵正往酒楼方向去,犹豫了下要不要求援,又觉得自己主子的身份、恐怕不够引起对方重视,于是还是赶往了南和巷的小院。

温霖听他说了两句、就知道是有人设计,于是赶紧带着小院里的十来个人往酒楼赶,和一队城防兵马几乎是同时到达的。

城防兵马的人还以为这帮气势汹汹赶来的也是闹事的,刚要摆开架势,就见小队长赵希突然语带惊喜地说道,“温总管!好久不见了!怎么在这?”

温霖也没想到在这能遇到故人,倒是好事,现在却不是叙旧的时候,“确实巧了,我们主子正在上面与朋友聚会,听说酒楼闹起来了,我赶忙过来看看情况。”

之前与柏树擦肩的府兵头领也走过来,跟城防兵马的领队打招呼,看向温霖,“这位是?”

“这位是温管事,他家主子现在就在酒楼里,他得了信赶来的。”怕温霖身份不被信任,赵希主动开口。

“我们是枢密使林大人的府兵,得到通知前来协助兵马司平息事件。”

“里面情况如何了?不方便进去?”

这两队人马如何得知的消息很是可疑,但还是先解决了情况再探查不迟,温霖暂时压下了疑心。

“情况有些糟糕,”府兵的领队秦波肃起脸,“闯进酒楼的大约有六十多人,看起来都是贫民或奴婢,一开始以为只是来闹事讨好处,没想到是有计划的。现在他们闯入了二层最大的套间,正面的楼梯也被砸断了,我们的人刚来得及把一楼的人都清出来,往二楼还有...”

“看!有人出来了!”突然有人出声、打断了秦波的话。

三人立刻看向酒楼,最靠里的位置,一群衣衫鲜亮而惊慌的公子们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