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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严肃的表情,无邪一愣,随即也正了正神色,道:“你说。”

我从无邪手上把另一盘录像带要过来了,直接当着他的面徒手将外面的塑料壳掰开。

黑色的塑料壳上贴着一张白色的纸条,非常醒目。

无邪哎呀了一声,立马撕下那东西,兴奋的说道:“露露,你怎么想到的?”

虽然他这么问,却并没有真的要我回答,而是仔细的去看纸条上所写的内容。

他缓缓念道:“青海省格尔木市昆仑路德儿参巷349-5号。”

“这是格尔木市的一个地址。”我说道:“我还在另一盘录像带找到了这个。”

无邪接过去看了看,道:“钥匙?”

这把钥匙有点年头了,铜皮都发黑了,钥匙柄上贴着胶布,上面写了一串模糊的数字,是306,那座疗养院里的房间钥匙。

无邪捏着这把钥匙说道:“难不成这是小哥家里的钥匙,他是想邀请我去他家吃饭?或者是他知道自己可能回不来,所以托人把钥匙寄给我,算是留遗产给我?”

我捂脸,难道他看不出这是故意以录像带的内容来做掩护。

这东西不仅可以保护真正的想要传递的信息不受长途运输的破坏,而且也能保证这东西被人截获后对方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它里面藏了东西。

特别是录像带的内容足够吸引截获者的注意力,比如无三省。

虽然无三省知道陈文锦等人被囚禁过,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被囚禁时的画面,自然能够吸引住他。

我幽幽的说到:“是不是小哥留给你的遗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回到吴山居的时候铺子一如既往地冷清,王盟把车停好后一溜烟的就不见了,他向来准时下班,一秒钟都不多待。

格尔木并不是说去就能去的,那个城市无邪和我都没去过,也不太了解情况,加上这几天胖子来了杭州做生意,自然是要招待他的,而我则是在等阿宁前来。

有些事情是不能忽略的,阿宁带来的那两盘录像带,对无邪今后所发生的事有所关联,也算是一个线索。

只不过我等了大半个月了,阿宁还不曾来,无邪也有些着急,因为再过十来天就该到我和无邪订婚的日子,这些天无二白总会让人给无邪带话,提醒他不许跑了。

“我说天真无邪同志,你俩要是真不想结婚,直接给你那什么二叔坦白得了,他还能摁着你俩逼着磕头不成。”胖子躺在躺椅上悠哉乐哉的说着。

无邪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去了,说道:“我二叔还真能干出这种事。”

胖子看着无邪这没出息的样儿,转头问我道:“露露,你怎么想的?”

我想的是,如果十天后阿宁还不来,那就先和无邪订婚,反正只要不结婚一切都还来得及。订完婚我就带着无邪跑格尔木找小哥去,然后在塔木陀躲着,等三个月婚期一过,无二白也没办法短期之内在找一个黄道吉日。

他们最注重吉日这一说法了。

我还有个备用的法子,听说无二白他们这一辈特别喜欢中式婚礼,到时候让小哥缩个骨,盖上盖头,替我拜堂进洞房,嘿嘿嘿……

在长辈那里,明面上我和无邪就假装夫妻,背地里我绝不参与无邪和小哥之间的感情,我也免受了嫁人之苦,一个人潇潇洒洒岂不快哉。

“我……”

“老板,做不做生意。”

胖子正在抠脚丫子,抬眼看了看从铺子外头走进来的人,哎呀了一声,冷笑道:“稀客啊。”

我回头一看,我心心念念的阿宁终于来了,于是上一个话题便没再继续了。

阿宁是真的漂亮,虽然我也不差,但她是和我完全不同风格的美。

她穿着露脐的t恤,一条紧身牛仔裤,胸前的饱满在V领下若隐若现,彰显着成熟女性的美。

而我,则穿着一件连体粉红色睡衣,后面还有两条兔耳朵,脚上也是同款的拖鞋,跟阿宁一比,我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阿宁没理会胖子的阴阳怪气,瞪了他一眼,然后风情万种的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儿,对无邪道:“不错嘛,布置的挺古色古香的。”

无邪不由得假笑一下,在一起生活久了,我一眼就看出无邪肯定在心里默默吐槽。

无邪不是很客气的问道:“找我什么事情?”

阿宁似乎对无邪的态度感到有些失望,她顿了顿说道:“你倒是直接,那我也不客气了,我来找你请我吃饭,你请不请?”

无邪张了张嘴,最终答应了,毕竟来者是客,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

我迅速回屋换了身衣服,还专门拿出了常年不穿的高跟鞋,在怎么着我也不能比别的女人矮一头。

吃饭的地方是在楼外楼,这地方我们经常光顾,也经常在这家点外卖。

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便开始吃起来,我觉得这家菜很好吃,西湖醋鱼除外。但偏偏无邪格外爱吃。

阿宁吃完最后一块醋鱼,心满意足的用纸巾抹了抹嘴唇,陶醉的说道:“杭州的东西真不错,就是甜了点儿。”

无邪只是笑了笑,挥手买了单。

这期间阿宁只是吃菜,一句话都不讲,胖子郁闷急了,等服务员走远后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为你们公司这么拼命,公司连个饱饭也不给你们吃?”

阿宁扬了一下眉毛,笑道:“我们一年到头都在野外,和压缩饼干比起来,什么吃的都是好东西。”

胖子又是冷笑一声,而我却想的是,怪不得西湖醋鱼都吃的这般津津有味。

无邪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阿宁这次倒是爽快的从包里掏出一包方形的东西,递给无邪说道:“我们公司刚收到的,和你有关,你看看。”

看到这个东西的形状,我和无邪一眼就辨认出来了,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两盘黑色的录像带。

“寄件人非常特别,你自己看看是谁。”阿宁似笑非笑的对无邪说道。

无邪往快递单上一看,寄件人竟是他自己——无邪。

无邪立马否定不是他寄的,阿宁自然也是明白寄东西的人只是为了确保东西到她的手里。

后面的话不必多说,王盟将播放录像带的录像机送了过来,开始播放两盘录像带。

带子里的画面一如既往的黑白,大家都严肃起来,认真的看着里面的画面。

里面出现的人对无邪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因为里面出现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正以扭曲的姿势在地上不停的爬着。

蓬头垢面,身穿殓服,缓慢的、艰难的在地上爬动。

无邪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以至于回到吴山居后,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阿宁手上的录像带我本想找机会打开看看,但这个女人实在警惕,只好作罢。

第二天一早,无邪就叫上我一起去青海。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一次无邪还挺有良心,居然叫上我一起。

此次去青海格尔木,无邪谁都没有通知,连王盟都不知道。

虽然去的突然,但我早就规划好了路线,两天后的晚上,我和无邪站在了格尔木疗养院的旧铁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