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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危不必再多说,靖南王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顾勉的身份太特殊了,就跟陆长振那两个儿子一样,体内留着一半前朝余孽的血。

现在这个时候,任由顾勉在外头招摇过市,只会把靖南王府放在火上烤,而且,正如顾危所言,万一顾勉被前朝余孽劫走,那局面只会更难看。

这要不是亲儿子,连靖南王都想下令把人拖下去斩了。

他相信顾勉应该不知道姜王妃真正的身份,可姜王妃对他下毒还意欲嫁祸顾危的事,顾勉到底知不知道呢?

疑心的种子一旦在心里种下,便会生根发芽,不受控制地蓬勃生长。

对上靖南王黑洞洞的眼眸,顾勉的心脏剧烈地跳了跳,脊背上的汗毛陡然倒竖了起来。

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从今日起,他的父王再也不会是从前那个疼他入骨的父王了。

甚至于,他的存在对父王来说就是一个耻辱,他死了,父王说不定还会觉得松了一口气。

此时再看顾危,顾勉突然他这个桀骜不驯的大哥变得亲和多了,至少,他的存在对于大哥,还是有那么点利用价值的。

顾勉飞快地认清了现实,识相地对着顾危认了怂:“大哥说的是,我最近还是待在王府得好。”

“大哥你尽管去忙,府里的事就交给我。”

他一副以顾危马首是瞻的做派,只想抱紧这最后一根大腿。

楚蓁道:“我先开一张方子,王爷让人准备一下药材。”

“绯姐儿,这套针法需要两个人配合,你给我打下手吧。”

“我?”裴如绯愣了一下,小脸有些懵,怎么也没想到二嫂会喊上自己,“我可以吗?”

“可以。”楚蓁肯定地笑,“你认穴很准,手也稳,练上两天应该就成了。”

啊?!靖南王傻了,忽然觉得裴锦之这个媳妇似乎没那么靠谱的样子。

裴如绯却是自信满满地笑了:“好,我给二嫂打下手。”

王府的管事妈妈赶紧令人把那张方才用来写百寿图的大案搬了进来,给楚蓁伺候笔墨。

这场动乱暂时结束了,但收尾的工作还未完成,陆续有将士回来复命:

“城内的尸体已经清扫干净,暂时堆在西城门外,是焚烧,还是扔掉乱葬岗。”

“今天南武城大营有哗变,闹事的士兵该如何处置?”

“世子爷,姜家的姻亲、故交以及下属的府邸都已经查封,男丁押往府衙大牢,女眷以及未满七岁的孩童暂时圈禁在各府。”

“……”

顾危忙着处理公务, 当务之急便是要在南境内揪出那些潜伏的前朝余孽,尽快定罪,才能让嫩南境的一切尽快回归正轨,百姓不至于惶惶不安。

而裴锦之清闲得很,打了个响指:“寒影。”

神出鬼没的寒影便如幽灵般出现在裴锦之身侧听令。

裴锦之附耳吩咐了一句,寒影垂下眸子,轻声道:“属下这就去办。”

寒影心情不错,昂首阔步地出去了。

这时,刚写完方子的楚蓁放下笔,恰好对上裴锦之那微微弯起的唇角,忍不住问:“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裴锦之无辜地扬眉:“又?”

“难道不是吗?”楚蓁歪了歪小脸,抿出一对甜甜的梨涡。

后方的裴如绯看着二人,默默地捂嘴笑。

二哥最近好像变得活泼了不少呢。就像是五年前的那个二哥……

裴如绯抬眼望向了窗外,雨后的天空碧蓝如洗,直刺而来的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女孩儿脸上的笑容愈发璀璨。

王府外,时不时地有隆隆的马蹄声与脚步声传来。

一队队负责巡逻的南境军将士穿梭在南武城的大街小巷,城内的百姓依然紧闭着房门、窗门,不敢轻易出门。

街道上残留的一滩滩血迹还未清洗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挥之不去地萦绕在人鼻端。

韩熙元以及孙晋鹏离开靖南王府后,甚至没回驿馆收拾行李,就带着随行之人踏上了回京的归途,一路在王府侍卫的护送下,来到了北城门。

一部分也要北上的宾客想着人多更安全,干脆就与大皇子他们一起上路了。

城门口的将士直接开城门放行。

哪怕是出了南武城,宾客们犹是惊魂未定,忍不住就回头朝王府的方向望去,今天发生的一切一遍遍地反复在脑海中回荡。

“伯父!”

后方突然响起一道歇斯底里的男音,直冲云霄,“伯父……伯父,等等我!”

在韩熙元身后的孙晋鹏浑身一震,猛地勒紧了缰绳,胯下的黑马发出不安的嘶鸣声。

他回头望去,只见城门内一个形容狼狈的灰衣青年正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来,脸上胡子拉碴,浑身上下脏污不堪。

但孙晋鹏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人,两眼瞪大,难以置信地喊道:“宇儿!”

他的亲信郑强也同样认出了与从前判若两人的孙浩宇,激动地高声道:“爷,是公子,真的是公子!”

郑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裴锦之扣了公子那么久,郑强几乎以为公子已经死在裴锦之手里,可现在,公子竟然全须全尾地出现了!

郑强握了握刀鞘,警戒地扫视着北城门上的那些守城将士,生怕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孙晋鹏目光灼灼地盯着几十丈外的侄儿孙浩宇,同样充满了警戒。

他不敢上前,生怕再穿过这道北城门,自己会有去无回;也担心裴锦之是不是故意要让侄儿孙浩宇惨死在他跟前……

裴锦之这厮太狡猾了,他的一言一行肯定是有所图谋的,必须警惕,否则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孙晋鹏一手死死地攥着缰绳,整个人瞬间似拉满的弓弦般绷得紧紧,屏息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