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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她说什么,聂天擎掐住她腰身,将人举起来。

“你那香管不管用?嗯?”

俞茵一双手慌忙撑住他肩,听言轻翻白眼儿嗔道:

“你是想它管用,还是不想它管用?”

“管用就成。”

他搂着她腰,脸埋进她暖香柔软的胸脯,声线低哑念道。

“管用,爷就放心了,你这身子骨儿得好好养几年,等朗儿大了有出息,咱们也不要那么多小崽儿了。”

俞茵不禁‘扑哧’失笑,黛眉轻挑睨着他:

“大帅你真这么想的?”

她眼里写满了不信。

聂天擎也笑了笑,抱着她转身往屋里走。

“怎么不是?”

“真那么想,那怎么我一出月子,就恨不能吃人?”俞茵斜睨调侃。

聂天擎一本正经,“那不能怪爷,谁好人旷几个月能不疯?忍得住那还是人?”

俞茵又白了他一眼,“那你疯的‘吃人’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要那么多小崽儿?”

聂天擎语结,轻轻把她放到床边,两手撑在小娇妻身侧,盯着她漂亮眉眼无奈叹道。

“茵茵,行床事的时候恨不能死你身上,爷哪儿还有理智想那么多?”

俞茵不争气地红了脸,抬手拍了他一巴掌。

“闭嘴吧!烦人!”

聂天擎笑声暗哑,“还好你机灵,真叫爷放心。”

他说话时,温热酒气都扑在她面上,俞茵被熏得够呛。

眼见他往前凑要亲过来,她顿时眼疾手快,一把将这人的嘴给捂住了。

聂天擎眉峰挑了下。

俞茵憋着笑轻斥,“你臭死了!今晚别烦我,我得好好养养身子骨儿。”

男人挑起的眉峰落下来,眼底流露丝丝无奈,认命的点了下头。

俞茵这才拿开捂着他嘴的手,又轻轻抵了他一下。

“快去漱个口,我让人端醒酒汤来,有正事要跟你讲呢。”

“嗯。”

聂天擎起身进盥洗室。

俞茵出去吩咐了香梅,就从五斗柜里翻出两只信封。

喝完醒酒汤,聂天擎坐到沙发上,长腿轻搭,接住俞茵递过来的信封拆了看。

俞茵坐在他身边,“岷县那边,我让周雨派人去了,聂婷婷说想去留洋的事,大帅怎么想?”

一个才十三岁的女孩子,字句斟酌间都能看出其隐藏的心机,说什么想留洋深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还说如果家里需要,她往后回来,作为聂帅府的小姐,能替帅府和她二爷爷争光。

一个女孩子,争什么光?

不就是暗示她们,她是聂家的小姐,以后愿意在自己的亲事上,为大帅和聂家出一份力,随时听从聂天擎的安排,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如今聂军是辉煌鼎盛,力压江北所有军阀。

但难保,以后不会有需要联姻的时候。

聂天擎垂着眼看信,闻言眉眼不动开口:

“也不缺那笔银钱,送她留洋没什么,就是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俞茵美眸流转看了看他,淡淡勾唇说:

“那就等去岷县的人回来以后,听听他们怎么说,再决定这件事。”

聂天擎嗯了声,随手撂下聂婷婷的信,又接着看裕京的电报。

“这件事,你看着办吧,不用再跟爷说。”说完看着手里的电报笑了声,“这是给柳氏兄妹办的鸿门宴。”

他掀起眼帘跟俞茵对视,漫声告诉她:

“张家已经跟柳家走完了三媒六聘的流程,这个时候,裕京军政府举办一场盛大的订婚宴,柳青云不会再有警惕,他们兄妹俩和徐州柳氏的军中高官,要都在宴会上出事,徐州就是张家吞到嘴里的肉了。”

俞茵先前只诧异于张氏和柳氏之间的联姻敲定的如此顺利,却没想到可能会是聂天擎说的这种下场。

“张瑞海真能做到这样孤注一掷?”

“怎么不能?他上回来潍城,特地试探过爷,爷清楚告诉他,不会插手,也不多管闲事。”

聂天擎将请柬丢在腿边,压在腿上的修长大手,指尖随意扣了扣。

“不管裕京吞不吞的下徐州,都不足为惧,早晚是咱们的囊中物。”

俞茵想到什么,蹙了蹙眉。

“那这订婚宴,咱们不能去。”

聂天擎点点头,“是不能,谁知道张瑞海是不是丧心病狂,场面乱起来,会滥伤无辜?”

他淡声道:

“叫冯郊打封电报,寻个理由回绝吧。”

“嗯。”俞茵轻轻颔首。

她又想起什么,抬眼问他:

“那个程九,大帅有什么安排?”

聂天擎看着她,眼尾噙上淡淡笑意,抬手捏了下她白嫩脸颊。

“怎么这么机灵?”

俞茵歪头躲闪,轻啧了声嗔他。

“说正事呢,你别动手动脚的,像个流氓无赖。”

聂天擎嗤了声,一把勾住她细腰,将人托到腿上坐,挑眉笑谑道。

“跟自己夫人亲昵一下都叫流氓无赖?爷的日子现今这么难混了?”

俞茵捶他肩,“快说~!”

聂天擎笑了两声,捏住她白嫩的小拳头。

“他身手不错,那套倒斗的看家本事,可不能断在这儿,回头让他到许岩的亲兵营做个总教头,总不可能白养了这人。”

他跟俞茵解释,“原本上,冯郊是古武传承,拳脚功夫了得,应该让他掌亲兵营,但他那副白净斯文的模样,不适合带那些大老粗,加之许岩又不善长副官处的那些政务和交际,所以亲兵营,一直缺一个这样的人。”

俞茵了悟点了点头,默了默,又说:

“可大帅不是说,程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结下许多仇家,因着程璐璐的缘故他们才金盆洗手,避到乡野去。留下他们,会惹来麻烦吧?”

聂天擎不甚在意地扯了下唇。

“怕什么,在潍城,还有帅府掌控不了的事?”

他安抚俞茵,“一件事,所得利益和风险,都是并存的,利益越重,风险越大。茵茵,这世上没有聂天擎不敢的事。”

俞茵静静看着他,没再说什么。

她当然知道他‘艺高人胆大’,但该担忧还是要担忧,该提醒也要提醒,谁让她是他女人?

“大墓底下收获不薄,这笔财不吉利,你别要了,爷打算充到大库里去添亏空,今年花销很大。”聂天擎突然岔开这一句。

俞茵眼睫轻眨,点头答应:

“好。”

——

又过了几日,大墓那边的‘收成’挪完了,河道的扩建工程也收工。

天气彻底冷下来。

军政府那边依然忙碌,忙着年节前最后的收尾工作。

俞茵也忙,忙着每日接见手底下所有的掌柜,她要在腊月中前料理完所有铺子的账目,然后封印,准备过年。

十一月十五,裕京张氏和徐州柳氏的订婚宴,聂天擎和俞茵自然没能去。

当天晚上,冯郊就收到裕京线人发来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