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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我们就帮帮她吧,不然她就声名扫地,在萧家更加举步维艰!”听雪以为贺嬷嬷有意推托,就苦苦恳求着嬷嬷。

贺嬷嬷啼笑皆非:“你离开‘地’字营后倒越发感情用事了!”

听雪不语,只倔强地望着贺嬷嬷。

“呵!”

贺嬷嬷气笑了:“你待如何,还赖上我了吗?”

听雪仍旧不说话,只拿一双明眸继续看着贺嬷嬷,她心里有底,贺嬷嬷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不会对她的恳求置之不理的。

“唉,真是失败,居然培养出的都是犟牛!”贺嬷嬷摇头叹息:“你以为世家大族出来的小姐真的就这样软弱可欺了,早在事发时,世子夫人就飞信发出求助了,医家的花适宜便快马加鞭向荆州赶来。”

听雪马上支棱起耳朵,问:“花适宜?就是那个治好了殷家女眷怪病的医家人?”

贺嬷嬷点头赞许:“就剩记性好这点没丢了!”

听雪只高兴片刻,又怏怏道:“本事大又如何,远水救不了近火,花大夫远在河阴,天寒地冻地,他一时也赶不过来啊!”

“你错了,花适宜晌午的时候已经赶到了荆州,正在城墙根下救治百姓呢!大家都还蒙在鼓里,以为他是城中的大夫。如若不是他的医术高超,只怕真的要死人了!”

“不是已经死了两位老人吗?”听雪垂头丧气地说。

贺嬷嬷好笑地看着听雪:“噢?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听雪嗫嚅:“我……世子夫人方才和沈家姑娘叙话的时候,绿蕉姐姐匆匆而来,我看她容色严峻,就在后罩房里偷听了一耳朵……”

听她言罢,贺嬷嬷很不赞同地批评:“你要想做好保护世子夫人的任务,就要能成为她的心腹,成为她的心腹你要先让她觉得你这个人老实可靠。如果让她们发现你在偷听,不管你是什么出发点,她们都不敢重用你、信任你了!”

听雪只愣了愣,随即羞愧点头:“谢谢导师提点,我今后会注意的!”

既然都说了,贺嬷嬷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世子夫人看似孤立无援,实则九家暗地里都跟她有接洽,关系不错,这些势力如果用得好,谁也不能轻易撼动她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听雪忙问。

拍拍听雪的手,贺嬷嬷宽慰听雪:“也许只是我多想了吧,解决眼前问题要紧。”

这些话,贺嬷嬷不知道怎么跟听雪讲。九家为历代君王所忌,前朝,朝廷与九家之间更是有着血海深仇。当今陛下虽然对九家的态度比前代君主宽仁许多,但九家若一再介入政事,皇帝会怎么想、怎么做,就很难说了。她担心有一天,她们同九家之人,会因为政见不同而兵戎相见。到时候,听雪的立场就会很尴尬了。

好在还有少爷在,他定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吧!贺嬷嬷轻轻甩头,且将这庄还未成型的烦恼甩去。

示意听雪在自己身边坐下,贺嬷嬷岔开了话题:“那两个老人并不是死于中毒,而是因为年老体衰的正常死亡,中毒的人在花大夫的救治之下,已经全部脱险了。”

听雪轻叹:“两位老人赶在此时故去,恐怕这笔账还是要算在世子夫人头上,这种事很难说得清楚的。”

贺嬷嬷点头,很是赞同:“确实如此!所以,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出真凶,世子夫人才能洗脱干系!”

“导师可有何线索?”听雪也不笨,赶紧讨好地抓起嬷嬷的手追问。

贺嬷嬷有些错愕,听雪这是真急了,否则以她现在的板正个性,哪里肯抓她手讨主意!

“这个么……”

突然兴起了捉弄小姑娘的心思,贺嬷嬷故意沉吟不语。

有门啊!听雪赶紧站起来,殷勤地替嬷嬷揉捏起肩膀来。只不过,她常年训练下的手劲儿,到底没有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下手轻柔,也只有导师能承受一二她的热情吧。

岂不知,贺嬷嬷的眼眶一酸,又想起了她那个有缘无分的孩儿。这世间,尽是失意的断肠人啊!

