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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闻弦而知雅意 > 第43章 小沈再见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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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砚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狈与混乱,抬头看着柏雅,尴尬的笑着道:“那就麻烦大人稍等我一会了。”

柏雅随意的点头道:“没关系的,你先去收拾自己,想过去的时候叫我就好。”

沈承砚喜悦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柏雅则是留在原地,细细的思考着所谓的人类的爱情。不太能理解,人世也不过短短数十载而已,沈承砚他们死前也才二十来岁,在人类普遍十四五岁懂得爱情开始,两人最多也就在一起不到十年,这十年中除去一半黑夜,也就是五年,即使这五年两人行影不离,也才五年而已,怎么就这么深刻了呢?

想不通,柏雅也没有继续思考下去的打算,直接起身回到了卧室,看着依旧睡的香甜的小温弦,没有打扰对方,将床头的手机拿出来后,便将卧室的房门关闭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需要再次研究一下典印,明明按照以往的习惯,他以为典印会发出提示,让自己将红白双煞抓回来,封印起来的,一如最初的画皮一般,但这次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典印的指示,甚至最后红白双煞被强行涅盘,再次进入冥府轮回,典印都没有半点动静,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而且之前阿九说过典印之前开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通道,后来怎么恢复的?这个事情应龙肯定清楚,可是他为什么什么也没有告诉自己?

而且明明很清楚的知道典印最少换过三任监察,但自己为什么却想不起之前的监察都是哪族哪位来着?

沈承砚收拾好自己,再次出现在柏雅面前时,柏雅就坐在书桌后边,手中拿着厚厚的一本书册,眼神飘忽,思绪不知道在哪里。

一般这种时候,沈承砚也不会打扰柏雅,会再选个时间过来,但今天的他实在是太过兴奋了,想起了自己爱人是一桩,柏雅开解了他是一桩,柏雅承诺可以将他送到隔壁是一桩,桩桩件件的加在一起,就造就了今日的沈承砚格外的胆大包天。

看着在深思的柏雅,他不仅没有转身离开,反而直接打断了柏雅的思绪,先是重重的敲了几声房门,看见屋内的人没有反应,他也不气馁,直接快步进入书房中,在书桌对面站定,迭声唤道:“大人,大人,该送我去隔壁了。”

一连重复了三遍,柏雅才回过神来。

柏雅将手中的书册随手收起来,抬头看着兴致盎然的沈承砚,温和的笑着打趣道:“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着你如此喜气洋洋的呢!”

沈承砚也丝毫不在意,依旧笑意满满的道:“走吧,大人可不能食言。”

柏雅轻笑着摇了摇头,随意的起身,温和的道:“可是得快快的去,免得某些人心急如焚的,在满屋子转悠。”

沈承砚嘿嘿一笑,并不在意柏雅的打趣,反而是顺着他的话道:“大人既然知道,那就不要耽误了。”

认识这么久,柏雅第一次见识这人的厚脸皮,一时竟被惊住了,顺着沈承砚推搡的力道往外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屈起手指就在沈承砚的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

沈承砚伸出手捂住被弹到的地方,委屈的抬头看着柏雅,不理解为什么。

柏雅站住脚,无奈的道:“笨,我本就不需亲自前往。”

“啊?那是要掐诀念咒吗?”沈承砚并不清楚这种事情,他就照着自己的理解来做。

柏雅惊奇的看了他一眼,好笑的道:“我竟不知你还有如此妙思?”

想了想,柏雅又道:“也是可以的。”

“啊?”本来已经低下头的沈承砚,惊讶的抬起头:“什么可以的?”

