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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余珲推着剧痛的双腿,想要过去阻止他,可他却被群狼环伺,动弹不得。

不过,令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程育竹像是做了很大决心一般,抱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些石头,对着向他扑过来的狼猛攻。

“师兄,我……我引开一只,你趁机把其他的干掉。”

那头狼像是被惹急了,朝程育竹奔去,却被程育竹乱扔石头打中了一只眼睛,痛的直接在原地咆哮。

因为程育竹引开了一只,剩下的两只,余珲就很好对付了,虽然他的腿脚不便,但他的身体可是很灵活地,躲过另一只狼的攻击之后,直接弓着步,刺中了另一只扑过来的狼的心脏。

“嗷呜~”另外一只狼悲鸣了一声,以极快的速度伸出利爪向他袭来,张开血盆大口,光是那尖尖的獠牙上闪着亮晶晶的涎水,就让人望而生畏,更何况这是一只活的猛兽。

可惜下一秒,被余珲一剑封喉。

他急忙抬头去看程育竹的状况,那只被打瞎了眼睛的狼痛苦地咆哮着,似乎是觉察到自己的同伴都已经死了,它不甘心地往后面谨慎地退了退。

余珲知道,它这个样子,正是在准备着如何逃跑。但他不能让它逃走,不是他嗜杀,而是,他们不知道这个无人谷里还有没有其他的狼群,要是它逃走找救援,那他们真的就成了那数千白骨中的一员了。

就在它渐渐往后退的时候,余珲却举起了手中的剑,它察觉到危险,转身想逃,却来不及了,那把剑如同飞镖一般,扎进了它的身体。

“嗷呜……”它发出了最后的哀鸣,似是不想命绝此地,又似为它的同伴哀嚎。

余珲连忙跛着脚去查看程育竹的情况,见他只是膝盖流的血更多了一些,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他的心里终于安心了。

“幸好你没受伤。要是受伤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小扬交代。”

程育竹却紧张地看着他腿上的伤,那小腿处血液都大部分凝固了,甚至还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他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都是我不好,师兄,是我拖后腿了。”

余珲欣慰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已经很勇敢了,知道用石子去打饿狼。”

程育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原本是想按照余珲所说的,一直往前跑,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可没来由的,他想起了陛下,想起了宋扬,如今,又是一个余珲,他几乎都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如同刚出生的婴孩般,只能依靠别人生活下去。

他想,他不能再这样了,师兄明明才认识几天,就对他这么的好,担心着他,关心着他,他怎么能一个人独自离开,让师兄面对那些涎水直流的饿狼呢。

那时候他想,就算是死,他也要勇敢一把,他也要试着去保护帮助他的人,哪怕是死,也要与师兄死在一起,他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于是他再次回来了,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幸好,老天爷没有让他失望,他们俩都活着。

程育竹停住思绪,又急忙将余珲拉着在旁边的一个干净的草地坐下。

他吸了吸鼻子,眼泪瞬间滑落:“师兄,你先坐着,你这伤口必须得包扎才行。”

余珲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怜爱,虽然变勇敢了一回,可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哭鼻子啊。

他抬手拭去他的泪,调笑着说:“瞧瞧,我刚刚还夸你勇敢来着,现在怎么又开始哭鼻子了,羞羞羞……”

程育竹没好气地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弄的余珲一阵抽痛,吓得他连忙收回了手,眼中全是愧色。

“师兄……你没事吧,都怪我力气太大了。”

余珲看着他的情绪又低落下去,虽然腿上的伤很痛,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的灵魂剥离,但他还是挤出了一抹笑容。

“没事……只不过你要是再不给我包扎,我这条腿,可能就废了。”

程育竹十分羞涩地低下了头,也学着刚刚余珲给他包扎膝盖的样子,从自己的衣角撕下一条碎布。

“师兄,我不是很熟练,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这点小痛不碍事。”余珲强撑着笑颜,他可不能让这小家伙担心,不然就要哭鼻子了。

程育竹蹲下身,轻手轻脚地用布条去给他的小腿包扎,那血淋淋的伤口让他越看越心痛,他都不敢想象,师兄是凭借着怎样惊人的毅力,受着伤仍然把那两头饿狼解决的。

在把他的小腿包扎好的时候,程育竹的泪水也浸了满面,余珲咬着牙承受着腿上的剧痛,见他包扎完毕却仍然没有起身,于是便问道:

“怎么了育竹?”

