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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闻弦而知雅意 > 第42章 涅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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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

“阿弦!”

“阿弦!”

“小阿弦!”

四道高声一起响起。

而正在破解车身上结界的红煞则是心中一喜,动作迅速的来到小温弦跟前,直接伸手就抱住了小温弦,回头看向众人。

白煞看见这情况,便也就直接开口道:“不要阻拦我们。”

红煞接口道:“把结界打开,让我们出去。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最外边还有一层结界。”冷哼一声。

柏雅几人对视一眼,由柏雅出头,能对话最好:“我了解过你们,就是不清楚为什么你们坚定的要这家?按照你们以往的习惯,被人阻挠,不应该是直接换下一家的吗?”

红白煞都没有开口。

柏雅又看向随意抱着小温弦的红煞,唔,一眼看过去,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红煞没有抱过孩子,抱得小温弦极其不舒服,柏雅皱了皱眉头,终究是没有再次提醒,而是继续开口道:“你拿捏住了我,焉知我没有拿捏住你们?”

“你?!”红煞很是不高兴,但也很是惊疑,并不完全相信。

柏雅也不在意,只是温和的道:“只要我们再拖延一个小时,这场典礼便也就结束了。”

红煞这次算是彻底相信了,不由有些心惊的看向柏雅,但还是嘴硬的道:“这小孩在我手里,我不信你敢这么干。”

柏雅沉默了一瞬,才有些惋惜的道:“难得有能保持这般理智的凶煞,没想到,算了,不谈了,直接上手吧!”

柏雅说完,就抬手预备掐诀,准备开始攻击。

红煞身上的气息越发的压抑沉重了,周身的煞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阿弦。”柏雅喃喃一声,迟疑一瞬,但还是将手放了下来,终究还是更加担心小温弦。

商诀在后侧戳了戳柏雅,低声询问道:“怎么?”

月予也上前两步。

柏雅沉默了半晌,再次看向小温弦,只见半晌后,柏雅收回了视线,勉强的勾唇笑了笑,温和的道:“你们看着阿弦,预防着红煞暴走。”

说着,柏雅又侧身看向另一侧的一身白衣,面容苍白的青年,温和的道:“这个说不通,这不还有一个呢吗?”

弥欢有些不解的上前戳了戳月予,压低声音道:“明明我们可以直接压制住那凶煞的,阿雅这是在闹腾什么,一定要问清楚什么原因?”

月予伸手后背压住了弥欢作怪的手,后撤一步,轻声道:“别捣乱,一个咱们刚刚已经选择了直接压制,效果并不好,一个咱们本来就没必要站立在人类的立场上,至于其他的,我暂时不清楚。”

弥欢撇了撇嘴,哼道:“本来咱们也没必要管啊。”

月予则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弥欢,嘴上安抚着:“乖,别闹,有啥之后我给你说,现在,咱们得盯着阿弦那边。”

弥欢哼了一声,但还是考虑到现在的情形,并没有继续闹腾。

柏雅则是直接盯着白煞,紧紧的逼问着:“为什么?你这么护着,一定知道是什么原因的。说吧。”

白煞收回了看向红煞那边的视线,看向面前面色温和的少年,摇了摇头,温和的笑了:“你错了,我并不了解她,只是红白双煞的习性所致,我们才认识的,结伴的。”

“这次的行动是她定的,我不参与,也不会阻拦,更不会过问。我需要做的就是,支持她而已。”面色苍白的青年看着面前的少年,面上露出了如出一辙的温和道。

柏雅一噎,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也是自己想差了,从来只说,黑白双煞形影不离,却没说过两方具体是什么关系的。

白煞温和的笑着,一点也不受苍白的面色所影响:“还是烦请众位腾个地方,让我们把这次事情解决了,不然再拖下去,她发狂了,我可管不了。”

柏雅看了看白煞,又回头看了看月予几人,最后还是转头看向了小温弦那个方向。

看着越发暴躁的红煞,柏雅想了想,最后还是看向了商诀和月予,“放出去算了。”

“那后续呢?要是真闹出大事来,咱们还不得再受天谴吗?”月予皱着眉头。

弥欢则是直接插嘴道:“那咱打也打不过,不放出去,让她拉着阿弦爆发呀?”

