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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以爱的名誉解脱,用情的绳锁捆缚

2023年7月17日,周一,晴

离开心语茶庄后,整个周末我都陷了深度反思中。

芳姐老公酒后的胡言乱语我可以不当回事,Alice的话我却必须慎重考虑。何为知音,何挚友,何为灵魂伴侣,不是真心,不吐真言。Alice的一番发自肺腑的剖析与质问,有真心,有真情,也有无奈和苦涩。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何况是知己又红颜?该知足了。

好心也能办坏事,真情更易伤人心。我伤着芳姐了,也伤着Alice了,以后也有可能会伤到蓝洁,伤到英子,甚至是玛丽。

问世间情为何物?引众多飞蛾扑火,以身试错。明明已是伤痕累累,却还要不舍不弃。没有感情人是冷冰冰的机器,掺有感情的事,终究是无法用理性去推测未来,且行且珍惜吧。

周一早上,习惯性地坐在蓝洁的办公室里,一起享用着从蓝月亮私家厨房新鲜出炉的西式早餐:面包、牛奶、煎蛋。

“7月中旬后,市场基本明朗起来。国外订单稳中有升,但幅度有限;国内订单今年看到的,应该会比去年有100~150%的提升,增长尤其迅速的是华东市场。”

蓝洁一边专心地用刀叉切割着她的煎蛋,一边说。

“玛丽事件带来的红利,估计也就这样了,很难再有更多的收获。要想再行突破,需要有更进一步的举措。”

我的吃相就粗鲁多了,直接用手抓着面包往嘴里塞。

“你指的是上次提到的上海体验中心的事?上周我跟肖总谈论过华东市场的事,肖总不是很看好,主要是之前没有做过,实际效果不敢保证。”

蓝洁主动提起这件事,就是认真地考虑过这事,而且准备启动了。现在度过了垂直起量的快速增长期,也渡过了上位后的适应期,是一个比较好的时机。

“没做过不代表不能做,他做不好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好。电商渠道虽然可以快速打开市场,但也过于单一。特别是国内市场,好多消费者在网上下单,都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不喜欢就退,反正不需要成本,导致7天无理由的退货率一直居高不下。看着销量不错,有效销售却要大打折扣。一来二去还浪费大量的物流和管理成本。”

“网购,给买卖双方提供便捷的同时,也拉开了双方的距离。减少了面对面的沟通环节,卖家很难了解到用户的真在诉求和潜在需求。买家也少了一个事先了解产品真正功用和效果的机会。我看过品质部对退机分析的报表,有许多退货,并不是产品真的不好用,而是客户不会用,或者只用了一小部分功能。”

“别外一点,如果只有电商一个销售渠道,其实我们是丢了一大块市场的:服务。对爱美女性的增值服务,这一块市场很大,利润空间也很大。结合产品来做全方位的服务,比单纯的卖产品可能更有优势。”

“我赞成你的分析,行不行总得要去试试,不能一直守着现有的模式一成不变。公司做了有15年,发展遇到了瓶颈,即使没有大环境的影响,增长速度也是逐年放缓,是到了出去找新的市场和利润增长点的时候了。我计划成立一个‘新零售事业部’,这个事业部由你来负责,第一项业务就拿上海的体验中心来试点。你看如何?”

“要不要再跟肖总商量一下?”

“肖总那边,我来谈。我的意思是他还是负责现在的市场和销售,你去帮我另外开辟一个通道出来,我们双管齐下。”

“我没意见,女王的旨意我领了。”

蓝洁白了我一眼,继续说。

“跟你谈正经事呢。这是我俩主持公司后的第一个大动作,别给我弄砸了。我不求立即见成效,主要还是要立足于长远,走出一条新路来。”

“我也是很正经地执行女王的政策。在上海cbd弄一个150-200平的实体店,租金和装修,估计得500万左右,前期宣传投入,差不多也要300万,少了没有效果,再加上人员招募,日常开销,估计前期要投入1000万。这个只是初步预算,实际可能会多,也可能会少,但大体差不多。”

“跟我预估的差不多。要做就做好,我们走高端路线,赚富婆、名媛的钱。我给你1200万的预算,要求在半年内看到实际效果,再给你一年的运营时间,到2026年就要开始盈利。”

“压力不小!但我有信心。上海负责人?”

