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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茵猝不及防脚下腾空,下一瞬被丢在床铺上,惊得连声低呼。

等他高大身躯欺下来,才哭笑不得反应过来,挣扎了下。

“我有正事说...”

“先办完爷的正事儿。”

男人嗓音哑的厉害,扣住她光洁瓷白的小下巴,狼吞虎咽般索吻。

俞茵呜呜咽咽几声,舌根儿被吸的发麻,再不能说话。

没几下,就软了身子,叫他摆布得逞了。

知道他没那么容易饱足,后面她强撑着竭力迎合,彻底打消了跟他说正事的念头。

******

凌晨五六点钟。

俞茵被模糊的说话声吵醒,她脑袋胀的厉害,努力抬头往房门的方向看,只看到男人脊背宽阔的高大身影。

实在打不起精神,她转了个方向,拢着被子又睡了。

等再醒来,是被热醒缠醒的。

胸前乍紧乍松的折磨人,俞茵不能呼吸,浮躁涌动的起床气瞬间发作,又踢又打地骂人。

“我要死了!你滚!不要~不要!”

‘啪’地一声脆响。

聂天擎被扇了一巴掌,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连忙松了手,握住她一双纤细腕子,哑着声笑哄。

“...好好好,不碰你,不碰了。”

俞茵气的胸脯颤颤起伏,眼尾都是潮红的,这会儿彻底清醒过来,瞪着他委屈又幽怨的扁了扁嘴。

聂天擎立时心疼坏了,小心搂住她,抚着背低柔安抚。

“哦好了好了,爷的错,爷的错,茵宝儿不哭...”

俞茵矫情起来,缩在他肩窝里细细呜咽了好一会儿。

聂天擎无奈好笑,含了含她耳珠,温声哄道:

“没想闹你,这都正午了,喊你起床吃饭而已。别哭了,乖,叫人看见你肿着眼,以为爷怎么欺负你了...”

俞茵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指责:

“你没欺负?”

她咽喉现在还灼疼灼疼的,腰和腿也不是自己的。

聂天擎胸膛震出笑声,安抚地轻轻摸搓她光洁背脊,十分耐心地认错。

“是,爷不该得寸进尺,让茵茵难受了,...真起不来了?”

俞茵抬了抬头,湿漉漉的桃花眸盯着他看,像依赖人的小奶兽。

“起不来,但我饿,大帅喂我~”

聂天擎顿了下,无奈苦笑,用锦被裹住她把人抱起来。

“晚点儿再伺候你,家里有外客,你得起来,给爷留点儿面子...”

俞茵手脚都被裹在被桶里,只露出张漂亮的小脸儿,枕在他臂弯里眨了眨眼。

“什么外客?”

“冯郊请来的那三位能人,这趟开山,他们起了大作用,爷准备留下他们。”

俞茵惊讶,“倒斗的?留这样的人干什么?难道你往后也要学那些不入流的兵匪到处掘墓...”

“啧!”聂天擎挑眉失笑,“胡说什么?哪儿那么些好墓留给你挖?”

俞茵抿唇噘了下嘴,掀睫看着他没说话。

聂天擎跟她解释,“人家好心帮咱们一场,得到这笔财富,应该回馈一下儿。兵荒马乱的世道,他们那行儿的路不好走,谁不想求个安定?”

“等你见到人,自然就明白了。”

他抱了俞茵到床边,将她扶坐好,起身走向衣柜,拉开柜门让她自己挑衣裳。

——

俞茵强忍着浑身酸乏洗漱更衣。

等到绾好了头发,挽着聂天擎从楼上下来,就见到前厅外的庭院里,隐约有好几个人影。

聂天擎抬手揽扶住她,微偏头,在俞茵耳边低语了几句。

“程师父有眼疾,几年前已经金盆洗手,要不是他的弟子程九跟冯郊是自幼就相识的,这趟也很难请到人。”

“程九的妻子程璐璐,是程师父的女儿,就快临盆了。”

“程师父年轻的时候,在外面结下些恩怨,他们原本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子,隐居在乡野,这次也是想捞一笔,后半辈子好衣食无忧,才肯来潍城...”