商诀也是皱着眉:“不放出去,打不过,放出去,又容易招惹天谴,这事该咋办?”

四人议论纷纷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白煞看了看那边在议论纷纷的四人,又看了看旁边一直盯着自己俩人的判官,最终没有选择动手。

一直到红煞看着外边的天色,直接选择了暴走,白煞也跟着一起冲了出去,身上气息瞬间暴涨,冲向了柏雅几人。

几人转身看着直直冲向自己而来的白煞,月予和商诀直接双手掐诀,弥欢目瞪口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柏雅则是偏头微微的笑了。

白煞看见柏雅的笑容时,心底就有了不详的预感,但他已经收势不住了,也收不回煞气,只得继续一往无前。

而这时,红煞那边“啊—”的一声过后,一道冲天的火光亮起,白煞都没有来得及收住脚步,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煞气在源源不断的消逝,他有些无措的停下脚步,就感觉到自己的周身一道火光亮起,很快就蔓延到了自己全身。

白煞最后只来得及回头看了看自己意外逝世后就被指定的形影不离的小伙伴一眼,嗯她现在也是一道火光了。

冲天的火光中,小温弦一步一步的艰难的走了出来,低声道:“阿雅。”

话音刚落,小温弦便直直的往地上跌去。

柏雅三两步就闪身到了小温弦跟前,将小温弦抱了起来。

良久,火光散去,地上只留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干干净净的人类幼崽魂魄。

商诀一惊,先是将黑白无常给唤起来,然后让判官带着那个人类幼崽魂魄在黑白无常的陪伴下回了冥府。

一直到自己的下属都不见踪影后,商诀才笑着回头道:“阿弦这是直接给两人涅盘了?阿弦有了觉醒传承记忆的苗头,你们怎么还带他出来,到处乱逛?也不怕出事。”

说到最后,商诀不由得看向柏雅责怪道。

柏雅抱着小温弦低头挨训,一句也没有辩驳,而释放过涅盘火的小温弦如今也是已经筋疲力尽了,彻底的昏迷在了柏雅的怀里。

商诀看了看昏迷的小温弦,又看了看愧疚的柏雅,最后又看了看状况外的弥欢,与若有所思的月予,哼了一声,闪身直接离开了。

月予先是招呼着几人上了车,才撤去结界。

弥欢赶忙询问着:“阿雅,阿弦没事吧?刚才,冥主那边的意思是?”

柏雅依旧心情欠佳,但还是抬头认真的回答了弥欢:“对,阿弦觉醒了传承记忆。欢欢,抱歉,本来是我们临时叫着你们出来玩的,结果你们把事情都推掉腾出时间来了,我们这边却又没有时间了,真的很抱歉。”

弥欢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嗨了一声:“这算什么事,有什么好道歉的,而且这是阿弦的重要时刻,什么事情都可以往后放,更何况只是出来玩这种小事。”

柏雅依旧是歉意的低着头和两人道歉。

月予也伸出手拍了拍柏雅的肩膀,以示安抚,沉默的收回手,直接打方向盘掉头回市区内。

月予看着前方的路况,平稳的声线:“阿雅,等会儿把你们先送回书咖,车子先让我开两天。”

柏雅也不在意,随意的道:“好,你要用就开,这车子一般也在楼下落灰。”

月予还是解释道:“我们的车子出了些故障,送到修理店了,今天出来的时候还是让你们拐道过来接的呢!”

柏雅点了点头,并不在意。

到书咖门前,柏雅就下了车,抱着小温弦,弯腰透过车窗和月予说着:“抱歉啊,今天让你们扫兴了,等阿弦好了,咱们再约。”

月予摆了摆手,弥欢笑着道:“阿雅,你真的是,干嘛要再三道歉?又不是什么大事?”

