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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研盯着杨副总一秒,痛快地点头。

“好,既然我丈夫不在,那新总裁上任是迟早的事。我没意见,就请你们说说新任总裁的人选。”

“夫人果然通情达理,虽说你不是公司董事会成员,但盛总生前对我们不薄。您要有兴趣旁听我们自然也没意见,大伙说是不是?”

杨副总大喜,脸上的得意藏不住,看了看其他人,眯着眼睛睨沈研。

一副老子可怜可怜你这个寡妇的嘴脸。

眼角似有若无地飘向对面满头银发,浓眉大眼,看起来一脸和善的老年男人江卓。

这一细微动作被薛樊尽数看在眼里。

说说这个江卓,盛氏集团元老,当年跟着盛家老爷子一起打天下,如今三代富贵,手上的股份还可以富贵很多代。

但他不满足,既然一起打下的天下,就该轮流坐天下,凭什么只给他那么一点股份。

他也要做总裁,将来有机会家天下,让盛氏变成江氏,江家的儿子孙子一代代做下去。

“那好,你们开始吧。”沈研端起桌上的咖啡,若无其事地一边喝一边看他们演戏。

首先还是这个杨副总,拍了一大堆盛铭的马屁,再来个扼腕叹息,甚至还挤出两滴眼泪。

最后起身说正题,慷慨激昂地宣布,“我认为最有资格担任新任总裁是人选是汪卓先生!他可是盛氏的开山元老,没有他就没有盛氏。论资历论能力都该是他。同意的举手!”

话音刚落,马上有几个举手,江卓双手作揖,脸上很淡定,眼神却是按捺不住的得意。

这才是他跟杨副总的交易,把他推上总裁的宝座,杨副总在欧洲市场的亏空一笔勾销,还可以继续坐稳副总的位置。

所以杨副总才敢铤而走险,雇凶杀人。

沈研一直低头摆弄指甲,等到最后关头才慢慢抬起头,悠悠开口。

“我不同意。”

此言一出,阴谋得逞,满心欢喜的江卓脸色突变。

“侄媳妇儿,你凭什么不同意?”他始终一副伪善的嘴脸。

沈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还是叫我盛太太,我丈夫可没认过你这个叔叔。凭什么,就凭……”

“凭她是我盛家儿媳妇儿!”

这时会议室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盛文轩脸色冷峻,带盛远进来。

父子俩走到沈研身边。

沈研起身,客客气气喊了一声,“爸!您坐。”

“不用,这个位置你替我儿子坐。”

盛文轩解开西装最后一颗纽扣,在旁边坐下,看着众人,声音低沉富有穿透力。

“盛氏集团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当总裁,当我盛家没人?”

在场所有人顿时噤声,面露敬畏之色。

盛文轩这个老总裁自带压迫感。

杨副总一心想推江卓上位,大着胆子嘀咕,“江先生怎么能是外人呢,他是……”

“一个跟着我爷爷混吃混喝,只会开车订饭店的司机说他是外人都抬举他!”盛远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也就是我爷爷,换个人早让这个草包滚蛋了,还给他股份。切,也配!”

杨副总从看见盛远进来,就不停给他使眼色。他有把握盛远这个笨蛋二世主一定会站在他们这边。

毕竟盛远一直不被盛铭这个大哥待见,不管在家还是在公司都被压的死死的。

没想到这货关键时刻给他致命一击。

江卓被他一个二十多的小年轻当面这么揭老底,脸色青白,试图找回一点面子。

“你……你胡说!”

“我儿子哪儿说的不对?”盛文轩冷声回怼,“你当年做的一些事情,不是老爷子念旧情,你还能有机会分到股份?不坐牢就算是万幸,贪污公款中饱私囊,还要我继续说?”

这下被扒的体无完肤,江卓老脸通红,不停擦头上的汗。

沈研这时接过话茬,“刚才你们问我凭什么不同意,就凭这个。”

“啪!”

她从薛樊手上接过文件袋,打开,把股权转让变更协议丢到杨副总面前。

他看了一眼,满脸意外,抬起头看向裴坚。

期待他说这些都是假的。

裴坚不紧不慢的从公文包拿出另外一份股权转让变更协议,晃了晃,“我可以作证,盛总是自愿把名下所有股权变更到夫人名下。现在夫人是盛氏集团的最大股东,她的持股比例拥有绝对控股权。”

“所以!”沈研站起来,双手优雅地搭在桌面,目光扫过众人,“从现在起,我就是盛氏集团的代理总裁,直到我丈夫平安归来。”

裴坚的话,她的话,像两颗原子弹先后抛出来,把所有人砸懵了。

包括盛远和盛文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盛铭会这么干。

把自己全部身家交给老婆。

太震惊!

江卓眼见功亏一篑,气的脑羞成怒,指着沈研歇斯底里地吼,“你一个女人有什么能力掌管这么大公司?”

“女人怎么了?你妈你老婆你女儿不是女人?你他妈还是女人生的。我嫂子手上有我哥的股份,那他就是盛氏集团的主人!”盛远还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但沈研却惊到了,没想到这个一直对她有敌意的小叔子,关键时刻会替她说话。

江卓不服,“你丈夫死了,不可能再回来!”

“住口!”

沈研端起面前半杯咖啡,泼到江卓脸上,咬牙切齿,“我丈夫只是失踪,你就这么肯定他死了,难道跟你有关?”

这招敲山震虎把江卓和杨副总吓的同时一惊,江卓虽没参与,但他是知情的,也是默许的。

这会儿,语无伦次地回怼,“你···别乱说,你丈夫是因为司机技术不好,躲避货车自己把车开进山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嗯,很详细!”

沈研点了点头,目光如电,定定瞪着江卓。

这个细节只要几个知情人知道,甚至薛樊都不知道这么详细,他却知道。

江卓这才意识到失言,马上改口,“我,我也是猜的···”

盛文轩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阴沉,“猜的,我儿子出事细节连我都不知道,你却一清二楚。江卓,今天我盛家要清理门户!”

“你敢!”江卓干脆破罐子破摔,耍起无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跟你丈夫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