简单几句话,俞茵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一家三口,只一个壮丁,上有老下有小的,程家三人这趟帮聂军开墓,原本也应该是求财糊口。

但后来,应该又改变了主意,所以才答应留下来。

还没见到人,俞茵已经若有所悟。

聂天擎爱才,他想留下的,不是程师父,也不是即将临盆的程璐璐,应该是程九。

院子里,正午的秋阳清烈,几个人围坐在花叶微凋的垂花架子前。

冯郊原本低着头在跟头发斑白的老爷子说话,听见动静抬眼,最先看到聂天擎和俞茵。

他站直腰身,温笑颔首:

“大帅,夫人。”

穿深灰短打的青年跟着站起身,大腹便便的女人搀扶着戴墨镜的老爷子也站起来。

俞茵跟聂天擎走近,视线又掠过几人,最后看向挺着肚子的程璐璐,清柔笑语。

“都坐吧,不必拘束。”

程璐璐腼腆笑了笑,看眼身旁的程九,也没坐下。

冯郊搭住身边青年的手臂,微握了一把示意。

程九侧脸看他,见聂天擎和俞茵先坐下,旁边又有佣人搬了两把凳子过来,这才跟着坐下。

其他人陆续落座。

冯郊先开口,“属下刚才跟程叔商量,他们是想在老宅子那边先借住,临嫂子生产前,在城里找到合适的院子,办好了房契,就搬过去。”

聂天擎看向程九,“这件事不急,等忙完这几日,让冯郊帮你安排,就安心住在宅子那边。”

他说着偏头看俞茵,“也跟夫人说好了,回头再安排几个佣人过去,帮着照顾好程老爷子和你夫人,不是什么大事儿。”

“有劳聂帅,夫人,多谢。”程九大大方方笑了笑。

聂天擎眼尾扬了丝笑,“谢什么,你能答应留下来,爷应该谢你。”

程九拍了下膝头,嗨笑摇了下头。

冯郊也笑了声,“什么谢不谢的,良禽择木而栖,谁还不懂这么个道理?还是不说这些,大帅,程叔可早就馋您的好酒,咱们边吃边聊?”

“成。”

聂天擎站起身,伸手托了把程老爷子手臂。

“老爷子,您请,今儿得跟您好好喝两壶,在下头可把您憋屈坏了。”

程老爷子笑呵呵摆了摆手,“诶,不憋屈不憋屈,我这上了年纪,歇下来后就添了这点儿嗜好打发时间,今日能喝上聂大帅的珍酿,憋这几天也值了。”

程九扶住他,“师父,您别贪杯,这不是在家,会被人笑话...”

“去!瞎说什么!我又不撒酒疯...”

俞茵落后两步,照顾着大腹便便的女眷。

“什么时候生?”

程璐璐抚着肚子,笑意柔和说:

“年根儿上,还能赶上龙尾巴。”

俞茵轻笑,“那跟我们朗儿同岁......”

几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前厅。

酒过三巡。

见几个男人都是酒意上头,俞茵从餐厅出来,叫程妈收拾几间客房,先送程璐璐去客房歇息。

到下午四五点,聂天擎携着一身酒气上楼,寻到婴儿房里。

俞茵不让他靠近孩子,叮嘱了乳娘几句,就推着他回房。

房门一关上,男人就搂住她抵在门上,嗅来嗅去蹭个不停。

俞茵气笑,“你闻什么?喝晕了吧?”

“闻闻什么味儿。”

聂天擎俯首抵住她额心,黑亮的鹰眸噙着笑与她对视。

“那老头儿鼻子灵,他说你熏香避子,茵茵,你怎么瞒着爷?”

俞茵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