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五人来到平湖万达广场，停好车后坐电梯直达5楼。看着前面两俩挽着，一步一摇地往前走的四美，后面的我就是一个小跟班。
找了一个包间小圆桌，Alice拉着芳姐率先走了进去。
“我跟芳姐坐这边，阿美、英子你们坐那边去，中间留给我们的大主任。”
“你当这里是会议室？吃个饭，随意点。我就坐最外面，给四位美女服务。”说着，就在靠门边位置坐了下来。
Alice见状，也没多说什么，拉着芳姐，挨着我右手边坐了下来。阿美拉着英子绕过去坐在芳姐旁边，这样一来，英子就坐在我的左手边。
“怎么想着来‘京味张’？你们四个谁是北方人？”
“都不是，我们全是江南美女。阿美馋这里的烤鸭好久了，一直舍不得来。今天打土豪，就过来了。”
“你自己想吃，别全算在我头上。”
“这里环境还不错，古色古香的。”我四周看看了，不参与女人的嘴斗。
“主任新官上任吃京菜，官运亨通。”
“芳姐说话就是中听。”
“原本是想着去隔壁吉布鲁吃海鲜自助餐的，怕有人明天给小鞋穿，就临时改到这了。”
“Alice，要不，现在过去？放心，我的鞋是42码的，就怕你脚不够大。”
“Alice开玩笑的，别折腾了，点菜吧。”芳姐把菜单递给我。
“芳姐你点吧，我吃百家饭的，什么都行。”
“吃百家饭的？哈哈……笑死我了。”
“别理这个疯丫头。主任，我们五个人，来一只烤鸭，再点个贝勒爷烤羊肉、松鼠桂鱼。嗯，清菜就选油渣奶白菜，如何？
“我要吃辣，再加个京味张辣椒炒肉，这里的招牌菜。”
“你们定，不用为我省钱。要不要喝点啥？”
“吃烤鸭就应该喝北京二锅头。”这么虎？心里腹诽了一句。
“我开车，你们喝。喝多了负责把你们一一送回去。”
“主任不喝，我们四个女生喝什么酒。这里山楂汁不错，要不来一扎？”
“山楂汁好，我喜欢。”阿美附和着。
“阿美喜欢，那就喝山楂汁。”
“英子，你想吃点啥？”
“我都行，你们定。”
“英子好像有点放不开。”我拍了拍英子的椅背。
“我们英子就是老实，做事可实在了，天天加班加点。主任，以后你可不许欺侮英子。”
“哪能呢，只要你们不欺侮我就谢天谢地了。”
一句话，立刻换来Alice的一双白眼。
三个女人等于100只鸭子。四个女加一个男人呢？等菜间隙，包间里就没安静过。Alice不停地挑起话题，阿美附和着说得激烈。芳姐偶尔补上两句，一边跟英子在清洗碗筷。
“今年网络流行一个词：‘班味’，你们听说了吗？你们说，我们这些上班族，身上都有一股味吗？那是什么味呢？我怎么闻不到呢？”阿美起了一个新话题。
“怎么没闻到呢，阿美身上发情的味道这么清晰。啥时候结婚，日子订了没？”Alice的打趣把四人的目前都集中在了阿美身上。
“还没呢。他家想定在五一。我觉得太匆忙了，可能要推到十一去。”
“五一、十一都好，就是不要推到明年。”芳姐把洗好碗筷重新分好。
“为啥？”
“今年先立春，后过春节，明年是无春年，又称寡年，结婚不吉利。”
“那还等什么？赶快结，五一就结。”
“看你急的，好像是你要结婚似的。”我插了句，四个的眼光都望向Alice。
“看我干啥？好像婚谁没结过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包厢里有点热，Alice的脸有点红。
“我不知道什么叫班味，这是你们年轻人整出来的新词。但看你们这八卦样，班味就是指个？”芳姐又把话题拉回到班味上。
“我们年轻人？你才多大？别以为叫你芳姐就真成大姐大了。都下班了，还不让人八卦一下，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劲。”Alice嘴巴有点不饶人。
“芳姐应该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就是不知道主任是哪一年的？”英子插了一句。
“我呀？年龄比你们都大。阿美和英子，一看就是刚从学校出来的。Alice别看我，你25顶天了。芳姐可能稍为大一点，最多也就30出头吧。没错吧？”女人的年龄，往小里说总没错。
“主任说的，肯定错不了！”Alice说完，包间四美同时脸上都开出了桃花。
“领导说话就是有水平。我的娃都上初中了，还30出头？再也回不去喽。Alice倒是越活越年轻，跟英子几个就是一个年代的。”
“我其实也不小，娃也上学了。”英子小声的说了一句。
“英子是结婚早。你看阿美，比你还大呢，还单着没玩够。是吧，阿美？”
“我倒是想多玩两年，可家里一个劲的催。”
“结婚有什么好，一个个都上赶子似的。阿美别理他们，再玩两年，好好考验一下他。”
