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曦直到看着凹陷下去的墙壁，才有种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似的脱力感。
难怪阮惊山会精力耗尽。
他这样想着，然后体力不支就要倒在地上的时候，却被戚听松接住了身体。
戚听松皱着眉头，看着时曦这力竭的样子，他猜测时曦应该是看到阮惊山用鬼牌有所感悟，所以才会如此。
他递了杯温水给时曦，忍不住说道，“有精力也不是这样消耗的。”
时曦接过喝了口，稍微喘了口气，“我就是突然想试试。”
站在沙发上的阮惊山默默收回自己的手。
时曦倒下时，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扶对方……但又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他现在只有巴掌大。
阮惊山主动跳到时曦腿上，然后翻身进了口袋，大半个身体在里面，只剩脑袋露在外面。
然后伸手拉了下时曦的袖口，“累，你先……休息……”
时曦觉得他这样子跟个真人手办似的，忍不住点了下阮惊山的脑袋。
阮惊山也没躲开，只站在原地。
模样乖巧地很。
戚听松目光冷了下来，直接单手把阮惊山拎起来，对汗水淋漓的时曦道，“你浑身都是汗。”
“洗完澡再睡，要不会着凉。”
时曦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不怎么好闻，他避开戚听松想要扶他的手，“不用。”
“我自己能行。”
“对了，明天跟客房说一下，看要赔多少钱。”时曦对戚听松说，“我出。”
戚听松摇头，“不用。”
他说，“这是戚家的产业。”
戚家虽然是玄学世家，但也有一些其他的产业，这里属于其中之一。
时曦摆了摆手，进了浴室，脱完衣服才发现手腕上的手串竟出现了细碎的裂纹……似乎是承受不住自己这样不知节制的消耗。
时曦想起来走之前秦不渡确认他是否戴着这手串。
原剧情里秦不渡能卜会算，他应该是算到了这一切，才会特意问。
……
秦不渡放下手中编织成的紫色花环，从温室里站起身。
刚刚离开盛放着紫色花朵的温室，便听到守在门外的助理道，“秦先生，纪先生回来了。”
秦不渡闻言下意识地想要摸手上的菩提手串，却什么都没有摸到，这才想起来早就送给了谁，他看向助理，“怎么比预计的早一天？”
纪如闻走的时候说过要三天才能回来，现在才两天而已。
助理思考片刻，犹豫了两秒才开口，“……兴许是事情比较顺利吧。”
秦不渡并不在意，出了温室便到花园，一望无际的玫瑰在落日时候看起来像是燃烧着的火团——每一朵都是他亲手种下和精心栽培的。
他坐在花园中央，似乎是一时兴起，掐指算了下——
“碎了。”
他无奈地轻笑一声，对跟在身后的助理道:“把菩提玉拿来，我再做一个。”
虽然看不到，但秦不渡手中的刻刀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早就已经熟记于心。
……
时曦刚一进入浴室，戚听松就扔下手里的阮惊山。
他皱着眉头，用纸擦干净手指，然后才低头看着阮惊山——
“他，你就不要想了……”
“我的。”
戚听松眸底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与厌恶，
“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个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