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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容易流露出欢喜,人家可不会轻易告诉他药方。

她看出来了,这大夫对药方颇感兴趣,不过那些书如今还不在大魏,但上一世她早就对那些书烂熟于心,她背下来了,凭着记忆默写一遍就好。

“若是孟老能治好我阿弟的腿,我就给你那本药方。”

“真的吗?快乐来的太突然我不敢相信。”老头眼睛瞪得老大。

“我又不懂医,要来无用,不如给懂的人便能帮更多人。”

“大善。这样的善人,考虑过跟我学医吗?”毕竟昏迷中还能背药方的,多难得。

若是孟老知道整本药方吕南星都背下来了,不知道会如何反应。

“学医吗?我……我还能学医吗?”

“那当然了,我看小娘子挺机灵的,应该比我这个徒弟强很多。”

厚柏:师父,拉踩可不是善人会做的事。

【是脑子的问题吗?问题是女子能学医吗?】

“你这女娃,难道你想让我收连你都不如的男娃为徒吗?”

吕南星迷惑极了。

“你看你的名字里有中药,厚柏也是中药,这就是我徒弟的标志。”

“这——”

“哎呀,瞧你犹犹豫豫的,那就回去好好想想。”

“但是,那本药方册子你得用来交换你弟弟的腿知道不?我们可说定了哈!”孟老担心吕南星反悔,强调了几遍,甚至想写下证明书签上名字按上手印。

“不过,这次的诊金要收多少啊?”还没看阿弟,就已经说到了阿弟的诊金,那么他们的呢?

“厚柏,算一算帐。”

不过一个呼吸间,厚柏就拿来了账单。

孟老看着厚柏的利索劲儿,非常烦忧:这孩子算学厉害,学医一般,他还是得骗这小娘子给他当徒弟。

吕南星摸出荷包,给了银票。

“一言为定,若是你在册子里头见到假死药,要告诉我。”

“你这丫头,我都说了,没有假死药,对了,我这颗还行,吃了病重不起,脉搏气息全无,连我制的能解百毒的解毒丹都解不了,要不要?”

“那不是真要死了吗?怎还叫假死?”

“对啊,你说得有道理,但我有专门针对它的解药,只要在十二时辰内服下,便痊愈了,神不神奇?想不想学?”

吕南星目瞪口呆:“这就挺好,能不能卖给我?”

“当然,不过,这得另外算银子,治你弟弟只是用来换药方册子的。不过如果你愿意当我徒弟那另说。”

吕南星:……

二人相谈甚欢,几乎忘了抱琴和车夫。

又过了一日,她觉得身子好了些,抱琴和车夫也一样,好几日没回去,二叔那边的事他还没解决完,便趁着天空放晴下了山。

廖胜迟那日回来的时候便受了伤,裴芳芳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们出去找人时遭受了埋伏。凌展也受了伤。

“是北匈人。”

控制了封宛要道之后,他们想要过来比从前容易。

廖胜迟妻子不满的抱怨:“我就说那人肯定就是狐狸精,你看凌展本性情刚直,却还是栽在了她手上。这回还连累你们都受了伤。”

她的身份,说得好听是贱妾,说的难听的就是无媒苟合,是外室,下三滥的东西,在她这种讲规矩的京城贵女面前,那人简直不值一提。

可怜了她的表妹。

她一定会在表妹嫁给凌展之前,毁了那个狐狸精的。

“也许还不止是狐狸精。”凌展趴在床上,郁闷自己上一次因舆图之事被罚了军棍,伤还未好全,这又受了伤。

上一次是他舆图画错,怪老师没教好,这一次只能怪那个死女人了。

“怎么说?”

“哎,你别问那么多,总之就是,别靠近她。”廖胜迟说着,无意间将裴氏递过去的毛巾挥掉了。

裴氏内心震惊无比,她竟从廖胜迟的语气里听出了不耐烦。夫君从来不会这样对她,所以是为什么?

她的面色阵青阵白。

是那个狐狸精!她的唇轻轻颤抖,大概是为了掩饰这颤抖,她陡然大声道:“还不快捡起来!没点颜色,伺候不好本夫人,那就滚回京城去!”

廖胜迟忍着疼,不想开口,裴氏的心情更不好了。她都生气了,夫君竟然不安慰她?不,不会这样。

她赶紧坐到床边,温声细语道:“夫君。”

“嗯,我先睡了。”

裴芳芳一口怨气堵在心里,气哼哼到书房写信给表妹。

第一天见到那个狐狸精的时候,她就立即写了一封信给她那单纯的表妹,如今才过了几日,上一封信对方还未收到,她又得写了。

这边吕南星在小药童的帮助下,拦到了一驾要去肃宁府的马车,三人便上车回程,只是到了城门,吕南星等人拿不出路引。

当时出来,凌展就说侯府的马车不需要路引,只是那辆马车已经被烧掉了,而马车夫也不是每个守门的兵卫都认识。

载他们过来的马车主人还有事,吕南星三人便下了车,谢过车主,并付了银子。

抱琴对一个兵卫说道:“麻烦帮我给常胜侯府带个口信。”

“常胜侯府?”

那兵卫将站着的两个女子和坐在地上盖着双腿的男子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另一个兵士见到了,走过来问情况。

“你说将军府是否真有这样的亲戚?是来打秋风的?“

刚过来的那兵士似乎懂得多一些,连忙骑马到军备府告知,一层层的,消息终于传到军备府的门房处,进而传到凌展耳朵里。

“去让霍云过来。”他头也不不抬就吩咐。

来人提醒道:“霍侍卫他刚被罚了军棍,还在床上休息呢!”

凌展手中的毛笔一顿,放下笔,他悠悠抬起头,跪在下头来禀报的人扛不住威压将头低了下去。

“本将军不希望,自己的命令需要说二遍,需要说两遍才明白的,霍云就是例子。”

“是,是,小的这就去叫霍侍卫!”

霍云一瘸一拐的到了凌展的值房,艰难下跪。

“大将军!”

“罚得还算服气?”

“霍云服气!”

凌展将视线从书桌扫向霍云那张倔强的脸,悠悠道:“那便去城门口接吕姨娘吧!”

霍云猛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