“好老师,您给我说说呗!”

按住听雪的手,示意她不必如此,贺嬷嬷眯着眼睛,思绪回到了正事上。

前几日,萧世子处理了他的得力小厮八稳,传言八稳就是设计陷害红樱的人,所以世子将他在前院当众杖毙了。可是,据可靠情报,八稳并没有死,死的不过是荆州大牢里一个死囚而已。

那么问题来了,萧世子为什么要以死囚易容成八稳的样子并处死,他这样大费周章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说,八稳有什么倚仗,令萧长空不敢对他下手,但为了给世子夫人一个交代,他只有想出这李代桃僵的法子了?

呵呵,情况很可能就是这样!看来,这个风光霁月的宁西王世子人前的光辉模样,未必是他的真实面目啊!

萧世子为什么忌惮八稳?这事儿且放一放,听雪现在心焦的是找不到腊八下毒的凶手,担心世子夫人无法交代。其实这事儿很简单,腊八下毒又是一次针对世子夫人的蓄意陷害,而能做到这一步的人,非世子夫人身边之人不可。这样一来,似乎还要从前次的擅闯书房事件捋一捋。

据红樱所言,她是从两宜院追踪可疑人才误闯了萧天佑书房,而且红樱觉得这个可疑人是个女人。而八稳却将罪责一股脑儿揽到自己身上,显然他是在保护某个人。那么,八稳拼死保护的人到底是谁呢?

这个人很可能就出自两宜院,从进出不容易被人发觉这一点上来说,基本可以排除普通丫鬟了,因为她们都是好几个人一个房间,想不被旁人发觉,实在是太难了。其实也就四大丫鬟有这样的便利条件,嫌疑人已经呼之欲出了!

听雪凝视着贺嬷嬷的脸,见她久久不言,不由有些心急。

见到听雪焦急的样子,贺嬷嬷就笑起来,温声问听雪:“你了解听雨吗?”

“果然是她?”听雪一副理恍然大悟的模样:“她平时少言寡语的,经常无故失踪,找不到人影儿,原来果真有异心?”

听雪偏头认真思忖片刻,中肯地说:“我除了发现她平日行踪诡秘外,倒也没发现旁的,您有何发现?”

贺嬷嬷哂笑:“八稳要保护的人很可能就是她!你们俩都是王妃指派的,王妃的利益与世子并不冲突,她是傻了才会害世子夫人。”

默了下,贺嬷嬷脸带讽刺继续道:“当然,她真不是什么聪明人,经常做了旁人的刀而不自知。其他两位姨娘用心也简单,无非是为自己的儿子争取更大的好处,若是能一举挤掉萧长空这个世子当然是最好的!”

听雪拍着脑袋说:“让我捋捋,您的意思是说,此事是听雨下的手,而她幕后的人,有可能是王妃,也有可能是两位姨娘,但您觉得王妃的可能性小于两位姨娘?”

贺嬷嬷笑着摇头,道:“应该这样说,在萧家,老夫人同世子是不会做这样损害萧家声名的事。王妃若是清醒也不会,当然不排除她被人利用了做下的。最有动机这么干的是谢、赵两位姨娘,理由当然是抹黑世子夫妇。但是——”

“但是如何?”听雪急问:“难道还有其他的可能?”

沉默,贺嬷嬷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听雪,八稳可能是琼楼细作的事儿。

“但是,联系最近的一些异象,又好像不是府里人所为了。”

“噢?”听雪挑眉,疑惑道:“最近什么异象?”

“荆州城里,药材紧缺,尤其是解毒的药材,这个情况是在腊八施粥之前就出现的。还有,木炭也很不好买,有钱也买不到。先前天气并不是很冷,大伙都忽视了这个情况。”

“什么,这么说有人未卜先知地控制了城里的解毒药材和木炭经营?”

听雪很吃惊。

“不,不是未卜先知,而应该这样说,导致这种局面的人,就是下毒事件的幕后黑手!他的目的就是让萧家施粥出乱子,到时候既没有解毒药材,天气寒冷,又没有取暖的木炭,中毒的人就会性命难保,事情会越闹越大。”

听雪目瞪口呆:“谢姨娘或是赵姨娘有这能耐?”