柏雅也勾了勾嘴角,温和的道着别:“今天这情况我也不请你们上来坐了,你们路上慢点,到家发消息啊!”

月予和弥欢一同对着柏雅摆了摆手,月予发动车子,直接离开了书咖,往自己住的地方飞驰而去。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柏雅才抱着小温弦转身回到了书咖里面。

上楼就看见沈承砚在家门口的角落里蹲着,双手抱膝,一脸的沮丧样。

柏雅上前就伸腿踢了踢自家门前快成石雕的某人:“喂,看门呢?”

沈承砚抬头正要开口,就看见了柏雅怀里的小温弦,赶忙关切的询问着:“阿弦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睡着了?”

柏雅随意的应了一声:“你先把门开开。”

这本来就是沈承砚的屋子,柏雅也没有换过锁,所以他一直都有钥匙,也是因为如此,柏雅很是不理解这人为什么要在门口做雕像?

沈承砚应了一声赶忙开门,迎着柏雅进了门,他才关上了门。

柏雅进门将小温弦在卧室的床上放好,将衣服换好,被子盖好,才起身走出卧室,看着局促的坐在客厅的沈承砚,柏雅无奈。

柏雅端来茶水,放在茶几上,示意沈承砚先喝个茶水压压惊。

沈承砚端起茶水就喝了一大口,柏雅便给他续了一杯,才温和的开口道:“说说吧,什么事情?值得你守着我的家门,等我回来?”

沈承砚再次端起茶杯,双手握着茶杯,用力到手指关节发白。

柏雅便收回了视线,专注于自己手中的茶杯上,好似这已经司空见惯的茶杯样式是什么珍奇的古玩一般,看的目不转睛。

良久,沈承砚才开口,带着哽咽的开口道:“大人,我想起来了,想起来景疏云这个人了。”

“嗯?”柏雅随意的应了一声,知道沈承砚并不需要自己的接话。

果然,沈承砚未语泪先流,几乎要将手中茶杯捏变形,哽咽的道:“是我的爱人啊,我怎么会忘记他呢?我为什么会把他忘记呢?我怎么可以忘记他呢?”

柏雅低低的喝了口茶水,依旧没有发言,认真的在等待着沈承砚的故事。

沈承砚压抑不住的哭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柏雅沉默了一会,看着他哭的实在不成样子,只得将茶几上的抽纸推给了沈承砚。

看着沈承砚只顾着哭泣,完全没顾上理会,柏雅默了一瞬,便直接抽了一张纸巾,将沈承砚手中的茶杯抽了出来,将纸巾塞到了他手里。

沈承砚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接过纸巾就擦拭眼泪、鼻涕。

柏雅也不催促,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良久,沈承砚才缓缓的收住了哭泣,苦笑着道:“让大人见笑了。”

柏雅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踌躇着,沈承砚又低声询问着:“大人,凤凰大人不记得你了,你会很难过吗?”

柏雅将茶杯放回到茶托上,抬头看向柏雅,知道这青年是想和自己谈心了,便认真的思考一阵,才开口道:“难过啊,那么多的记忆,那么多的记忆过去,很多时候我下意识说出来,再看向爱人那张茫然的脸,有时候真的会恨,为什么他会没有记忆?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实打实的庆幸,十分庆幸无论过往如何,无论现下如何,他都一直在我身边,无论他记不记得,好似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沈承砚呆呆的看着柏雅,好似没想到原来神兽麒麟也是会有人类这般七情六欲,纷杂情感的。

柏雅坐的姿态端正,面色柔和,眼神深邃的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应该是温弦那里吧:“其实,只要阿弦在,无论他记不记得,无论发生什么,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从来都仅仅是他在而已。”

沈承砚目光飘远,若有所思,口中喃喃道:“如此吗?那他也会这么想吗?”

柏雅没有再继续开口。

沈承砚不知道想了什么,收回思绪后,笑着看向柏雅:“大人,我想去见见我的爱人了。”

迟疑半晌,柏雅还是开口质疑道:“现在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