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先回教室吧。”
秦西垂着眼帘，低声说道。
“好。”
两人面对面，下一秒背对背，分别。
永生走出花园，感受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手指捏着的徽章缩小，变化一二，将它们停在手腕处，印出白红相间的花纹。
长廊上，柱子的纹路渐渐发光，蝴蝶法纹在飘动，活灵活现。
天空中的云彩闪耀后，色彩暗淡下来。
乌云飘来，遮住阳光，遮住亮色。
永生的手握紧又松开，三分钟的脚程，眨眼间便到。
这间空教室的窗户边贴着蝴蝶标本，靠近门口的窗户边，那只黑蝴蝶标本在动。
永生推门而入，教室里已经聚集了十八个玩家。
赵魁在中心位置，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书，翻开陈旧的书页，展示出上面的阵图。
他手指描摹着上面的图形，神色凝重道：“这是我找到的阵法书。或许是因为上过辨别课，我隐约能感受到上面藏着的邪恶气息。”
孙图盯着阵图看了一会，也从自己包里掏出一本书，翻找了十几页，终于找到相似的图案，上面还有解释。
“这个阵法是吸食血肉和灵力的，能够转化为阵法主人所需要的力量，而且不限阵法生物的品种。”孙图念出来。
听到这个解释，林潘感兴趣地凑过来。
“这个阵图，”林潘的绿色瞳孔渐深，底部有黑色，“我好像也见过，凭借这个图案，我认为它和另外一个阵图的作者是同一个。”
“同一个吗？”赵魁看向林潘，“有写名字吗？或许是这个学院的老师。”
林潘随意看了一圈教室，不经意间望进永生的眼睛里，有种似笑非笑的情绪在，又很快不见。
“这个名字啊。”他说话声像是带了点凉薄，“不是咱们学院的老师。”
“叫灵生。”
这名字一出，全场哄笑。
“哪有人取这个名字啊。”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也难怪会研究出这样的阵法。”
还有玩家在嘲讽地说话：“这么一看，我上次副本见到的吞人房间，那里面就有相似的布局。”
“这个人实在是用心险恶啊。”
“不，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堕落的鬼怪！”
“规则怪谈肯定是她搞出来的！”
他们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激愤，个个面上带着黑气。
林潘直直地走向永生，笑容扩大，瞳孔在绿色和黑色之间变化。
其他人跟在他身后，围过来。
“你早就看出来了吧。”林潘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她肯定看出来了！”有人接话。
秦薇眼底出现泪水，凄凄切切地望着永生，声调哀婉：“永生，你是不是在包庇她？”
燕萍也在皱着眉，颇为不赞同道：“永生，你明明知道是她造成的这一切，你还不承认吗？”
“你真以为她是什么良善之辈吗？”林术也在说。
永生脑中的那根神经在剧烈地跳动，衣袖处沾上黑色蝴蝶，蝶粉抖落在她的手上。
黑色斑点的出现，让白皙的右手变得诡异不少。
没过三秒，黑色斑点消失。
“好了。”
永生的手指摩擦着，灵力自然而然地溢出，面前的十八个玩家尽数瘫软在地。
他们发出嘶吼声，面容撕裂，身子在一点一点地消散，化为黑气。
“物生。”
“你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永生歪着头，衣袖挥动间，蝴蝶也成了粉末。
前面的空地上，聚拢起黑烟。
“小把戏真的过时了。”
许是她过于冷淡的声音激怒了他，黑烟聚拢的速度加快。
黑烟凝成一个虚虚实实的人形，披着黑斗篷。
他猛地凑近永生，紧紧盯着永生的眼睛。
“凭什么你会这么信任她？！”
物生身上的黑雾更加浓郁，哪怕脸部位置没有五官，也能感受到上面深深的嘲讽意味。
“这个世界成了如今的模样，都是拜她所赐！”
“拜灵生所赐！”
他从斗篷下伸出一只黑手，直指右边。
永生把他的手臂压下来，冷漠道：“你爱说胡话的毛病还是没有变。”
“呵……”
物生冷笑一声，身体雾状绕了永生一圈又一圈，凉意席卷她的全身，他真真实实地贴近永生的脸。
永生皱眉，嫌弃地把他甩开。
物生被甩到黑板上，黑雾散开，复而聚在一起，不死心地贴过来。
“永生，你就承认吧。”
他身上的黑雾在跳动，透露出主人的兴奋。
“灵生她就是一个小人！”
见到永生蹙眉，他更加激动。
“我可没有说谎，这一切的起源都是灵生！”
“物生。”永生打断他的话。
“嗯？”物生愣住。
“你说话声音好难听，能不能换个嗓音。”永生一巴掌拍过去。
物生脖子处的黑雾被拍散，费力地重新聚集。
“你怎么还是这么暴力！”物生气愤地后退一步。
“这样吧。”永生捏了捏眉心，“你说说一千年前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勉强给你定制个棺材。”
“你休息！”物生张牙舞爪起来，身体膨胀，弓着宽大的上半身，自上而下俯视永生，“你以为我现在这副模样是谁造成的？！”
“就是灵生，都是她这个……”
话说了一半，物生就被永生用灵力堵住，支支吾吾的。
“那是你活该。”永生抱着胳膊，“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活该被灵生制裁。”
物生成这副德性就算了，还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算了，还是弄死他吧。
物生不可置信地看着永生掌心聚起神力，灼烧感充斥他的雾体，仅剩的生机在被剥夺。
他不甘地注视永生，声音怨毒。
“你会后悔的！”
“都是灵生的错！”
“都是灵生的错！”
“都是……”
都是灵生的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教室里的黑烟消散，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昏暗的空间一点点地明亮起来。
永生怔怔地看着手心的阳光。
为什么呢？
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来见我？
——
小剧场：
物生：新号别搞！
永生：露头就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