“你想用Alice就用,反正都是你的人,玩砸了唯你是问。”

我正想再说点什么,给自己讨张护身符。这时候电话响了,是Alice打过来的。Alice是知道我在蓝洁这里的,这时候打电话过来,难道知道我们在谈她?

我跟蓝洁对视了一眼,看到蓝洁没有反对就接通了。

“芳姐没来上班。”

“没来就没来,打个电话问一下就是了。”

“问了,出事了,大事。”

“什么事?让你这么不淡定。”

“芳姐家婆走了。”

“她一个瘸子能走多远?附近找找就能找到。”

“我说的‘走了’,不是离家出走,是去世了,死了。”

“啊?”

“是吞药自杀的!”

“怎么会这样?”

我也有点急了,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芳姐家婆吞药自杀,一定与前天的事有关。这样一来,芳姐的就压力就大了。看到我有点急,蓝洁也问了一句。

“什么事?看你急的。”

“芳姐家婆自杀了。”

蓝洁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波动,已经有了上位者的静气。沉默了一会才说话。

“你先回去处理,看看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上海的事,不在这一时半会,你也可以先跟Alice说说,找时间我们专题讨论一次。”

“好。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有事莫强求,问心无愧,量力而行就好。”

“Rose,你真好。”

“滚!”

Alice早就等在我办公室,见到我回来,瞥了我一眼,反而没有电话里急了,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坐在Alice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老人家口不能言,心里明镜似的。活了一辈子,也苦了一辈子,唯一的盼头就是他的儿子。如今看到儿子的生活与家庭状况,想想自己的状态,把一切的根源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用结束生命的方式来成全儿子的未来。”

“可这样一来,你觉得芳姐家的问题就解决了吗?”

“也许可以,更大的可能是会变得更糟。”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这一走了之,确实不再需要专人服侍,不再需要花钱做后期治疗。可也把沉重的社会、心理和道德的压力抛给了儿子儿媳。”

“以芳姐老公那自卑又脆弱的心理防线,很可能会崩溃。心理崩溃的人是很可怕的,你说,芳姐老公会不会把事情都迁怒在芳姐身上?”

“你说是,他会对芳姐施暴?”

“压抑的情绪总要发泄,发泄的对象也许是孩子,也许是爱人,也是社会,但往往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居多。”

“还有真有可能。不行,我得马上去看看芳姐!”

Alice噌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被我一把拉了回来,顺势抱着她腰坐在我的腿上,不让她乱来。

“你去有什么用,你能阻止一个失去理智的男人?”

“那你跟我一起去。”

“你觉得这个时候我去合适吗?还不成了火上加油。”

“可芳姐现在需要帮助,比任何时候都需要!”

“我知道,别急。我们先好好理理这事。”

“从哪里开始理。”

“就从芳姐家婆这里理。自杀有两种,一种是有计划的,一种是激情冲动。芳姐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早上,芳姐起来去服侍家婆起床穿衣服,就发现人已经去了。床头柜上有一个安眠药的瓶子。打了120和110,医生和警察先后来人,都已确认是服用过量安眠药自杀。”

“哪来的安眠药?”

“芳姐家婆手术后,一直喊痛,特别是下雨天,晚上痛得无法入眠。医生也说如果休息得不到保证,更加无法康复,出院的时候就开了一点安眠药给她。后来用完了,陆陆续续又去开了几次。”

“安眠药是受管制的,医生一次性不会开太多。应该是芳姐家婆根本没吃,一直攒下来的。这么说,她想自杀,很早就有了想法。”

“但她付出行动是在我们前天去过之后。”