“阿美别听Alice的，遇到合适的就嫁了。结婚后会多一个人疼。”
“切，就你们男人，都一个得性。婚前把人当成宝，婚后立马变成草。”
“主任，你几个小孩，多大了？”芳姐又一次转移话题。
“我就一个男孩，在深实验读高一。”
“深实验呀，你小孩读书很厉害。”
“都是他自己学的，我们基本没怎么管。”
“深圳中考很卷的。听说去年升学率还不到一半。我家今年也要中考了，主任有什么经验分享一下，要不要报辅导班呀？”
“我家没报过。再说，现在外部的培训机构不都取消了吗？”
“就是，也不知道国家怎么想的。我家数学不怎么好，本想报个班补一补。现在好了，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初三学校布置的作业就足够多了，把学校老师安排的学好就已经可以了。再报个班，只会增加小孩的负担，作用不大。”
“说班味说得好好的，怎么就扯到孩子身上去了。主任，你说，到底什么是班味。”Alice看我跟芳姐说小孩，有点不高兴了。
“班味呀，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你喜欢什么味，就闻什么味。”
“有得选吗？”芳姐说这话有深意。
“是呀，酸甜苦辣咸我都不喜欢怎么办？”
“那就多喷点香水，把自己变成香饽饽。”
“香饽饽？可以吃吗？”阿美一副傻傻的样子。
“可以！阿美你再整天喷得那么香，当心主任哪天一口把你吃了！”
“要吃也是先吃你！”阿美不示弱地回了Alice一句。
“你们这是要吃我的节奏呀！还是说班味。我们上班族整天起早贪黑的，忙得四脚朝天，精神涣散。到你们这，怎么却变得香艳起来了？”
“好闻吗？听说今天有帅哥来报道，我特意喷的。”说着，Alice举起袖子朝我?了?。
“新华字典里，根本没有这个词，都是现在年轻人无事整出来的新鲜词。”芳姐看了Alice一眼。
“新词能流行开来，就有一定的普遍性和代表性。”
“那你说，班味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上班一族现今的生活状态呀。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一整天下来，疲惫不堪，也挣不了几个子。现在这环境，还朝不保夕，说不定明天就下岗失业。”
“你这说的是我们80一代的打工人吧。房贷、车贷、老人、孩子四座大山压着，想松口气都不行，连病都不敢生，更不敢想失业的事。”芳姐感慨地说。
“你看阿美她们这一代人，就没这么多压力。”芳姐补充说道
“也不全是这样，Alice就过得挺洒脱的。”
“别扯上我，我是阿美这一代的。”
“是，你今年刚18，行了吧。”芳姐轻轻拍了Alice一下。
“其实我挺羡慕芳姐你的，儿女双全，有房有车，家庭美满，暂时累一点也有盼头。”英子看样子很崇拜芳姐。
这时候，菜上来了。
“菜来了，先吃饭吧。主任，你先来，这里烤鸭还是挺地道的，我之前来过。阿美，你念念不忘的烤鸭，多吃点，反正是主任买单。”
我现在有点明白，为啥人人都叫芳姐了。
“芳姐，你也吃。Alice，别光喝山渣汁，吃点烤鸭影响不到你的魔鬼身材。”
Alice起身脱了外套，挽了挽袖子。
“开吃！身材好有什么用，又没人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管它什么味，有吃吃，有喝喝，吃饱了再减肥。”
“啧啧，Alice这身材，我一个女的看了都流口水。”
“芳姐的身材才好呢，丰满型的，现在的男人都喜欢。”Alice说着看向我。
“主任，你流口水了吗？”
“嗯，烤鸭好吃！”
“哈哈……”
一顿饭，吃一个多小时。天天在一起，也不知道她们哪来的那么话说。
“都吃好了没？吃好了就撤。”
“英子好像没怎么吃，不喜欢？”
“不是，我已经吃了很多了。”
“我们英子怕生，你一个大主任坐在傍边，放不开。”
“Alice你又打趣我。主任挺好的。”
“主任挺不挺好，我都不知道，你就知道了？看来英子也不老实。”
英子看了Alice一眼，又偷偷瞟了我眼，低头不再说话。这个Alice，真是什么都敢说。
“你们再聊会，我去买单。”
芳姐跟了出来。
“主任，开票，可以报销的。”
“哦？知道了。”我感激的回头看了芳姐一眼。芳姐点点头，然后又走了回去。
结账时，服务让我在美团下单，打了8拆，总共不到500块钱。这帮嚷着吃大户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其实挺可爱的，做个男妇女主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