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寒晖脑中尖锐耳鸣，眼前也发白。
他只能感到他的心脏被死寂抽空。
颜泠误会了：“顾总，我不是你的良人，我曾经流产。”
她对顾寒晖的绝望熟视无睹：“阿文不愿意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可是我想知道。”
顾寒晖反应慢半拍，可就算慢了，他也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不告诉你？”
“他说这是qj犯的孩子。”颜泠垂下眸子，“卧底工作九死一生，面对危险时，保全性命是最要紧的。”
qj犯的孩子。
顾寒晖先没有理解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
等他反应过来，巨大的悲痛和怒火席卷了他，让他的理智摇摇欲坠。
顾寒晖拼着一线清明：“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
颜泠看着已经陷入混乱的顾寒晖，轻轻勾起嘴角，“那个强奸犯是谁。”
顾寒晖的理智彻底碎了。
随后他被滔天的怒火吞没：“那不是qj犯的孩子！那是我们两个的孩子！！”
颜泠一愣，随即笑了：“顾总别开玩笑了，我那时候执行任务，和你没有接触。”
什么保守秘密，什么不要让颜泠知道自己曾经是卧底。
这些此刻都不重要了。
顾寒晖整个人已经彻底混乱，精神又开始出问题。
恍惚间，他好像真的看到了他们的孩子，小小的、玉雪可爱，被颜泠抱在怀里。
“那是我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顾寒晖疯了，他不管不顾的上前捏住颜泠的手腕，“孩子是怎么没的？？”
颜泠别捏痛了，皱眉：“松手！”
“颜泠！告诉我，孩子是怎么没的！！”顾寒晖的语气简直是在吼她了。
是颜泠为了任务打掉了吗？
是颜泠不爱他，所以打掉了吗？！
颜泠看着眼球通红，好像天都塌了的顾寒晖，挑眉。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颜泠就是安香，颜泠潜伏在顾寒晖身边，温炳文隐瞒了她。
真好骗，随便一诈就出来了。
顾寒晖眼前模糊到已经看不清颜泠的表情，但是除了他粗重的呼吸，周围没有别的声音。
“说话！”顾寒晖疯了，“颜泠，你他妈说话！！”
颜泠像是被吓到了，站起来准备叫秘书。
顾寒晖一下子捂住她的嘴，把她按倒在沙发上。
之后的事记不清了，疯癫中他只听到颜泠的哭喊，这让他感到快慰。
哭喊后来又变成尖叫，顾寒晖再次捂住她的口鼻。
撕碎的衣物、身体上的青紫、哭叫求饶......
顾寒晖哭着反复重复一句话：“我们的孩子，颜泠，我们的孩子......”
他们本来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他却连颜泠什么时候怀上的，什么时候流产的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颜泠失忆了找他帮忙，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天知道无数个夜晚，他都期待着一个小天使的到来。
他们会成为世界上最完美的三口之家，他会把孩子宠的无法无天，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不是没有，而是本可以有。
颜泠怀孕了，流产了。
剧烈起伏的情绪让顾寒晖的心脏不堪重负。
他眼前一黑，倒在颜泠身上，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