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点什么？”
周琳热情地对着我和李幺打起了招呼，脸上充满着职业性的微笑，或许是第一次见到李幺，她径直走到了我们身旁，对着她上下打量起来。
而这时，我也才看清收银台的后面并没有柳滢，她今天没有来酒吧。我想起了昨天在云书中学时，她头痛难忍的样子，校服的记忆或许使她产生了现实与过往的割裂感，而我却并不敢去猜测她是否会忆起什么。
“凌晨，不介绍一下吗？”
周琳在打量一番后，对着我微笑道，显然对李幺充满了好奇心。
“这是我的高中同学——”
“你好，我叫李幺。”
正当我准备向周琳介绍时，李幺却直接伸出了双手，大方说道。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幺似乎永远都是这么的果断而又直接，从周琳手中拿过酒单，我点了杯长岛冰茶。
随后便将酒单递向李幺，她从我手中接过后，思索了一会点了杯莫斯科之骡。
“哟，俩闺蜜同质化了？我记得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卡座上，我对着李幺打趣道，因为印象中的她始终都是比较特立独行的。
“只是尝尝味道而已。”
李幺并不理会我的调侃，而是将目光移向酒吧内部，仔细打量着这里的环境，眼神中充满了好奇，正如我猜想的一样，就这样吧的酒吧风格很容易吸引到顾客。
如果柳汀这里能够谈拢，那么对于牵丝戏来说，这边宣传的引流效果将会大大提高，而届时，它们打进汉中市场的过程便会容易很多，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想到这里，我果断掏出手机给柳汀发了一条微信，如果今天条件允许的话，我很想在天黑之前就将事情谈拢，这样就会大大减少接下来几天的工作量。
不一会儿，微信的提示音便从手机上响起，看头像正是柳汀。
“在跑单，怎么了？”
“方便不，有件事想和你谈谈，就在你的酒吧。”
“咋，是关于小滢吗？”
“……，你要是有空先来酒吧吧。”
看着柳汀的消息，我无奈地用手扶了扶额头，一时间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如果大学的时候他能够及时出现在我身边，并且毫不犹豫地支持我追求柳滢，也许我的四年就不会变得那么碌碌无为。
窗外，夜幕逐渐降临，我轻轻地品上一口长岛冰茶，辛辣的酒味刺激着我的喉咙，眼前变得迷离起来。
我看着面前的李幺，她仍旧是一副冰冷的样子，只是在梦幻中，面前的这道虚影逐渐一分为二，显现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像。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虚影越来越明显，此刻，分明像是有两个不同的人坐在我的面前。
黑色风衣的无疑是李幺，那么另一个面带着甜美笑容的人又是谁呢？
李幺的分身吗？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确定了是自己的幻觉后，随即缓缓闭上了眼。
“醒醒，快醒醒。”
睡梦中，我听到有人在叫我，随即便感觉有只手在我的后背处轻轻拍着。
是柳汀。
我强忍着醉意睁开眼睛看去，柳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右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再次揉了揉眼睛，此刻之前两道虚幻的人影终于变得清晰了起来，一道是李幺，而另一个居然真的是柳滢。
我的眼里瞬间有些不可思议，她很显然早已经来到了酒吧内，而刚刚的声音，已然确信是她。
“睡醒啦？”
柳滢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看着她关心的样子，无奈地笑笑，示意自己无碍。
“柳先生，您好，我叫李幺。”
李幺大方地打着招呼，随后对着柳汀伸出了手，又道：
“我们曾在西安见过一面。”
“你好。”
柳汀同样很大方地伸出了手，两人就这样握在了一起，我回想起那天在西安高铁站柳汀吃的闭门羹，现在终于算是以一种自然的方式解开了。
“你刚刚说有件事要谈，怎么说？”
柳汀对着我笑了笑，随后下意识地瞥了瞥身旁的柳滢，柳滢仍旧对着我微笑着，温暖的笑容似乎可以融化一切，但是很显然，柳汀会错了意。
我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正色道：
“是一些工作上的事。”
我说罢，随后给了李幺一个眼神，示意她来讲清楚具体事宜。
李幺会意，用她清冷的声音将今早开会时的整个构想和基本思路说了个大概，随后把我们公司与牵丝戏的合作想法表达了出来，而柳汀则是眉头微皱，只听李幺慢慢讲述着。
“这件事，我很可能爱莫能助了。”
伴随着李幺话毕，柳汀终于出言道。
闻言，我有些大跌眼镜，在我的设想中，本以为和柳汀的商谈过程要比龙琛更为容易一些，毕竟以这家酒吧的前景在有了宣传之后肯定会带来更可观的收入，出于这点，我一直认为柳汀是不会拒绝的。
“你们是不是很诧异我并没有同意？”
柳汀端起杯中的斗牛士一饮而尽，随后面带微笑地反问着我们。
“我确实想不到你拒绝的理由，因为这个策略是有益于你酒吧的营收的。”
我微微皱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一旁的李幺也是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家酒吧，坦白来说，你应该发现了它与其他大部分酒吧的不同，我所采用的装修风格完全是自己独树一帜的想法，并没有迎合市场，他是我个人想法的一种延伸，包括每一杯酒也多多少少有着自己风格的体现，我所做的并不是想让这家酒吧成为市场竞争中的胜利者，我只是希望，它能够具备属于自己的灵魂。”
放下酒杯，柳汀继续道：
“我不希望有过多的商业化融入这片酒吧的氛围，我只希望就如同它的名字，希望它能够——就这样吧。”
听着柳汀的一席话，我逐渐陷入了沉思，我想过他是一个有风格的人，但却没想到他对自己意志的坚守会如此彻底，因为大部分的店门对于免费宣传的诱惑都是抵挡不住的，更别说像思意广告如此出名的广告公司了。
……
“那如果换一种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