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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鱼姣半支手臂,在轿上阖眼养神。

晨光中微有凉意的风轻拂过发梢,让的长鱼姣不自觉将下巴往雪白绒绒的貂毛围脖中钻。

疏离的琥珀色眼瞳被遮掩,落在不远处树上人眼中,便是格外的柔软可爱。

朝玄羽本是为大皇子端了自己做的鸟窝往树上搭一手,不期然下望时就收容了此等美景。

直到小轿走近,缠在发梢红缨上的玉兔坠子忽然下落,直直落进慵懒惬意的美人怀中。

长鱼姣茫然睁眼,唯一抬眼就在感受到怀中坠落一物时,跟着跌下树的少年。

灿若春花的眉眼和朝瑾像了七八分,只一双眼比起朝瑾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浅灰色琉璃瞳更圆溜些,仿若最为纯净的黑曜石。

“皇叔,小心!”

抬轿的抬轿灵活的避开,当长鱼姣以为少年会狠狠跌落在地时,宝蓝色长袍裹在独属于少年纤瘦却又蓬勃的身躯,凌空翻转,潇洒落地。

剑眉飞扬挑起,很是快意的一撩挂于前胸的红璎。

又在抬眼看见微有惊意的长鱼姣时,颇为腼腆的揉了揉后脑,后退两步,很是乖巧的拱手,

“小王可是惊着小皇嫂了?”

小皇嫂?

长鱼姣疏离的眉眼掠过一丝惊讶,除了皇后,谁能当得云中王朝玄羽,太后幼子,天子胞弟一声皇嫂呢?

摆手下了轿。

长鱼姣素白的指尖勾缠住坠落怀中的玉坠,随着她轻摇慢缓的步伐,坠下流苏在空中划出一圈又一圈涟漪。

“见过云中王,大皇子。”

青翠的玉兔坠子被递到朝玄羽跟前,料子寻常胜在雕工精细的玉兔,被如玉莹润的指尖抵住一角,生生将这次玉也衬出几分珍稀之感。

“小皇嫂若是不嫌弃,就收下这坠子吧,只当是小王惊扰小皇嫂的赔礼。”

朝玄羽笑容爽朗,是少年人独有的意气活泼。

长鱼姣眉心稍蹙,于她而言,所遇之人大多分为两种,可用之人和不可用之人。

就朝瑾那狗脾气,长鱼姣并不想与云中王有过多接触,唇角敷衍的翘了翘,手腕翻转,随意的将青翠的玉兔收入掌心,

“却之不恭,妾不扰云中王与大皇子了。”

朝玄羽一句,“你只管收下,小王会和皇兄道明来由,不会让你为难。”生生卡在了喉间。

意外的看着冷淡又骄矜的小皇嫂上了轿,翩然远去。

和从前皇兄宫中那些看见他就要假笑逢迎的后妃截然不同。

朝玄羽摸了摸自己俊俏的脸蛋,只是去了江南一趟,回来长的不讨喜了?

和朝玄羽一般动作的还有小脸圆滚滚的大皇子。

珍嫔一眼都没看他。

叔侄俩的动作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惜二人心里的惆怅长鱼姣半点没有探究之心。

等轿子摇摇晃晃绕过弯,彻底远离朝玄羽的视线,长鱼姣便松了手,玉兔坠子掉进小凡子掌心,

“劳你与皇上说一声。”

小凡子古怪又无奈的笑着应答。

从前他也总觉得珍小主性子冷了些,可眼见着珍小主对云中王不假辞色的模样,小凡子才知,原来珍小主对待皇上算得上热情了。

云中王是先皇幼子,比大皇子也就长了十岁,明年三月才行冠礼,一贯是个孩子心性。

年岁长一些的后妃看见云中王时总是容易带上一点母性的慈爱,就连近年见着皇上就冷然的皇后,对待云中王也颇为温情。

小凡子想了想,小心的看了珍嫔一眼,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

“珍小主,今日皇上心情不悦,您......”

本想说您当心点,可临了了小凡子怎么也说不出这句话来。

实在没法想象这位主儿对着皇上伏低做小的模样。

干脆又闭了嘴,反正他把好示了,怎么哄皇上开心他这小太监是摸不透。

听了小凡子的话长鱼姣也没什么意外,在坤宁宫前看见小凡子来接她回携芳阁,她就猜到朝瑾心情好不到哪儿去。

不然安静等着她回就是。

指尖在轿椅扶手上轻叩,小凡子以为珍嫔是将他的话听进心里,可事实上长鱼姣是在想皇后。

坤宁宫前,小凡子和暮风的对峙中,长鱼姣尚没做出选择,暮云便从暮风身后走出。

笑容温和,隐隐有安抚之意,

“珍小主不必为难,得了空记得来与娘娘谢恩便是,今日留小主只是娘娘想知会小主一声,娘娘允诺的小厨房今日便让人去携芳阁安置。”

长鱼姣这才恍然想起,那一回皇后到携芳阁时,曾允了她晋至嫔位就破例让她开小厨房。

只是没想到她自个儿都没想起这一遭,皇后还记着。

长鱼姣眼下想的正是她要如何回馈这份好。

不仅仅为了小厨房,还有请安时盛与她和旁人不同的那盏蜜水。

想这事,携芳阁很快便到,长鱼姣落了轿,脚步不疾不徐。

刚一埋进携芳阁腿边就撞上一团柔软蓬松的白狐。

金翼使近几日与她关系突飞猛进,最是粘人。

俯身揉了金翼使两把,长鱼姣才将眼神投向占据她秋千的高大身影。

也是巧,今日朝瑾亦是一身宝蓝色银边竹纹锦袍。

比起朝玄羽纤瘦的少年人身形,宽肩窄腰的朝瑾倒是更符合长鱼姣的喜好。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朝瑾左耳带着她昨晚刻意落下的珍珠银流苏耳坠,散漫的垂落肩上,配合他淡漠掀起的眼,无端透出一股禁欲又魅惑之感。

缓步走到朝瑾跟前,指尖在朝瑾眼底按了按,

“昨夜没休息好?”

眼中都泛着红意,看人时没来由的凶狠。

明明其中蕴藏的情绪是寡淡的。

但下一刻,腰肢翻折,骤然腾空的失重让长鱼姣发觉,她看错了。

那眼里哪是寡淡,分明比熔岩还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