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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胜立强独自一人回深山野岭

信差送来一封信,水仙婶知道是女儿写来的信,她接过信交给她丈夫,要长寿叔给她念念信上说的都是啥事。

信是他们的大女儿写的,信上说他们的大女儿二女儿都要回来陪他们过年。

她乐得咧着嘴巴嘿嘿的笑着,把刚才她自找没趣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把长寿叔叫到门外,小声的说:“你明天帮着艳丽烧饭做菜,我家的水是井水,我怕艳丽不习惯打水洗菜,会跑去池塘里洗,我把明天要洗的菜提前洗好,艳丽就不用出门了。”

“但你还是要细心点为好,注意她,尽量不要让她出门,我明天要去娘家找我兄弟借棉票,我手上的几斤棉票不够,至少得凑起十斤棉票才够买床棉被,两个女儿要回来了,也好有被子盖。”

长寿叔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慎重了,你心里挂着这事,就得快去快回,不要到了你娘家舍不得回来,家里朋客满屋,我可没有三头大臂,顾得头就顾不了腚了。”

“不过艳丽的事事关重大,我会弃轻注重盯着她点,她父亲和立强的父亲也会盯着她的,你就放心。”

胜立强把他父亲和儿子接来长寿叔家的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他就起床准备回自己家去。

他小心翼翼,怕吵醒睡梦中的人为他叹息,为他悲哀,为他难过。

他自己热了些冷饭吃了,把剩下的冷饭包起来放进他的背篓,装满葫芦里的水,带着猎狗,背着猎枪蹑手蹑脚的走了。

不想他的猎狗似是无声,却惊动了长寿叔的猎狗……

水仙婶听到狗叫声,下得楼来,屋内还很暗,出得门去,见朦胧中的胜立强出了大门往村外走去。

她快步追上胜立强,把他扯回屋里,心疼地埋怨他说:“大儿子,你也太见外了,你要回去也不先跟你水仙婶说一声,我也好为你准备,做些你路上吃的。”

“这么难走又这么远,路上又没人家,到时你前无粮草后无救兵,你反而回不了家了。”

“依我说,你也跟我们一起过年,等过完年再回去。”她一边说一边拉亮了电灯。

胜立强为难地说:“水仙婶,你可能不知道,我家里虽然人都出来了,但家里还有很多牲口没人照顾它们,我得回去,我怕时间长了它们会出事哩。”

水仙婶很不理解:“大儿子,你出来已经这么久了,要出事也就早出事了,哪还能等得到你回去照顾。”

胜立强耸了耸肩:“这你可放心好了,我家的牲口没你喂的娇贵,它们也跟我一样能在逆境中生存,不过,要是时间太长,离人太久,它们会在绝望中丧身,我得赶回去,这是我多年的家,是我生存的地方,一旦我离开,就会像鱼儿离开水一样。”

水仙婶不好再劝,拿了些年糕糍粑棕子,煮了十来个鸡蛋,放进胜立强的背篓里,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路小心,注意安全,独自一人在深山野岭过年,万事要想开些。

胜立强从孤独到热闹,又从热闹回到了孤独,他离开长寿叔家跟水仙婶道别,往深山野岭归去。

以后的日子都会跟今天一样独来独往,他凄凉的一边走一边流着泪,他在艳丽面前总是显得他有多坚强,可他外表虽丑陋,但也是有情有欲的人。

艳丽给了他情,给了他欲,给了他爱,为他生下爱的结晶,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

今天,可今天,今天一切将离他而去。

他急急匆匆的往前赶路,只知道他要回家。

到得石洞,洞内很暖和,可他感觉特别的寒冷,他没有久留,连夜赶路来到驿站,草屋周边乱草遍地,一片狼藉,往日的热闹荡然无存。

对比之下,他更觉凄凉,不愿久留,急急地赶路,他要回家,来到他真正的家。

没人给他开门,没有人亲热的叫他阿爸,昔日里妻伴儿亲全没了,家里静得可怕。

他跌跌撞撞来到猪栏边,羊栏边,见猪羊卧着不动,他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不想猪羊抬头望他,使他暂时忘了孤独,转悲为喜。

