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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 > 第397章 我只是伤口疼(+更由乐亿黎 爆更撒花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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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我只是伤口疼(+更由乐亿黎 爆更撒花掉落)

朝玄风只觉得心中是说不出的奇异感觉。

他没有想过,懂他之人居然会是长鱼野。

又或许,确实只有他能懂。

“不过还有一人是懂你也信你的。”

“谁。”

朝玄风的嗓音变的喑哑,在此刻继续等待着答案。

长鱼野咧嘴笑了笑,

“皇上。”

“嘭”的一声,握在朝玄风掌中的酒杯被生生捏碎,冷漠的面容不期然涌现震惊过后的酸意。

“皇兄信本王?”

长鱼野面对突然要哭了一般的朝玄风有些手足无措,随便从衣袍撕了一角递给朝玄风,

“男子汉大丈夫,别,别哭啊!”

朝玄风汹涌澎湃的情绪被掌心被塞进的破衣角击溃,感动化作了愤懑的咬牙,

“长鱼野,本王没有哭!”

长鱼野敷衍的嗯嗯嗯了几声,看的朝玄风气的想将人吊起来当沙包打。

却又在下一刻冷静下来问了一声,

“皇兄真的信本王吗......”

长鱼野又嗯了一声,旋即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朝玄风,

“那日姣姣那般痛苦,她需要一把刀支撑她走到琼华宫,也需要一个人撑着她走到琼华宫,看,这个人不是皇上,不是任何人,是我长鱼野,因为姣姣知道,这个世界上即便所有人都要伤害她,我也不会!

皇上也是一样的,一箭穿心,不信任找你干什么,觉得皇位不好坐,想找个机会送给你?”

朝玄风垂下的眼中到底是不争气的掉下一滴泪,只是很快就被他掩去。

七年前,皇兄大婚,太子妃入住东宫,他却要被驱逐出从小生活的东宫。

他怎能接受,他不能接受!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女人就可以将他赶出他的家。

又凭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为了皇位,才想霸占东宫。

他甚至,甚至在太子妃门前跪下,他只想求,求一角容身之地。

可是他怎么求都没有用,他像垃圾一样被丢出了东宫,他甚至见不到皇兄最后一面......

那之后恨意疯涨,他自甘堕落,疯狗一般的针对皇兄,甚至妄图引诱太子妃让皇兄难堪。

更是将心里隐藏多年的不甘宣泄于口。

这么多年,他都无法忘记当他说,他恨皇兄时,皇兄眼底的震怒。

他早就后悔了,离开京城的每一日每一刻,他都在后悔。

先皇更偏爱皇兄是真,母后更在意光明泪是真。

可皇兄最在乎他,亦是真......

他将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彻底推开。

边关七年,他没有一日不想回京和皇兄道歉,却又再日复一日的了无音讯中,认定皇兄已经不在意他。

所以回京时,他用那场刺杀来让皇兄提高警惕,让皇兄时时刻刻要当心他......

可如今长鱼野说,皇兄依旧信他......

朝玄风突然觉得何其荒唐。

何其荒唐......

“长鱼野......你在骗本王,你不过是想让本王照拂你的妹妹。”

长鱼野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开口,

“朝玄风,我妹妹除了有我,还是你哥,大雍天子用命保护的人,轮得上你照拂?!”

心底的沉闷被长鱼野无所顾忌的讥讽扫去,朝玄风心里的怒意又被轻而易举的挑起,

“你见不到你妹妹。”

“嘁,我这就入宫,别忘了我如今可是御林中郎将!”

“长鱼野,本王早就下了令,你入不了宫,见不到你妹妹。”

长鱼野转身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朝玄风,

“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朝玄风沉默片刻,站起身从肩头取下方才被长鱼野砸进肩膀的瓷片,

“上了药带你入宫。”

长鱼野想了想,看向自己肩头。

如果他流着血入宫,姣姣见了肯定更难过。

“走,带你回家上药。”

同一时刻,日光悄悄投进西暖阁照在长鱼姣恬静的面容。

长睫轻轻颤动着睁开,是天昏地转的恶心感和从心底深处涌上的疲倦。

熟悉的华贵宫殿让长鱼姣觉得好生无趣。

再也没办法骗过自己。

她没死。

她活了下来。

长鱼姣静静的躺在床上睁着眼,有些不明白的想着,从前是拼尽全力的想活,因为郁怀和江兮还没不得好死,她不甘心死去。

如今......

如今还活着做什么。

她努力了那么多年活出的模样被撕碎,手上也如愿沾够了郁怀和江兮的血,还活下来做什么。

感受她这一副病躯带来的无尽折磨吗?

沉闷的叹息声在殿中回响,惊扰了不安蜷曲在脚榻上的朝瑾。

睁开眼费力起身的第一刻,朝瑾便对上了长鱼姣漠然死寂的眼瞳。

已经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如今真如琉璃珠子一般,除了美,再无其他。

揪心的痛意顺势席卷,朝瑾怔怔的和长鱼姣对视。

时间在四目相对中凝结,窗外的蝉鸣也在此刻停歇。

最后是朝瑾摇晃的身体,打断了二人的沉默。

长鱼姣看见了朝瑾胸口渗出的血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眨了眨眼。

她好像记起来一点。

她自刎时,朝瑾用手抵住了再深入颈肉的利刃。

血肉破开的声音是朝瑾的手掌。

视线不自觉下滑,果然见到了朝瑾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掌。

朝瑾下意识将受了伤的手背到身后,却发现长鱼姣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愿。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没有一点情绪起伏。

不争气的眼泪霎时决堤,朝瑾本以为再不会有比那日决绝撕开伤疤自刎的长鱼姣更让人心痛的她。

却发现,她这样无波澜,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才是寂静的凌迟。

朝瑾从前从不会哭,遇上长鱼姣以后,他好像要将从前缺了的泪水尽数偿还。

如今泣不成声,却只能自欺欺人的告诉长鱼姣,

“姣姣,莫要笑话我,我只是,只是伤口疼。”

他好像连为长鱼姣哭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找一个拙劣的借口。

在好不容易要止住的泣声中,朝瑾忽然感觉手中被塞进什么。

错愕的张开手掌,掌心是一颗桂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