“想自杀是因为她不想拖累她的儿子。芳姐家婆年轻守寡,跟他儿子相依为命,一辈的希望都寄托在他儿子身上,把他儿子的幸福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现在自己瘫了,就想着最后一次牺牲自己来成全儿子。所以,有自杀的想法也正常。有想法和真正付出行动是两码事,真的要走这一步时,还是有太多不舍,不舍她儿子,她孙子孙女,所以一直拖着没有下决心。”

“前天的事,应该是一个导火索,促使她下定了决心。”

“我们走后,芳姐家里应该还有事情发生,说不定芳姐和她老公还发生过争吵。”

“而在一旁看着的家婆行动不便,又口不能言,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坐在一边垂泪。”

“老人家边哭边想,最后钻进牛角尖里,认为造成这个原本幸福家庭现在不幸的根源都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走了,一切问题的根源就不存在了。儿子可以继续出去上班挣钱,儿媳也不会因此轻贱自己的儿子,夫妻感情就会恢复如初,家庭回到原来幸福美满的状态。”

“即使也有万般不舍,自我了断还是最好的选择。”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一个苦命又悲剧的女人!”

我跟Alice一人一句,就把芳姐家婆吞药自杀的事情还原得七七八八。未必完全准确,但基本上就是这么一回事。

“芳姐现在的状态如何?”

别人具体如何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自己人还是要关心一下的。Alice白了我一眼,那意思是果然还是放不下芳姐。

“我怎么知道。看到芳姐没来,就打了个电话。芳姐也就在电话里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两句,然后让我帮她请假。”

“估计芳姐也是被吓坏了。这么极端的事情突然发生,作为儿媳,不能说没有责任,老家那边亲戚一定会把矛头都指向她。”

“问题是,她错在哪了?”

“最主要的问题还不是她错哪了,而是她老公怎么想!如果她老公也跟家里的亲戚站在一起指责她,芳姐就真的四面楚歌,无路可走了。”

“还有更可怕的事。如果芳姐也认为罪在自己呢?”

“芳姐不会也想不通,寻短见吧?”

“你倒是什么都敢想。不过,却也不能完全排除。只不过,相对来说,芳姐的工作好做一些,你只要把孩子拿出来说事,作为一个母亲就不可能走这么极端的路。”

“那倒也是。女子虽弱,为母则刚。芳姐家婆走的这条路,不也是因为大爱,刚强的一种表现。”

“分析了半天,那我们还要不要去看芳姐?”

正当我准备回答Alice这个问题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英子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

“主任,主任。”

语气中透着焦急,看到我搂着Alice坐在沙发上,又马上一个转身就要往外走。

“英子别走。”

我赶忙放开Alice,叫住英子。英子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留我干吗?给你们照明?”

英子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你过来,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英子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身走了过来。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也不看我和Alice。我觉得有点好笑,我跟Alice这对狗男女被撞破了,还厚着脸皮当作没事人样,英子的脸却红得像个苹果。

“你找我什么事?”

“芳姐,她家出大事了,你快帮帮他。”说到事,英子的头还是抬了起来。

“你也知道了?我们刚才就在商量这事。Alice有点伤感,我正在安慰她。”

这话说的,连Alice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转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哦。”

“你跟Alice把手头的事先放一放,一起去芳姐家走一趟,回头我们再想办法。”

“主任,你不去?”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处理,先不过去了。你们到了芳姐那里,主要是安慰芳姐,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其它事情先别管。如果有人为难你们,或者为难芳姐,你们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报警。”

“可能这个时候,芳姐最想见的人是你。”

“英子你别乱想。事出突然,这个时候,有人出现,不让芳姐觉得自己一个人孤立无助就好,是谁反而不那么重要了。后面的事,以后再说。”

“哦。”

英子低声应了一句,然后又低下来头。接着我和Alice就听到一句喃喃自语的声音。

“不让人家乱想,乱听,乱看,可偏偏又要让人家听到,看到。”

闻言,我跟Alice面面相觑,一脸苦逼样。我微微皱了皱眉,眉毛向上挑了挑,示意Alice这事件你搞定。Alice白了我一眼,上前两步,拉起英子的手。

“英子,我们走,看芳姐去。有话路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