他见猪栏边和羊栏边都有新鲜的少量青菜和萝卜,他知道是家里通人性的小狗所为。

他四下里找狗,小狗来到他身边却叫不出声来,他心疼的抱起小狗,摸摸小狗的受伤的嘴,心疼地说:“你救活了它们,也就是救活了我,你的嘴伤成这样,人拔萝卜拔青菜都要费力,何况是你,我回来了,你该好好休息了。”

他来到鸡栏前,见鸡食槽里也有青菜萝卜,他爱怜地看着眼前这些牲口:“你们真是好样的,都活下来了,如果你们死了,我也没勇气活下去,我要跟你们一样有多好,不会痛苦不会难受。”

“昔日鬼怪来到这里,我居然开枪打它,要把它赶走,现在想想,那个鬼怪一定跟我一样,因为孤独才会发出一声声惨叫。”

这个闲不住的长寿叔,因胜爱国的到来,闲不住也得陪着胜爱国谈天说地。

胜爱国是个很风趣爱说笑的人,他的老朋友何郑珠也不逊色于他。

他们从解放前聊到解放后,聊到眼前的事,长寿叔聊得他老婆交代他帮着艳丽做饭的事全忘了。

不过这样倒是更好,艳丽家务事缠身,无法离开,忙前忙后忙饭菜。

三人聊着聊着,觉得没新鲜的话聊了。何郑珠又想到了他的传家宝,便拿出来把玩。

长寿叔刚想到有点新鲜话儿来聊,却见何郑珠故态复萌,又在把玩过无数次的宝物。

又见胜爱国两眼放光,惊奇的盯着何郑珠把玩着的宝物,无心听他说新鲜事儿,没好气的说:“何老兄,你要欣赏宝物,就自个儿欣赏去,别在这里影响我们聊天。”

胜爱国见桌上有三份同样的龙凤玉帛包着的龙凤玉镯,他盯着看了好一阵,好奇地问:“何老兄,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同样的宝物。”

何郑珠得意地说:“胜老弟,这宝物原只有一份的,另两份可是我变出来的。”

长寿叔数落着:“你能变什么变,我看你呀真能吹,三份宝物,有立强的一份,有我爷爷帮人收着的那份,还有艳丽的一份,都不是你的,现在竟然都成了你的了。”

何郑珠不温不火地笑将起来:“长寿老弟,你在胡说什么?艳丽是我的亲生女儿,艳丽的亲奶奶是我的亲妈妈,我家的传家宝是我妈妈从她娘家带来夫家的,我妈妈只有我一个独儿,而我又只有艳丽这个独女,你怎能说我没份呢?”

胜爱国被桌上的宝物迷住了,他哪顾得上去理会俩人贫嘴谁输谁赢,他专心致志地戴上老花镜,细细观赏三份宝物。

发现有两份是胜宅的,一份是郑宅的,他看了小木箱的信及长寿的爷爷李国栋老爷的遗嘱,欣喜万分,对长寿叔说:“长寿老弟,我应该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李村,他是我二妈生的孩子,是否还活着?可有他的后人?”

长寿叔叹叹气摇摇头说:“胜老兄,你是绝项聪明的人,你分析得很对,不过,不过,你是个难得的好人,不知为何,你那同父异母的兄弟,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他做恶多端,自寻死路,早已死了。”

“你兄弟的儿子他确实在李村,倒是没死,不过他这种人跟死人没什么两样,有钱沽酒喝,没钱赊酒喝,整天醉醺醺,有钱玩女人,没钱想女人,别的都做不了。”

“唯有文革期间,他称得上是个能人,批这个斗那个的他说了算,别人家的东西他想要就去拿,别人的老婆只要他喜欢就会去占。”

“去年他老婆死了,房子被他老婆带来的儿子占了,把他赶出去了,现在住在一间别人废弃的破屋里,破屋进风漏水,他几次找我帮他。”

“我见他可怜,帮着他把破屋整理了一番,倒是不进风不漏雨了,但破屋破烂不堪,哪是人能往的地方。”

“我爷爷帮人收着的这份宝物,本应属于你兄弟的儿子的,我怕到他手上,今天给他,今天就到卖酒人手里,或许哪个女人的手里。”

他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接着说:“胜老兄,其实你那兄弟的儿子还有个女儿,但他不相信,也根本就不会认这个女儿,他的女儿就是艳丽的大女儿。”

