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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罪奴和他的主子双向奔赴了 > 第35章 垄断的棉花、庆州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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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垄断的棉花、庆州的布局

“坐吧。”柳元青指指座位,刚才一直站着的阿九没拒绝,坐下也依然板直。

有一阵两人都没说话,阿九对这种沉默的压迫感没什么反应,倒是比刚才的洛谷还自若些。

柳元青想着不愧是战场厮杀出来的人,终于开口。

“在说其他事情之前,我需要先问你一个问题,”柳元青紧盯着阿九的反应,虽然不觉得对方是善于做戏的类型,但毕竟至关重要,“你是怎么看待当年的慕家一案的。”

“您是想问我是否觉得慕家有冤屈。”阿九淡然地点明。

“是,”柳元青顺着说下去,“你若是觉得有冤屈,我可以给你上报天听的机会。”

“当年的旨意是皇上亲手下的,”阿九反而微微笑了下,“柳公不必试探我,我若觉得慕家一案是错判,被主子买下后不会这么久都不动作。”

“你倒是敏锐,”柳元青也笑了,有点满意的样子。

慕家一案确实是皇上最后亲申下的旨意,若是还认为有冤屈或是不服,那必是不能真心为皇上、为柳国公府所用的。

“当年一案,慕家并不冤枉,不说我与慕家其实瓜葛不深,就算是嫡支嫡子也必须得认,那卖国叛国的大罪证据确凿。”阿九正色道,“便是因此丢了性命,也并无冤屈,只是没想到当年能留我和母亲一命,已是恩赐了。”

“当年啊...”柳元青淡淡地叹一句,却没说下去,似是相信满意了阿九的表态,开始说正事。

“朝中这些年的局势,不知你知道多少,也不知子彦愿意让你参与多少,我不好越俎代庖,就只跟你讲此番要你去做的事。”

“子彦的生意能来钱,但我不缺钱,我看中的是做生意这条运输通路。”柳元青见阿九并无疑惑只是点头,就知道齐子彦跟他细说过,心里也有点感慨。

“大约五年前,充州一个田庄发现了改良棉花处理的技术,自此棉花的产量逐年快速提升。京城的冬日不算严寒,又多富贵人,所以这事在京城百姓间没引起什么太多注意。但当年作为尝试,往凉州军中运送过一批棉服,你应该是清楚的,棉花的保暖性比以往的材料好了很多,这对边关军营、乃至西北方州府的百姓有多大意义,不用我赘述。”

阿九用力点点头,当年他和下属士兵都试过棉服,深知其保暖又轻便的优势,和之前麻布等冬服的效果有天壤之别,若是能广泛使用,必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充州这些年已经形成了相当规模的棉花种植田地,但充州是氏族盘踞的大州,棉花产出的量、售卖、乃至定价,都为氏族一手把握,朝廷插不上手,导致现在棉花的价格仍然居高不下,氏族手下的商户待寒冬临近还要再加价售出。因为处理后的棉花易于囤放,氏族还一直在大量囤货,打着卖给朝廷做军需的主意。”柳元青说着,脸色有点阴沉,显然是不满已久,“朝廷内部对此一直有争议、拖延着,但若是边关真的又发生战事,那恐怕就只能事急从权了。这么多年我们的主要精力在维持柴米油盐这些关键的民生上,抽不出太大的人力物力,在棉花一事上被占尽先机。以目前朝堂和地方的势力情况,也不能大肆在明面上争夺主导,以防氏族势力联合造成太大波动。”

“前些年子彦恰巧相助了两名庆州罗家的子弟,发现罗家是个经营纺织多年的世家,不仅有一批技术精湛的纺织师傅,还有一位专门钻研新料子的老前辈。于是子彦帮罗家的子弟回到罗家,一边争夺家族的掌控权,一边利用充州庆州相邻,罗家又非外来户、不惹人注意的优势,也摸索出了棉花的种植和处理技术。”

原来主子是这样和远在庆州的罗家串在一起的,阿九之前产生过的疑惑有了解答。

“虽然子彦一开始的打算只是做成衣生意,但这条从庆州到京城,乃至覆盖沿路多数州府的运输路线,显然能有更大的用处,就是将棉花运输至各地储藏囤积,以备战时所需,或在充州一方抬升棉价时放入市场调节价格。而服饰生意的运输商队是再合适不过的掩饰,就算有人注意到,也会往罗家向京城扩张生意的方向想。”

“如今朝廷中的平衡很是脆弱,我们不宜再与氏族产生直接的矛盾,因此棉花一事必须要严格保密。就算最终纸包不住火,也要尽量拖延,能晚一些就晚一些。也因此,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

柳元青看着阿九,两人的脸上都满是严肃和真诚。

“洛谷的人多是江湖人士,难以把控也无法让我们彻底信任,我手上合适的人手不足,而且直接混入洛谷的队伍也十分不自然,反而在内外都容易引起怀疑。最好的选择是暗中招募训练一批退伍或裁减的前军人作为子彦的手下,而你,就是最适合统领这支队伍的。”

“对内,你是子彦的贴身侍卫,参与到主子的生意中再正常不过,对外,你是身份最低等的贱奴,不容易引起关注和怀疑。”

“我明白了,”阿九十分爽快地应下,“我愿意做这个统领。”

“答得这么快?你可知子彦之前为何会犹豫?”柳元青挑眉,怀疑阿九还不完全知道轻重。

“因为贱奴的身份太低,在外行走就算没被刻意盯上也可能会没命,”阿九其实一直都很明白贱奴意味着什么,虽然他跌到这个身份后没过几天这样的日子,但不代表他心里不清楚,“而参与生意的经营,早晚都会被人查出来、甚至认出我原来的身份,到时候会更危险。”

当年他也不是没有敌人,更何况将曾经的将军像牲畜一样玩弄宰杀,恐怕会满足很多上层人的恶趣味。

“你明白就好,”见阿九如此直接明了,柳元青反而有种复杂的感觉。他知道阿九在军中成长出的本性让他不会拒绝,但经历了这么多波折还能这么痛快答应,也出乎他的意料,“虽然慕家是罪有应得,但你确实是可惜了,朝廷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阿九愣了下,对柳元青露出第一个带有私人情感的、释怀的微笑,“谢谢您能这么说。”

“不过也不全是为了朝廷和百姓,”阿九随即又补充道,“就算没有我这个合适的人选,您也会寻其他人去做。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想帮上那些被裁减的前军人,还有现在的主子。”

“主子对我很好,我在他身边能做的事很有限,您是主子的靠山,我对您有用,您会回馈给主子。”这是阿九一向的通透和敏锐,“当年突然被贬,我唯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一起被削的军官和士兵们,现在有机会一举两得,自然没什么可犹豫的。”

“我有点明白子彦是怎么看中你的了,”柳元青笑着摇摇头,感叹一句,“确实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