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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我和景钊婚事已定,若有那一日,我必让你们和离,到时候无论你想再嫁,亦或是养面首,全在你心意。”

庾清月心中冷笑,绕了一大圈,原来在这等着她,不过于她而言,倒也不算坏事。

襄王若成太子,太孙之位十有八九是景珣那竖子的,与其这样,她宁愿楚王能赢。

庾清月轻叹一声:“雪镜,日后襄王府有何动静,我皆会令人传信于你。”

袁雪镜心下满意,眼珠子转转,不着痕迹提醒另一件事。

“表姐,按礼制,舅母停灵九日,第十日出殡,送葬时烛火繁多,定要当心!”

烛火?

庾清月微微一愣,旋即攥紧拳头。

袁雪镜见她听懂了,唇角悄然上扬。

庾昭月不就是靠着这张脸,才令景珣色迷心窍。她倒要看看,没了这张脸,景珣是否依旧动心?

一想到即将会发生的趣事,袁雪镜积郁了多日的愤懑,终于寻到了出口。

就在她舒心的轻叹时,花房外传来景钊的声音:“两位小娘子,此处不便,你们绕路吧。”

她心咚的一跳,谁在外面?

“此处是宋国公府,三公子这是要当庾氏的家?”

“还未听过客人让主家避让的,三公子好大的威风!”

袁雪镜和庾清月对视一眼,双双皱眉,庾昭月和谢若竹怎么来了?

一刻钟前。

庾昭月和谢若竹抄近路回九夏堂,走的是花房后的青石小路。

两人出了小路,准备拐到花房前的甬道时,一位编花环的小郎君撞进视野。

他穿着一袭月白色宝相花纹广袖,约莫十五六岁,有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但其他五官比较寡淡。

庾昭月眸光扫向他周围,散落一地的各色秋海棠,不远处忙着摘花的侍从。

看着被薅秃的花树,她忍不住皱眉:“若竹,这人是谁?手这么欠!”

谢若竹仔细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阿姐,这是楚王三公子景钊,袁雪镜的未婚夫,皇太后昨晚刚赐婚。”

庾昭月轻啧了一声,这两人倒是般配,一个霸道爱用鼻孔看人,一个手欠在别人家随意采摘。

景钊本来专心编花环,在侍从的提醒下,抬头看向停在前方岔路口的两位女郎。

长相清冷雅致的他认识,祁国公府谢四娘,不出意外,以后就是景遇那厮的王妃。

谢四娘身侧那位秾丽娇娆的小娘子,他虽然有些眼生,但是见她们俩亲昵的挽着手,立刻猜到她的身份。

令窦家颜面尽失的庾七娘。

景钊心中讶然。

他关于庾昭月的印象,无外乎两点,一是长得极美,二是性情极狂。

从前宴席上,偶然碰见过一两回,确实长得挺好,但小脸稚嫩未脱,倒也未让人太过惊艳。

而此刻亲眼目睹真人,才发现她比之四年前,完全长开了。

雪肤琼鼻,纤眉杏眸,整个人娉婷袅娜,让人很难挪开视线。

景钊只觉手中的秋海棠花环,都被她衬托的黯然失色。

袁家的侍女发现他看愣了,不悦的皱眉,轻咳了一声。

景钊压下惊艳,瞥了眼身后花房中交谈的人,主动走上前,自认为彬彬有礼道:“两位小娘子,此处不便,你们绕路吧。”

庾昭月冷笑:“此处是宋国公府,三公子这是要当庾氏的家?”

谢若竹蹙眉:“还未听过客人让主家避让的,三公子好大的威风!”

景钊心生不悦,美则美矣,性子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狂妄。他冷笑道:“本公子以礼相待,你们两位未免有些失礼吧?”

庾昭月听笑了,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和袁雪镜如出一辙。

“三郎,这是怎么了?”袁雪镜走出来,柔声细语问道。

景钊递上花环,笑着邀功:“五娘,我亲手编的!”

庾清月看着满地残花,眼底划过冷意,这是她阿娘最喜爱的秋海棠。

袁雪镜接过花环,唇角挂起一抹笑意,心底却很是嫌弃,男子当横刀立马,景钊行事却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庾昭月见到她们俩,本能觉得反胃,立刻拉上谢若竹走人。

庾清月盯着她的背影,心头恨意高涨,婉月快马加鞭,可以赶在阿娘发丧前日回来,到那时……

她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丝毫不觉得痛。

……

夜幕沉沉,华灯初上。

胜业坊,靖西郡王府。

景珣处理完公务,瞥了眼书房的铜漏,已经戌初三刻。

她今日起的早,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入梦了。

景珣手指划过下唇,起身走至书房南侧的大案,抽出藤纸,刚勾勒出轮廓,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将军,楚王世子夜访,赵十六已将他请去议事厅。”

景珣握笔的动作一顿,景镛和他素无往来……

议事厅。

景珣站在门口,便瞧见一位着墨色缺胯袍的男子,负手立在窗前。

景镛听到脚步声,扭头看过来,叉手行了一礼:“堂兄。”

景珣听到这一声堂兄,再望着他似曾相识的眉眼,脑中不禁想起幼时。

景镛只比他小三天,幼时十分调皮,在宫宴上相遇,既看不惯他装乖,也不服气喊他堂兄,便总是来找茬,然后被他揍哭。

最后事情闹到长辈面前,襄王妃永远那套说辞:“大郎,你怎么又调皮了?要让着弟弟啊!”

楚王妃会温声细语哄景镛,哄完再引导他来道歉,楚王则在一旁宠溺的看着他们母子俩。

那时候,他觉得皇族之中,再没有比景镛更幸福的小郎君了。

不管是景绪,还是李孺人所出的景泓和景腾,谁都比不上景镛。

他也曾心生妄念,若是他投生在楚王妃腹中,那该多好。

然而,等他九死一生重回长安,才发现早已物是人非。

楚王妃那样好的人,竟然死在二十五岁,被青梅竹马的夫君和嫡亲幼妹活活气死。

而他幼时最羡慕的景镛,在十岁那一年,和他一样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人。

景镛落座后,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浅笑着道:“你走失的消息传回长安,我阿娘还哭了一场,她说你那般乖巧的孩子,老天爷怎么不开眼呢?”

景珣捏着茶盏晃了晃,凤眸微眯着看向他。

景镛定定回看他,脸上笑意褪去,语气染上冰霜:“五年后我才知道,老天爷总是不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