胜爱国伤感万分:“我已快入土的人了,不去计较侄子的为人,他身上跟我一样都流着我父亲的血,并且血总是浓于水,你哪天带我去见见他吧,这都是时代酿成的祸,我总以为我家再无他人了呢。”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长叔叔见胜爱国执意想见自己的侄子找根,又瞧了一下在厨房里忙着的艳丽,小声说:“你侄子的女儿叫乐燕,是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又懂事的女孩,小小年纪被人糟蹋弄大了肚子,被她养父偷偷的送去他乡嫁人,更确切的是把她廉价卖给一个十分贫穷的小山村里死了老婆的男人为妻。”

“这孩子不到十五岁就做了亲妈和后妈,今年十八岁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呢,今年春季我去找了她,她养父不愿提供她的住址,你猜我是怎样找到她的?”

“你还记得昔年我们的部队经过一个地方,当地人唱的那首里弯歌吗?我就是想起了那首里弯歌,才找到了你的侄孙女的,她已生了两个孩子,肚里怀着快要生的孩子。”

“她夫家很穷,上有老父老母和一个嫁不出去的残疾姐姐,下有她丈夫前妻生的一个女孩,这家人全靠土里刨食为生,喂只猪就是这家人一年的开销,其实像这种家庭的男人想要再找老婆比登天还难。”

“依我看,你侄孙女的丈夫倒是个老实本份的庄稼汉子,只是年纪比你侄孙女大了很多。”

胜爱国睁大眼睛惊讶地说:“你有没有给搞错,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怎么会是已有四个孩子的母亲真是不可思议。”

长寿叔难过地说:“要是别人说给我听,我也会不相信这事是真的,可我是亲眼见到的啊,我怎么会弄错。”

“这孩子一连生了两个女孩,一个不是她丈夫的一个是她丈夫的,但她公公婆婆想要孙子,所以她只好继续生孩子。”

他说到这里很是激动地说:“艳丽母女所受的苦都是你那个侄子造成的,你侄孙女一直不肯说出那年糟蹋她的人,我怀疑是她的亲父或养父。”

胜爱国不能理解:“长寿老弟,你越说越使我糊涂了,我那侄子他也应有我父亲做人的准则,他怎么会去糟蹋他的亲生骨肉呢,即使他怀疑不是他亲生的,也不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长寿叔苦笑着叹着气:“你什么妙论,你以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崽会打洞,这你也搬来了呀。”

“我不怕你听了我的话生气,人生下都是善良的,可他会变,你侄子五毒全占,他眼里只有钱财,失去亲情理性和良知,扔下年轻漂亮善良的好女人,去傍有钱的老女人。”

“回头见艳丽一家和睦,心生忌妒,不择手段迫害这个和睦的一家人,艳丽被他逼迫得走投无路,只得离家出走,被你儿子立强救了。”

“事情就是这样,啼笑皆缘,艳丽成了你儿子的媳妇,你相信也好,你不相信也罢。”

胜爱国听完感叹道:“我那侄子确实不是人,好好的女人不要,好好的家不要,怎么会去糟蹋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他玷污了我祖上的好名声,你这样说,我倒是真不想见他了,不过,你能把我那个可怜的侄孙女找来吗?我想见见她。”

长寿叔信誓旦旦地说:“胜老兄,我是肯定能把你的侄孙女找来让你瞧的,我不光为了你,我其实是为了艳丽这个可怜的女人和同她一样可怜的女儿。”

“让她们母女见上面,她李村的儿子是再也见不着了的,可女儿是一定得让她见上面的,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没见到李村的儿女哪会放心得下,她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要见她多年没见的儿女。”

“我明天赶早去你侄孙女的家,路较远又很难走,很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和何老兄注意盯着艳丽,尽量不能让她独自出门去,以免听到什么不好的。”

“我去接乐燕来李村,有祸躲不过,到时都去艳丽的丈夫家,给她做个了结。”

他正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艳丽牵着她小女儿的手来到三人面前笑着说:“你们谈天论地都入了神了,乐林来告诉你们要开饭了,你们也不理睬她,使她受了委屈,她一直帮我烧火做饭菜。”

她又对何郑珠说:“阿爸,你总是玩不够那些宝物,收起来吧,要开饭了,我倒反客成主了,不知水仙婶去了哪里。”

长寿叔客套地说:“大媳妇,辛苦你了,你水仙婶去了她娘家,她临行前交待我帮你烧饭菜的,可我谈天谈得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