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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搅动兵变,你逃什么?”姬宴容定定看着陶三荣,略有讥讽:“你已然重伤,又能跑多远?”

“侯爷呢?”陶三荣喃喃问道,“侯爷不在此处,是吗?”

陶三荣带着希冀的目光渐渐黯淡,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绝望,他看着身前的姬宴容,拱手致歉:“惊扰姑娘了,我这便走。”

姬宴容看着他疾步跃上窗台,身上的血糊红了半个窗台,她动了动唇角,轻声喊道:“慢着!”

陶三荣扭过头来,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她从怀中掏出一小瓶精巧的瓷瓶,顺手扔过去,陶三荣一把接住,打开瓷瓶的盖子闻了闻,眸色微动,正是他求而不得的伤药。

“我相信每一个将侯爷视作信仰之人,诚如我相信侯爷。”姬宴容瞧见他眼底隐含着的湿润,她正色道:“好好活着,若有冤屈,我相信侯爷愿意为你做主。”

“多谢姑娘,后会有期!”陶三荣喉间哽咽,深深看了房中瘦弱的女子一眼,转身从窗台一跃而下。

姬宴容快步走到窗台处,往下望去,陶三荣跃在二楼的屋顶,相较于街道两侧的灯火,他身子隐没在黑暗里,确实不易被人发现。

“砰!”那厢房门被猛地推开,姬宴容心头又是一惊,还未来得及回头,身旁已然快步冲过来一个身影,她抬眼看去,月影勾勒着身旁那人高挺的鼻梁,清冷的下巴,冷肃的气场,她尤在怔愣间,那人朝窗台看了一眼,朝下面街道做了个手势,转过脸来指尖轻弹了下她的眉间。

“将近两个月未见,县主认不得了?”凉凉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气场。

陆计离清绝的脸庞近在咫尺,姬宴容却觉得恍如梦中,心里还有些迷糊:“侯爷为何在此?”

陆计离环视房间一眼,珠帘玉翠晃荡作响,粉色纱幔在夜风中轻扬,满室旖旎暧昧,他有些失笑:“我是男人,来此逛逛也属正常,心情好再找个女子陪着。县主呢,来找小倌儿?”

姬宴容咬着唇避开他的目光,她没法详说玉佩之事,只弱声解释:“这是青楼,小倌儿在南风馆。”

“县主倒是一清二楚。”陆计离呵笑一声,意味不明。

姬宴容被陆计离盯得头皮有些发麻,半晌陆计离轻叹一声,问道:“好好的上京不待,来这儿做什么?”

“我在上京待得烦闷,想去俞城看看二舅舅,途中听闻朝州兵变,怕俞城被波及,便想在招应城逗留几日,待朝州兵变一事平稳下来,再前往俞城。”

陆计离一顿,颔首:“这段时日周边郡县颇有动荡,招应城也乱,你先跟着我,待手头事了,我刚好要去俞城拜会魏将军,到时送你一起过去?”

姬宴容心头微动,能跟着乾宁侯自然是最稳妥的,但她又有几分犹豫,“不会影响侯爷的事吗?若麻烦,我可以自己待在城内客栈闭门不出。”

“无妨,越是这种动荡的时机,越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浑水摸鱼,你一介弱女子属实不安全。”

陆计离说着,解下身上的披风系在她身上,抬起帽檐盖住她的脸,率先往房外走去,姬宴容连忙亦步亦趋地在身后跟着,房外陆扬和若北守着,四人缓步走下楼梯。楼中旖旎的乱象又再次映入眼帘,姬宴容连忙压低帽檐垂首跟着陆计离的脚步。

“公子,奴家伺候您?”

一个丰胸瘦腰的女子,扭着纤柔的腰肢,白嫩的肌肤好似在发光,媚态横生,用娇美的身躯盈盈挡住几人的去路,目光潋滟地看着陆计离,身后的姬宴容微微抬起帽檐一角,好奇地看着眼前那个妩媚的女子,眼珠子似乎都快黏上去了。

帽檐被人往下一拽,挡住视线,陆计离凉凉的声音响起,“瞎看什么!”

陆计离冷眼睨着挡住去路的女子,满眼不耐,陆扬压住憋笑的嘴角,上前伸手拦住那女子,外袍轻轻拨弄间露出腰间黑色的佩刀,冷然地眯着眼,一副立马要动手砍人的模样,吓得那女子花容失色,躲进一旁的廊柱后,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陆计离拉着姬宴容的胳膊,缓步走出春惜楼。

陆计离是午后刚到的招应城,还来不及在客栈安置下来,但在入城时已表明过身份,招应城县令早已收到消息,陆计离当下带着姬宴容一行人便往招应府衙而去。

用完晚膳,姬宴容想着那个陶三荣,乾宁侯不可能那么巧刚好来招应城,她来到陆计离房门外,陆扬正侯在房外,见着她前来,恭敬地在房外叩门禀报了一声。

“叫她进来。”陆计离声音冷冷淡淡。

姬宴容跨进房门,陆计离正伏案书写奏折,暖色的烛火照耀下,他微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五官被暖光刻画得极为深邃,又埋首专注地提笔书写。

“县主来得正好,我刚想过去找你。”他话一顿,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再顺口解释道:“兵变匪首陶三荣,县主想来已经见过了。”

“那真是巧,宴容也正想与侯爷说此事。“姬宴容坐下。

“那陶三荣人如何?”陆计离提笔蘸墨。

姬宴容想起陶三荣,微微思忖,如实道:“他说没有搅动兵变,想见侯爷,全身是伤,虽未多作解释,但我觉得他或有苦衷,所以我给了他一瓶伤药,希望能保他一命。”

“县主倒是大胆,不怕他劫杀于你?”陆计离一边书写,一边轻笑。

“宴容此举可是给侯爷添乱了?”姬宴容看不懂陆计离,觉得自己或许是破坏乾宁侯的计划了,只解释道:“那陶三荣目光澄澈,毫无悖逆之感,似侯爷这般铁骨铮铮,所以我便信他一次。”

陆计离握笔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姬宴容,只见她静静坐在那里,秀眸清冷,他不知道该说她过于冲动还是过于感性,竟这般轻易相信别人。

门外响起叩门声,陆庭进房禀告今晚追踪后续:“主子,陶三荣劫了匹马,一路驱马往北进山。”

“伤得不轻,溜得还挺快。”陆计离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