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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时初从外面回到家,差点被一地的玫瑰花绊倒。

放眼望去,满屋都弥漫着玫瑰花香,大片大片玫瑰簇拥着,粉艳艳的。

不得不说,这真的很直alpha。

时初语塞,傅闻笙是怎么想出这么老掉牙的哄人方式的,他之前给合作方的企划书也这么“惊艳”吗?

傅闻笙转动着轮椅走近他,拿出了一款精致的丝绒礼盒。

不会吧不会吧,傅闻笙这是要送自己戒指?

时初暗想着,眼里的惊讶就快溢出来,结果接过去打开一看,一瓶看起来像香水的东西。

“这是?”

“烈焰玫瑰。”傅闻笙顿了顿,继续说:“用我的信息素做的。”

时初怔了怔,利用技术手段收集信息素对身体的损耗非常大,就算是再顶级的alpha,也难忍采集那刻的疼痛。

他皱了皱眉,“你干嘛?”

“我向你道歉。”傅闻笙仰头看着他,很认真的说,“我想让你闻到我信息素的味道,你的alpha的信息素。”

最后几个字,傅闻笙咬得极重。

时初望着手中的香水瓶,胸口温热,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转动着瓶身,硝烟气息融合着玫瑰芬芳,冲入鼻腔。

是极其富有侵占性的信息素,像傅闻笙这个人一样,霸道。

他拧好香水瓶,沉声质问:“你知不知道你是在作死?”

“时初,我腿疼,你帮我看看。”傅闻笙转移话题。

时初瞳孔微张,“你能感觉到疼痛了?”

“嗯,有一点儿。”

时初蹲下身,撩起他的裤腿查看着,伤口不是很严重,但是如果傅闻笙能感受到疼痛的话,那证明自己的针灸开始奏效了?

他为这一发现感到兴奋。

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按压着腿部。

傅闻笙自上而下看着时初,品味着男孩眼角露出的笑意。

也许对时初来说这才是最好的礼物,最大的惊喜。

时初像是忘记了那天的不愉快似的,眉眼弯弯的抬起头,眼里像是有碎星闪动着,“等你腿伤好了,再扎针。”

傅闻笙摸着他的头,轻轻“嗯”了一声,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狠狠亲一口。

男孩对此浑然不觉,还蹲在地上琢磨着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几天后,周聿风叫时初去签合同。

出门前,时初只说了声,“我出门去谈合作。”

傅闻笙从书本上抬起眼,“嗯”了一声,又把视线落回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时初纳闷,这也太不像傅闻笙了吧?

“那个,我去找周聿风签合同。”时初补充道。

“嗯,去吧。”

这语气,在时初听起来,怎么还有点委屈巴巴的,自己又没要求他完全不闻不问。

他狐疑着出了门。

他跟周聿风约在一家餐厅,人来人往的,让时初少了跟他独处的压力。

“周总,合同您看过了吗?觉得怎么样?”时初率先开口。

周聿风突然笑了,“我也不过才24岁,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吧,时少爷怎么老是您来您去的?听起来像我多老似的,叫我聿风就好。”

时初张了张嘴,没叫出口。

周聿风也不为难他,继续道,“合同没有问题,今天可以签约。”

听到这话,时初紧绷的状态放松下许多。

“听说时少爷会看病,能不能帮我也看看?”周聿风伸出胳膊,放在餐桌上,试探着问。

“我也只会些皮毛,不过看周总的脸色,不像是有什么问题。”

周聿风并没有将手收回去,目光灼灼道,“时初少爷家教这么严吗?连给病人搭搭脉,都不可以?”

这下倒轮到时初不好意思了,医者父母心,医者眼里也不应有Ao之分。

他将手搭在了周聿风的手腕上,片刻后露出疑惑的神色。

周聿风的脉象与常人非常不同,体内像是有种说不出的气流涌动着。

“周少爷,平时会练太极吗?或者是其他修身养性的训练方式?比如八段锦什么的?”

“那些倒没有,”见时初微微蹙着眉思考,周聿风莞尔,“我练穿云箭。”

时初脑中嗡地响了一下,手指骤然从周聿风的手腕上撤回。

“燕洵,你平时练什么功夫?”

“我练的是我们燕国独有的穿云箭,比你们靖国那些装神弄鬼的功夫有用多了。你要想学也可以,除非你做燕国人,或者嘛,做燕国人的媳妇也是可以考虑的。”

他脑中又晃过了第一世的事。

燕洵,燕洵。

眼前只有模糊的人影,那人身着一身明黄铠甲,高高大大的,一身凛然之气,面容却看不真切。

难道。

难道面前的周聿风就是?

他因自己这个设想激灵了一下,然后看向对面人,对方面上并无异常。

周聿风倒是看出了时初的异常,也察觉到了时初应该是想起了些什么,但他并不想操之过急,适得其反。

于是转移话题道,“合同已经盖好章了,只此一份,时少爷可要妥善保存。”

“嗯,我会的。”时初回过神,瞥了一眼合同上的大红印章,心里更踏实了几分。

“谈下这份合作,时家的生意也能扶摇直上,时初少爷能从中得到什么?”周聿风喝了口红酒,问道。

自己能得到什么?时初并不知道。

不,他知道,他得不到什么,时崇平只想利用自己给时钰铺路罢了。

周聿风似乎是看出了什么,揶揄道,“时少爷还真是圣母。”

他本想说,时少爷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私。

因为从前贺之昭就是这样,在沙场上抛洒一腔热血,靖国皇帝却怕他功高盖主,频频暗里使绊子,耿直的贺之昭还浑然不觉。

这句话说的十分越踞,交浅言深,时初有些不快,“周少爷,我们似乎还没熟到这种地步。感谢周少爷的款待,我吃好了,您慢慢吃。”

说完,他起身走了。

周聿风看着时初一口未动的菜品,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克制住毒舌。

时初走出餐厅,吹了吹风,才觉得自己对周聿风似乎也太过无礼了,他也是为自己好罢了。

确实,是太圣母了。

自己总以为傅闻笙给自己的钱已经足够多,给自己的倚靠也足够,不屑于从时家的生意中分一杯羹。

他看了看手中的合同,也许周聿风说的是对的。

权利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这笔钱,就算捐出去,也比给时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