程育竹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扬起一张笑颜看着他:“没事,师兄,你看我这包扎的好不好。”

若不是他眼底的血红还未消散,余珲怕是真的要信了他的这番话,他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包扎好的小腿,毫不吝啬地一顿猛夸。

“育竹你真的很聪明诶,一学就会了,我都没有你包扎的这么好,以后我受伤……”都不用了。

程育竹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又想到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实在是有些不合规矩,忙松开了手,嗫嚅说道:“师兄,你不要说这种话,你不会再受伤了的。”

他掌心的温热还停留在余珲的唇上,他不好意思地别过脸,轻声道了一句“嗯”。

“你能将那些狼的尸体拖过来吗?”

余珲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腿,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能够把那些尸体拖过来,他想起刚刚在谷口对程育竹说的,他要给他弄些动物毛皮给他做衣裳的。

程育竹看他强装没事人一样,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壮起胆子,向地上那堆狼的尸体走去。

也许是刚刚被它们的气势吓到了,虽然已经死了,但莫名的还是让程育竹不想伸手去将它们的尸体拖过去。

他从旁边捡了一根较为粗壮的棍子,戳了戳地上的狼,发现它们已经完全死去,才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那头狼的尸体后面,用棍子推着它的尸体往余珲那边去。

“师兄,你要这些狼的尸体干什么?”

他心里十分的不解,莫不是要把它们剥皮吃肉?他还从来都没有吃过狼肉呢,但一想到那凶猛的饿狼会成为他的盘中餐,他心里就生起了一股恶寒。

“你瞧瞧它们这皮毛,多厚实,这不是你说没有换洗的衣服,师兄这就将它们的皮剥下来给你做衣裳。”

余珲说着,已经侧身用软剑细细的割开了它的皮,但软剑并没有匕首那么顺手,所以每轻轻挪动一分,就会消耗许多体力。

不过余珲作为江湖第二,那最不缺的,就是一身蛮力。

程育竹没想到刚刚的话语也会被余珲记在心中,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让他心里一暖,师兄,真是个极好的人。

他又去将另几具狼的尸体如法炮制地挪了过来,余珲已经处理完第一张皮了,他得意地举起那张狼皮,笑道:

“怎么样,师兄我这剥皮技术好吧。”

那张狼皮还滴着血水,有些渗人,不过,能看出来,那张皮被他处理的极为平整,没有破一点洞。

“师兄真的很厉害诶,要是我能有师兄这么厉害就好了。”

余珲直接把手中还滴着血的软剑递给了他,“要不试试?师兄我教你。”

程育竹连忙摆摆手,摇了摇头,“这个我干不来的,我手笨,过会坏了这狼皮。”

余珲却不由分说将剑扔到了他脚下:“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呢。”

“你就是阅历太少了,你尽管放心,跟着师兄我,定带你见识许多你不曾见识过的东西。”

程育竹看着那把沾血的剑,这样的话,他好像也曾经听说过。他蹲下身子拾起了那把软剑向另一头狼的尸体走去。

“这样才对嘛,我和你说,你先从它的脖颈处划出一刀。”

程育竹犹豫着,手里拿着软剑,却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要不你把狼的尸体移过来,我手把手教你。”

听到他这么说,程育竹也将狼的尸体推进了几分。可余珲现在的小腿受伤了,他怎么教他呢?

