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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悉随着爷爷到店门口,说是店门口其实也是卧室门口,除厕所和一间杂物间和厨房,就只剩下这一席睡觉的房间。

“爷爷奶奶,这是买烟花的钱,我给你们放桌上了,新年快乐啊!”丢下一沓钱,没等两位老人反应过来,莫悉便飞速上了车。

掉头路过小店时,爷爷正跺着脚,十分焦急地想把多余的钱还给莫悉:“小莫,你把这多的钱拿回去!”

她没逗留,只是放慢车速,喊着嗓子告别:“爷爷奶奶,我走啦,明年见!”

爷爷奶奶挥手作别:“你呀,跟你姐一样,那你回去慢点,新年快乐!”

随着车辆加速,车外灌进的寒风愈加刺骨,在车内肆虐着。

车窗关上后,爷爷的那句“你跟你姐一样。”在她脑海里回荡,在脑海里回荡的还有那日的记忆。

‘这个小姑娘是你妹妹吗,跟你一样漂亮。’

‘这个是什么呀?长得像陀螺一样。’

“你看到下面的那一条引线没有?点燃它就可以在地上自转了。到了晚上天黑了就很好看。”

‘那,那个一条一条绿的呢?’

‘点燃它会燃烧成很多小电花。’

‘那这个呢?这个呢……’

‘你放心,这里的每一种样式我都买了。’

想着想着,她眼眶酸酸的烫烫的,难道这些记忆,都是骗人的吗?

天色漆黑,那日她坐在副驾驶,曾对望过的那棵在天边的大榕树,彻底消失黑夜里。

她还记得那日场景:

‘山鸥,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

‘你说,什么游戏?’

‘学校里,你有我没有的乐于助人。’

‘可以啊,怎么玩?’

‘我们每人说一件,最后,谁说不出谁就输。’

‘我曾在洗手间借给同学姨妈巾。’

‘我也有。’

‘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小时候路过阳台落地窗时,没看到窗户是关着的,直接走过去,膝盖顶碎玻璃把手划破了。’

她手上的疤?厕所借的姨妈巾?林潇羽的校牌?

莫悉若有所悟,靠边踩下刹车,掏出手机翻找林潇羽的照片,她手上没有疤!

霎那间,她恍然大悟,原来当时借自己姨妈巾的人,不叫林潇羽,而是山鸥,

校牌可以换,可手上的疤是换不了的!

现在知道答案,未免太讽刺,她愈加不明白,山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愿意帮陌生小妹妹,愿意老远照顾老爷爷生意,愿意救助不相干癌症患者……

但她,始终是背叛了自己。

等莫悉回到别墅,已经快12点。

找人搬下烟花,摆好,十二点准时,莫悉点燃。

才12箱,莫悉点得煎熬又漫长,她突然觉得,点烟花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倒是苏枫,看着烟花绽放,激动地不得了,开心地不得了。

莫天明吃完饭便最先上床休息,常年积劳成疾,现在脊椎严重受损,医生说恐怕要一直坐在轮椅上。

公司的重担,几乎落在莫悉的肩膀。

望着转瞬即逝的烟花,她看得索然无味。

拿出小烟花,在手里机械式挥舞着,很快熄灭,又点燃,再熄灭。

她很快便玩腻,最终剩下一大半,分给阿姨。

阿姨们倒是玩得很开心,苏枫也能与她们玩成一片。

“妈,你们玩,我累了,休息了。”告别苏枫,莫悉回房洗漱完,躺在床上黯然走神,时不时传来窗外噼里啪啦的‘过年声’她怎么都不觉得热闹。

每每午夜梦回,山鸥那张决绝的侧脸,她说不上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翻开手机,点开杨美美的社交平台,上次动态更新,还是跟山鸥一起滑雪。

她不露声色翻遍所有,可能关于山鸥的平台,没找到一条,仿佛这个人,凭空消失一般。

新年第一夜,莫悉失眠了。

半年后

一辆奔驰商务车疾驰在车水马龙中,刚参加完会议,女人戴着墨镜,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指尖掐着蓝色女士香烟,在车内吞云吐雾。

星洲频道正播报着半年多以前的一桩命案,男人名叫王明,女人弹了弹烟头的烟灰,饶有兴致的听着:“把声音调大一点。”

‘半年多以前,在星海市的下三街道,王姓男子,带着四名男子和一名狗仔摄影师,对一女子实行先奸后杀,据说过程极其残忍,伤口撒盐,往烂肉残骨里塞点燃的烟头,肋骨断裂,戳破内脏和腹腔,拍摄强奸过程……作案手法惨无人道!’

女人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蹙紧眉头,嫉恶如仇道:“我呸!人渣!”

‘前几日抓获归案,王姓男子交代,与该女子私下有仇,并交代背后另有主使,据说是商界大名顶顶的朱家小姐。’

‘现,逝者家属要求,立即将王姓男子执行死刑。并举报王姓男子曾靠关系徇私枉法,不止杀害过一个人,曾以故意伤害、吸毒罪等被捕入狱,最终都凭借关系逃脱惩罚……’

‘最后,希望公安部门公正调查,给死者交代,让犯罪者得到应有的惩罚以及相关舞弊人员的查处……’

王明?这名字好像哪里听过……

车辆驶入莫家庄园别墅,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他曲腰护着女人的头,女人摘下墨镜,身着一套修身西装,脚踩恨天高,不苟言笑。

刚开完会回来,她一脸倦色。

“莫悉,谈判结果怎么样?”莫天明坐在轮椅上,放下手里的报纸,见她面色不对,脸跟着沉了下来。

“撤资了,谈不拢,听说第二天就要跟别人签合同,具体是哪家,对方不肯说。”她轻描淡写,一口气说完。

随后端起邹姨刚沏好的茶,就往嘴里送,嘶的一声,她被烫得摔下杯子:“你怎么做事的?这么烫叫人怎么喝!”

邹姨委屈,她刚刚明明提醒过的,只是莫悉没听到。她看莫悉脸色,小心翼翼将杯子收回来,仔细擦着桌上的水渍。

莫天明见状,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莫悉的脾气愈发怪异,莫天明从前爱控制,现在竟也忌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