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粉纷飞。
伴随着钟离英的惨叫。
“啊啊啊啊——”
一石头砸下去，丹药没事，石头崩成两半了。
飞出去的半块刚好砸到他脑门上。
钟离英捂着脑门，看着完好无损的丹药直皱眉头。
好家伙，这丹药一颗下去，就算牙没事，也得算吞金自杀了吧？
这强度也太夸张了！
他还不死心。
“要不，上个液压机？”
就在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和“聚气丸”死磕到底的时候，山洞来了客人。
卓绝背着一柄木剑走了进来。
她换下了一身香蕉色的校服，穿了件大红色的箭袖，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你这是……在炼丹？”
钟离英深深叹了口气。
“唉，我又失败了……”
他把炼制聚气散，却炼出来一颗铁蛋的事情，和卓绝说了。
“火属性的聚气……丸？”
卓绝走上前，随手将丹药放在掌心。
令人惊诧的一幕发生了。
丝丝缕缕淡红色的烟气从丹药中飞出，直奔卓绝口鼻而去。
卓绝慢慢闭上眼，似已入定。
钟离英生怕打扰了她，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随着烟气飞出，丹药身上的光泽和颜色也在慢慢变淡。
卓绝身上反而泛起一层光华。
少顷，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双眼。
“我晋级了。”
她手心里的丹药已经变成透明，轻轻一用力就碎成了粉末。
“虽然我对炼丹一窍不通，但是，钟离英，你又给了我好大的惊喜。”
“我敢肯定，再不会有比你炼制的效果更好的聚气散了。”
她不同于那些仙二代学员，身无半点修炼根基，从开始炼气至今，不过才堪堪到了炼气四级。
虽然这个修炼速度已经冠绝学院上下，奈何她起点太低，反而泯灭在一群同样炼气期的同学中，毫不起眼。
四级到五级尤其是个难关，她卡在这个无法晋级的关头已经有好几日。
不曾想钟离英一颗铁蛋，直接送她突破。
——这个男人总会让人惊喜。
钟离英见她晋级，也开心起来。
“卓姐，幸好有你啊，不然我真要把它当厨余垃圾扔掉了。”
卓绝轻轻叹息了一声。
“你明明身怀绝技，为什么偏偏要让刘不能这种家伙得意？”
自从刘不能拿着招摇过市，加上学院有意把刘不能树为模范，卓绝就已经猜到了来龙去脉。
她最见不得这种不公，要不是钟离英拦着，恐怕早就去和刘不能理论了。
钟离英眼看实验成功，马不停蹄就开始蒸馏第二份草药。
正忙碌着，忽然就听见卓绝的问题。
他笑了笑。
“我这不是挣着他的钱嘛？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卓绝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问出了一个疑惑已久的问题。
“钟离英，你当初费尽心机逃出玄雷阁，到底是为了什么？”
钟离英愣了愣，严肃地回答。
“因为我热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
卓绝拍掉了手心丹药的碎渣，打量起钟离英的住处来。
很简陋的山洞，但是因为它的主人不同凡响，经常能看到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头顶的那个，好像是叫“灯泡”。
桌子上摆着“风扇”。
还有他正在捣鼓的一堆瓶瓶罐罐组合起来的，不知道叫什么的工具……
怎么看都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么拼了命地选课刷学分，是为了上藏书阁顶层？”
这不难猜。
在刘不能这种人眼里，会以为钟离英就是纯粹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
卓绝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做什么事情，一定有他的目的。
看来……
钟离英有什么事情，最关键的事情，在瞒着她。
或者说，瞒着所有人。
钟离英承认得很干脆：“是啊，我得上顶层看看，那里应该有我要的东西。”
“是什么？”
钟离英不说话了。
卓绝也不再逼问，两人默默许久。
“钟离英，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就算是还你助我重得自由的恩情。”
她还是那样骄傲。
卓绝说完，也不打算久留，起身就要走。
钟离英看着她的背影，微微苦笑。
最终他也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我就算说了，恐怕也没有人会信……”
……
钟离英带着他的新作品，“五色铁蛋”聚气散，去找黄世昌。
黄世昌看见这回的丹药，人傻了。
“老哥你玩我呢？”
“我才给肥羊说你是大艺术家天马行空，你就给我整这么正经的丹药出来？”
“我怎么跟肥羊说？说艺术家病治好了？”
钟离英摊摊手：“随你怎么交代。”
黄世昌摸着下巴严肃地打量着钟离英。
“我现在怀疑，你也是二道贩子。”
“说吧，你是不是戒指里藏了个老爷爷？要不就是识海里住着远古大能，会进化的那种。”
“不然真的很难解释你一个绝缘体，还是个毫无仙界势力背景的凡人，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里捣鼓出来丹药的。”
“六品！六品丹药啊！”
“别说一年级练气期，就是金丹期修士，也不敢保证这么快就能炼出来。”
钟离英任他怎么猜。
“有钱赚就行，你管这些干嘛？你还是快点想想怎么把刘不能忽悠住吧。”
黄世昌果然开始冥思苦想起来，嘴里念念叨叨个没完。
“对了……”
钟离英来找黄世昌，还有个事情要和他交代。
“我在你这儿存了多少灵石？”
黄世昌一个激灵，有了上次的教训……
他这次照样还是谎报。
“不多了，刨掉给你准备的那些材料，现在只剩下一万出头了。”
其实那些材料顶多算个零头。
钟离英也不和他抠数字。
“那这次的买卖做完，我在你这儿应该就有三万灵石的存款了。”
“我要挑一把剑。”
黄世昌最爱的就是挣钱，眼看财神爷又要给自己送钱，不由地喜笑颜开。
“三万灵石，入门级的飞剑里的确能挑一把不错的了……”
真正的好剑有价也无市，能被放在藏宝阁里对外售卖的，大都是一些适合金丹期以下修士用的平价飞剑。
钟离英走到飞剑陈列室中，逐一打量，很快就挑好了一把剑。
剑名肝胆，通体赤红，隐有杀气。
价格，不多不少，三万灵石。
“老弟真是好眼光，这剑……”
黄世昌还没来得及说词儿夸一夸自家的货，钟离英已经把剑丢入了乾坤袋，扬长而去。
卖出一把标价三万的飞剑，至少能有两成的利润，黄世昌很满意。
但是他只满意了片刻就反应过来不对。
“日哦！”
“这次的丹药还没忽悠肥羊买下来，臭小子你哪儿来的三万灵石存款啊？”
黄世昌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肥羊，气得直跳脚。
“好小子，你黄爷的羊毛你也敢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