余珲却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笑道:“你到这里侧坐着,将尸体摆在你的面前,我从背后抓着你的手。”

程育竹有些忸怩,但架不住他的热情,还是按照他所说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余珲从后面贴着他,手抓上了他握软剑的手,轻声在他耳朵旁说道:“你看,就这样,用剑尖挑开它的毛发,用一点点力将它的皮割开。”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朵上,让程育竹有些心不在焉,脸上的温度都升了几度。

他咬了咬唇,尽力把自己的思绪从其他地方扭转过来,认真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像这样,沿着刀口,从旁边侧入,用力挑开它的皮肤,这个动作要慢但也要用点力气。”

余珲说着说着,手上的动作未停,眼神却盯向了程育竹那莹白如玉的耳垂,在耳根处还有一粒小痣,原本红着的耳根,给它却多增添了几分风情。

余珲只觉得自己身下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他摇了摇头,拼命甩去脑袋里的想法,却一不留神,将那张狼皮戳破了一个洞。

“师兄!”

程育竹地惊呼声将他拉回现实,他越过他的肩头看去,刚刚被他小心弄好的一部分狼皮已经被破坏了。

他定了定心神,道:“没事,还可以补救。”

“要不师兄你来吧,我实在是太笨了。”

程育竹羞愧地低下了头,兴致被打击了一大半。

他这一下子让余珲的愧疚感更甚,忙道:“不是的,你做的很好,都是因为我刚刚出神了,我保证过会不会了,我继续教你。”

程育竹突然转过脸,而余珲的嘴唇正附在他的耳边,这一下,唇与脸颊擦肩而过,让两人都颤栗了一下。

程育竹连忙回过了头,脸上的羞涩藏也藏不住,余珲也往后面退了退,跟他保持了些,两人默契地没有提刚刚那事。

余珲轻咳了一声,道:“嗯……我们可以将这个洞纵向割开,然后沿着这条线向上割。”

“就像这样,沿着这条纹路……”

余珲抓着他的手继续往上,程育竹也从刚刚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一脸认真地盯着那条裂口。

割了三分之一后,余珲松开了他的手,轻声道:“就是这样,很简单吧,你自己试试。”

程育竹咬了咬唇,在余珲期待的语气中,握着那把软剑,学着刚刚余珲教他的样子,继续沿着那条纹路继续往下。

令他惊喜的是,他居然能够自己开拓一点了,虽然比不上余珲的平整,但那切口并没有将狼皮戳破。

“育竹小兄弟真的很厉害,哪有你自己说的那么笨嘛,你瞧,这不是剥的挺好的。”

程育竹红了红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多亏兄长教的好。”

余珲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那当然,我可是师兄,如果连你这么聪明的人都教不会,那我怎么去教我那些师弟们。”

程育竹点了点头,轻笑道:“兄长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兄长。”

刚刚还挺厚脸皮的余珲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起来,他讪讪笑道:“嗯嗯,那这个就交给你了。”

他们俩轮流将地上的狼的尸体处理好,再抬头时,太阳已经离山头不远了,夜晚的森林只会更加的恐怖,他们必须赶在落日之前找到一个安全的去处。

余珲将那几张狼皮拿在手里,对着程育竹说道:“我们得快点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这里晚上可能比白天更加的恐怖。”

程育竹扶起他,眼睛四处看着,旁边的山上全都是茂密的树木且看起来险峻不平,山上更加不能呆。

他们只能继续向前,走了许久,看见旁边有一处山洞,漆黑无比,看起来是某种动物的居所,程育竹扶着余珲腰部的手都缓缓抓紧。

“师兄,这里不会有什么大虫之类的吧……”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以他们的状况,如果贸然进去,只怕是有去无回。

余珲抬起眸子仔细地看了一眼,旁边堆着一些木材和石头,那些木材的端口明显就是被人用砍刀砍断的,而不是自然折断或者野兽弄断的。

而且,据他的分析,那堆石子,很有可能是之前的人为了预防野兽袭击,特意寻来挡住洞口的。

“应该不是,你看那木材的断口,看起来十分平整,应该是之前的人留下的。”

“不过,”他顿了顿,“这山里的野兽太多了,我们还是得小心为好。”

程育竹听到他这样说,悬着的心落了一半,但他还是很紧张,心里一直想着老天爷对他都这么的不公了,这下一定要保佑他,那个山洞里,绝对没有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