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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钱益唾一声,“世子,不如杀了她吧。”

卫骁‘啧’一声,“你怎么就知道杀杀杀的。”

钱益皱眉:“世子您都请了她多少次了,光是去郡主府都不下三次。哪次她客气了?您是世子,她一个半路郡主,金贵个什么劲?您看得起她要跟她交友,她有什么可拽的。”

“你懂什么。”卫骁摸着下巴,“我有预感,她快要同意了。”

若是得她帮忙,如虎添翼。

“你别说,她这个狗脾气,我倒还真喜欢。”

“喜欢谁啊。”

娇软的嗓音响起,卫骁见到来人一笑,“海棠。”

海棠扭着腰走到他跟前,眼含水光情意绵绵,“我可听到了,世子是不是另有佳人了?”捏帕微微侧脸,眼尾晕红,格外动人。

卫骁心一疼,“没有。是一个朋友。我,只你一个。”

海棠猛地一笑,眼尾泪珠落下,她红唇挨着卫骁耳廓,腻着音:“人家也只有你。”说着话靠近卫骁怀里,小手柔弱无辜地攀岩在卫骁胸口。

钱益轻咳一声:“世子,那边还有事要处理呢。”

卫骁低头:“你先回去——”

“哼。”海棠秀眉一蹙,“还说没人,光说好听话哄我。”眼泪说来就来,跟珍珠一样滴落在卫骁手里。

卫骁立刻哄着:“好好好,咱们一起。”

钱益有心阻拦,卫骁踹他一脚:“去找马车。”

黑夜里,马车在山路里前行,海棠如水的莹裙散开,卫骁衣衫整齐,但气息已经乱得不成样。

双唇分离,海棠媚色尽显,如一汪春水荡漾,引得卫骁早已投降,只等被其容纳。

海棠用红纱勾着卫骁脖颈,如兰的香弥漫在他耳边,几句低语,卫骁胸腔震动起来,他笑得开心:“妖精。”

随掀开帘子,抱着海棠上了马,背驰消失在钱益眼前。

天地共色,唯有稀疏的月光能照出一点前路。

马跑得飞快,两道身影在马背上相对而坐,女子的红纱衣逶迤在马腹两侧,随着飞奔上下飘荡。

暗夜里女子的弦音起起伏伏,如伴着月夜共舞,她埋在男人臂膀上,声音极尽蚀骨魅人。但那双眼,却清晰地将山路纳入其中。

密林燃起几盏灯,卫骁低声冷道:“转身。”

来人急忙转身,卫骁低头,海棠满脸红魅,眼波情丝晕染,勾得他又是一股火热。

伸手将衣服盖在她身上,走到墓道门口,抱着人一路走进大殿。

墓道涌长,两侧挂着夜明珠,将道路照得如同白昼。

奏乐歌声似从远古传来,却不过几步功夫就来到声音传播地方。

大殿八根金柱林立,雕廊画壁,金漆金刻数不胜数。

四周人声鼎沸,每一个男人跟前都有一个穿薄纱的女子。

海棠微微睁眼,入目就是大殿上空一个被挖眼挖鼻的女子,她浑身一丝不挂,身上血淋淋,全都是刀刻的字和画。

她不难猜出,这个女子是在被欺辱凌虐时反抗,死后被吊起来示威的。

“啊……”

海棠从卫骁肩膀看到,金柱边上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女孩,被人扒光按在柱子上,那男人膘肥体壮,下口狠,女孩裸露出来的前胸竟然被咬出一道大口,正鲜血流淌的她满身都是。

卫骁按住她的头:“看什么呢。”

他格外珍视海棠的举动,让海棠心口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他能对别的人如此冷血,明明对她那么温柔。

海棠闭上眼,靠在卫骁怀里没再往外看。

“跪下,老子让你跪下。”

怒骂声跑进来,那人似乎动怒,女子哀哭声不绝于耳,最后是皮肉交织声和怒骂声融在一起,格外恶心。

百盛苑里不分昼夜,所以她们不知道,黑夜终将过去,白日来临得很快。

收到闫绪之信时,林瑶光颇有点不敢置信。

闫绪之脾气什么样她知晓,应该不会主动给她信,或者找她。

看了信的内容,林瑶光眉头不可控皱起来。

庄亲王府在拉拢闫绪之。

闫绪之如今官职并不高,只是在兵部打杂而已,没什么权力也办不了什么事,卫骁拉拢他作何?

难道卫骁知道了她跟闫绪之的关系?可是不对呀,跟闫绪之关系亲密的人是方朵朵啊?

她的疑惑,卫衡倒是清楚。

“兵部程尚书爱惜人才,闫绪之是塞进来,所以格外被‘关照’。就这么与众不同里他都能办了不少实事,因此也让程尚书看上了眼,放到跟前有重用的意思。”

“另外,方家郡主日日去接闫绪之下职,怕是不少人认定,他是平阳王已定的佳婿。”

林瑶光扶着眉骨,“这是想要将程尚书和平阳王府都拉拢了。”口气和野心,倒是相反。

卫衡摩挲着暖玉,只可惜这两方都有主了。

自那日后卫骁又上门几次,林瑶光没见到人,映月很客气地没让人进府。

耐心告罄的卫骁露出本性,雨夜雷电交加,袁叔拖着一人在院子见到林瑶光。

“小兔崽子带着一帮人,在西郊难民营制造混乱,企图锯断房屋梁柱,让难民营在雨夜倒塌。”

还好他上个心,带着人日夜盯着。

雨珠砸落油纸伞,一串串的水珍珠跌落下来,砸在地面跟雨水重新交融。

卫骁是在警告,若她握着把柄,这警告是告诉她别不识时务。另一层警告,若再油盐不进,那接下来的事会比西郊难民营还要大。

林瑶光不怕威胁,向来喜欢迎难而上。

各方人马整顿好,林瑶光郑重的交代杨琰:“今夜,一个人都不许放过。”

转头看向林朝歌,“你的事要动作麻利,别让人发现。”

安排妥当后众人退下,下午要休息好,晚上应战。

林瑶光等人离开后,眼前一黑,扶着桌久久没有回过神,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睡着。

午时的灼热还在继续,余晖拉长树影,高枫脚步匆匆走进大牢,见到李谦将信递过去:“李爷,有人递信。”

李谦不在意地扫了眼,随后身子坐正,“送信人呢。”

高枫:“一个乞丐,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