柏雅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容,伸手掐诀将沈承砚团吧团吧成一个小圆球,直接一声厉喝:“去!”说完,就直接将沈.圆球.承砚扔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沈.圆球.承砚无奈的在地上滚了两滚,才化回自己本身的样子,他连咒骂都来不及,赶忙低头检查自己身上如何,看看有无沾上尘土脏污,却发现与自己方才打理的一模一样,这才顾上抬头看向自己被投掷出来的窗子,想和柏雅再对话一下的,结果就发现那窗子已经被关闭了,只得将所有准备问候柏雅的话语全部压回到心底,转身看向自家邻居的屋子。

自己与爱人是竹马竹马,两小无猜的,自己父母工作忙,每次都是将自己往邻居,唔,也就是母亲闺蜜的家中一丢,就不需要再操心,可以忙的昏天暗地了。

那时候的自己整日整日的见不着父母,每次都是干妈看着自己心疼,将自己当作亲子疼爱,又撵着那个自己一般大却不待见自己的小哥哥出来陪自己玩耍,哈,当时的自己也是傻,只想着每次都是干妈叫了,小哥哥才出来陪自己玩,就觉得小哥哥不喜欢自己,却没有想过,每天晚上自己想爸爸妈妈的时候,都是小哥哥爬到自己床上,抱着自己安慰,只是那人啊,打小就长嘴还不如没长嘴呢!

而这时,察觉到院子里动静的景疏云则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与傻傻站在自家院子里的清俊苍白的青年,自己曾经的爱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话,心中思绪满天飞舞。

两人,啊,两地缚灵,对视良久,沈承砚才“啊”的一声打破了沉默:“你家院子没有任何变化哈!”

景疏云也收回了思绪,招呼着沈承砚进屋子:“你进来坐吧!”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屋子里现在就我一个。”

这句话彻底将气氛改变了,沈承砚尴尬的笑着道:“哈,你还记得啊?”犹记得当年两人在一起的事情被家里人发现后,沈承砚就不敢上门了,每次来,都要挑只有景疏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

景疏云哼了一声,转身回屋,只留下了一句:“不记得的从来只有你。”

沈承砚摸了摸鼻子,跟在景疏云身后就直接进了屋子,看着屋子内的场景,沈承砚鼻子一酸,这里布满了他以前生活过的痕迹。

进门的壁画,依旧是那副九鱼图,因为自己小时候最爱吃鱼,所以干妈他们装修的时候,笑着询问自己和景疏云的时候,自己坚定的指着九鱼图,而景疏云不发一声,所以干妈就选择了这幅九鱼图。

“还是九鱼图啊,那你当初还骗我,说是干妈给换掉了?”沈承砚嘟嘟囔囔的在景疏云身后嘀咕道。

景疏云微顿了顿步子,继续往前走,只哼了一声:“谁让你每次都从我卧室翻窗户,你自己算算你多久没进过我家门了?”

沈承砚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不是怕把干妈气病了吗?”

景疏云突然转回头,直直的盯着沈承砚,半晌才叹了口气:“那你知道,我妈当初最气的是什么吗?”

沈承砚扁了扁嘴,哼哼唧唧的道:“我把你拐了呗。”

景疏云瞪了他一眼,再次转回身去,沈承砚就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赶忙上前拉住景疏云的袖子,一如幼时那般亲亲昵昵的蹭着他的肩膀,讨好的笑着道:“云哥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以前混蛋,我真的以为干妈就是因为这个才气我的,我错了。”

没两步,沈承砚又看见了那个长柏盆景摆件,还记得自己当时不小心给碰倒了,新买的盆景瞬间就多了一道细细的裂口。

正在这时候,干爸也推门进来了,正在低头换鞋,沈承砚很是害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干爸抬起头来,目光看向地上的盆景,沈承砚几乎就要哭了,就在这个时候,自己身后一道细嫩的声音响起:“爸,你回来了。”

沈承砚也赶忙招呼着:“干爸。”说完就下意识的看向景疏云,却见景疏云手中拿着扫把簸箕从杂物间里走出来。

在看见干爸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盆景时,景疏云急忙打掩护道:“爸,我把你新买的盆景给摔了,这就扔了去了。”

干爸人精似的,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前看了看盆景,又看向景疏云,伸手就来了一个脑壳崩,倒是没用劲,只是笑着轻斥道:“你个败家子,这盆景也就一道细缝,转移一下位置,也看不出来,你就要给我扔了去?!”