长叹一声,贺嬷嬷沉重地说:“所以说,你的世子夫人面对的敌人可能不仅仅来自于萧家内宅,谢姨娘有些心思、手段,尚做不到这一步。赵姨娘更是根底浅薄,无力做下这样的事儿。”

夜更深的时候,就是心思百结的听雪、贺嬷嬷都各自睡去了,有个黑影却在两宜院中来去如风。

雪夜,天光并不很暗,黑影全身裹在黑色夜行衣中,只余一双澄澈、莹润的眼睛在外。

看身形,这该是位女子,月黑风高、雪厚路滑,她又是意欲何为呢?

只见,黑衣人轻飘飘跃上正房屋顶。

这一跃,如登萍度水、踏雪寻梅,端的是飘逸唯美!

黑衣人揭下一片屋瓦,贪婪地向下看去。

天知道,她压抑得多辛苦才忍到现在才来仔细看她的娃娃!

重逢的时候,她只敢粗略地看几眼这孩子,她害怕看久了,多年的思念就会不知不觉地一泻千里,使娃娃身边的男子察觉有异,那男子可不是普通的精明。

屋里留了盏仅余一线光亮的夜灯,暖黄的灯光下,可以看到睡得极不很安稳的女子。

萧长空不在,李瑰月独自睡在床上。此刻,值夜的丫鬟怕是也熬不住困倦,去后罩房歇息片刻了。

黑衣人眷恋地凝视瑰月。小丫头还是同小时候一样喜欢留夜灯,不喜欢放下锦帐。她本就是个极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吧!她好看的纤眉蹙着,红润的唇轻嘟着,如花的面庞还带了点儿婴儿肥,依稀还有些儿时的模样。

“我的弯弯,你终于长这么大了,都嫁人了!”

黑衣人看着睡梦中的瑰月,怜爱地呢喃。

“死了两个人了……呜呜……都是我的错!”

突然,睡梦中的人儿说起了梦话,呜呜咽咽的,眉毛蹙得死紧,显然很伤怀。

黑衣人周身就泛起了一股戾气。这些人都该死!敢让她的弯弯这样难过,难道不该死吗?她辛辛苦苦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宝贝,难道就是为了给这些人糟践的?那个殷桓娥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让弯弯嫁来这样的家族。哼,终有她痛悔难当的一日!

弯弯,我的娃娃,我回来了,我必然不让你再受人欺侮!

翻了个身,李瑰月又含糊不清地呢喃:“如果真的是你,我该怎么办?”

轻轻放回瓦片,黑衣人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

黑暗中,她声音轻却坚定地说:“我绝不会再让人伤害你和圆圆的!”

凌晨,是人香梦正酣的时候,雪又纷纷扬扬下了起来。

黑衣人几个起跃,就到了后院的下人房前。

此时,黑衣人格外地机警小心,她知道,两宜院的后院里,藏龙卧虎,极有可能暗藏了武功高手,稍不留意,可能就会被人发现她的行踪。到时候,她不但帮不了弯弯,还会令弯弯腹背受敌。

来到一棵绿萼梅树之下,黑衣人似是低头找寻着什么。未几,她就找到了要找的方位,从腰后掏出一个小铲子,专注地挖了起来。

“高人这是在找什么?”

贺嬷嬷突兀地出现在黑衣人的身旁,她出现得这样突然,令黑衣人的动作一僵。

回头看到是贺嬷嬷,黑衣人略松了口气,她苦笑道:“您才是高人啊,何时出现地,我竟不觉!”

\"深更半夜地,尊敬这是意欲何为?萧家正是多事之秋,尊驾这样藏头缩尾,莫非心怀歹意?”贺嬷嬷不客气地问。

今儿这事儿不说清楚,怕是行不通了!

黑衣人放下铲子,眼睛往主房的方向瞥了一下,言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她!”

“噢?”贺嬷嬷乐了:“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恶意呢,是不是想害她呢?”

贺嬷嬷说的时候也朝正房瞥了一眼。

黑衣人有些无奈地说:“别闹了,马上就天亮了,办正事要紧!”

“那好吧,您忙!”

贺嬷嬷说完,竟施施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