景疏云哼了一声,也不在意他爹对他的评价,这件事情也就这般的揭了过去,这个盆景也就在景家一放这么些年。

而也是这件事情之后,自己才心甘情愿的叫这个只比自己大几个小时的人哥哥的。

想着,沈承砚越发的贴近景疏云了,几乎就要挂到他身上了,几年不见的生疏也悄无声息的就消弥无踪了,语气一如当年的亲昵:“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也一直不明白干妈怎么就那么忍心不要我了?”说到最后,语气可怜巴巴的,好似一眨眼睛,眼泪就会哗哗的流下来。

沈承砚一向知道的,景疏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幅语气,每次他用这个语气和景疏云说话,无论自己的要求是什么,景疏云都会全盘答应的,而且还不会事后反悔。

景疏云果然还是当年那个景疏云,一听沈承砚的语气,就叹了口气,如实回答道:“我也是最后我妈临走的时候告诉我的,她最开始撞见咱俩在一起,是有些接受不了,但她一直以为咱俩会跪在她面前求她成全的,她甚至都想好了,如果咱们两个一起去求她的话,她要先提什么要求,再提什么要求,才可以答应咱俩在一起。”

“啊?”沈承砚万万没想到自己干妈的脑回路是这样的,但还是委屈的道:“可是后来在门前撞见,干妈对我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半点也看不出她可能会有的松动!”

“你活该!”景疏云哼了一声。

“怎么说?难不成真的是我没跪着求的原因吗?”沈承砚觉得有点委屈,又觉得自己真笨,怎么可以错过这么多。

景疏云带着沈承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客厅里的沙发还是老沙发,自己小时候拉着景疏云一起在沙发上写写画画,见批评没有效果后,干妈他们就直接将沙发换成了白色皮质的,又买了清洁膏,每次自己两人画完都会被要求自己用清洁膏来清理沙发,别看什么吹的效果多好,其实效果还真的就是那么好的,只是擦起来特别的费劲,尤其自己和景疏云又都是小孩子,没有力气,每次都是画的时候多痛快,清洁的时候就有多痛苦,后来也就不再贪图那一时的痛快了。

景疏云看着沈承砚,半晌还是吐出了他觉得沈承砚接受不了,而沈承砚也确实接受不了的话来:“我妈只是觉得你没有担当,我妈临走时一直拉着我的手,问我,为什么她会教出来一个没有担当的孩子?问我,咱俩是不是就那么着断了?”

“我吗?”沈承砚果然接受不了,叫屈道:“干妈身子不好,你那时又不肯告诉我,干妈他们的态度,我哪敢堂而皇之的登门入室啊?”

“我叫你上门了。”景疏云冷静的指出沈承砚话语中的弊病。

沈承砚越发的委屈了,声音都高了三度:“你那驴脸一拉,就干巴巴的问我,今天去你家吗?我哪敢?”

景疏云哼了一声,沈承砚的气势瞬间就弱下来,几下挪到景疏云身侧,抱着他的胳膊道:“那后来呢?你怎么回答干妈的?你不会真的让干妈走都走的不安心吧?”

景疏云轻叹了口气才轻声道:“如实说的,就说你每次都翻我窗户,或者趁着只有我一个在家的时候,才来。”

“干妈信的吧?都是事实呢!”沈承砚依旧嘟嘟囔囔的。

景疏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终于说了句让他放心的话:“我妈说,她大概猜到了。她让我告诉你,爱一个人没有错,还有,你永远是他们的孩子,而孩子,在父母面前有着永久的豁免权。”

沈承砚突然眼泪就落下来,哽咽的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