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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学府题完名之后,庆典还不算完,众位新科进士还要去玄武湖行宫参加恩荣宴。

这恩荣宴就是为新科进士举行的庆功晚宴,一般除了皇上不会参加以外,王公大臣文武百官都会列席。

说是庆功晚宴,其实也是给新科进士一次结交官场人脉的机会。

但今年的恩荣宴,大出风头的不是刚到及冠之年就连中三元的寒门学子,状元辛远。

也不是年近六旬,参加过十次春闱的榜眼杨松明。

更不是备受争议的探花郎林建邦,而是许久不出现人们视野里的平阳侯。

先是从来没有参加过恩荣宴的宸王殿下,一来就与平阳侯畅聊,看两人的表情聊得还意外投机。

但岁数大的一些老臣可是记得,其实按理来说,宸王殿下应该与平阳侯有过节才是。

因为当初六王夺位,天下大乱之初,宸王的母妃可是当朝向平阳侯寻求庇护,但被平阳侯直接给拒绝了。

这才导致宸王两岁就流落宫外,若不是栖玄寺住持鼎力相护,宸王殿下能不能活下来还犹未可知呢。

其实平阳侯当年的所作所为,早就有人拐着弯的透给了谢宸灏。

但谢宸灏后来问了自己的师父才知道,若不是平阳侯当时在暗中相助,母妃和他根本没有办法从宫中逃脱出来。

平阳侯自己的府兵和亲卫,大多也都因那几年在栖玄寺保护谢宸灏而死,只不过这份恩情,平阳侯从未曾与外人道过。

哪怕是桓嘉帝登位后对宸王荣宠至极,平阳侯都没有因此表功。

若不是桓嘉帝极力挽留,平阳侯连京北军区大营的八千精锐骑兵也早就随羽林军的军符一起交还给桓嘉帝了。

平阳侯自己没有张杨过这段往事,谢宸灏也只能当做完全不知晓,之前也从未与平阳侯府的人来往过。

林建邦举杯看着这个宸王与自家老爷子相谈甚欢,言语中还总是提到自己和林晨,提到自己的时候还透着一些恭维。

怎么听怎么觉着有些违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点太想当然了,总觉着这个王爷是在拍自己马屁。

忽然在宸王转头之际,透着明亮的烛光对视上了他的眼睛,我靠,这不是万宝阁那个比较丑的少东家嘛!

绝对没有错,常年做生意的他,早就习惯记人记眼神。

之前几次短暂接触,没有细看,今日这么近距离一看,还真是!

这个宸王的脸跟当时那个丑小伙完全是两个极端,但这个眼神,一样的清澈、闪烁,眼角和睫毛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林建邦连忙敛下眼皮,再抬眸时就是一副恭敬、拘谨的表情。

“林探花莫要拘束,我视林晨为知己好友,若是林探花不嫌弃,我甚想称您一声林伯父。”

林建邦故作慌张的起身,“哎呦使不得使不得,王爷这是折煞微臣了。”

谢宸灏故作失落,平阳侯出言解围,“好了虚文,王爷既是有意抬举,你就不要多加推辞了。”

林建邦这才微微站直,“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应下王爷的这声伯父了。”

谢宸灏起身虚扶林建邦,“林伯父莫要多礼,唤晚辈小字泽川即可。”

林建邦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就着谢宸灏的手坐了下来。

还泽川?这人不对劲,很不对劲,这人绝对有所图谋。该不会也认出来自己了吧,是不是在探图自己手里还有没有宝贝?

可是终究没有给林建邦一探究竟的机会,因为这个宸王坐下来敬了自己一杯酒之后,就借口离开了。

宸王离开以后,平阳侯就带着世子林建济、次子林建世还有林建邦离开了自家席位。

走到各王公大臣之中,与之畅谈。

于是整个恩荣宴就仿佛变成了平阳侯府的家宴一般,所有高门府邸的当权人全都纷纷表示恭贺,并且大赞平阳侯教导有方。

确实教导有方,看看人家平阳侯,别看许久不立人前,但人家里的小辈实在太争气了。

嫡长子掌管八千精锐骑兵,那可是守护京畿要塞最精锐的军队之一,完全彰显了皇上的信任啊!

嫡次子正值不惑之年,就已经是正三品户部侍郎,前途无量。

现在就连庶子都成了新科探花,昨夜御书房里关于他的争执,人家丞相,楚国公都在为此人说话,可见此人才学不凡,出人头地也是指日可待。

儿子辈各个成才就那么地了,到了孙辈,更是让人眼红。

嫡孙女是三皇子妃,庶孙一个跟宸王的关系非同一般,另一个才九岁就得皇上取字云远,一般人谁会有此殊荣!

最气人的就是,连他家的庶孙女,不仅容貌出众,马术更是出众,那也是得过皇上亲口赞许过的。

再看看自己家里,谁家要是有这么一个出息的,都用来顶门面了。

剩下的全都碌碌无为,平平庸庸,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

平阳侯世子特意慢了几步,凑到二弟林建世的身旁说道,“二弟,父亲到底是有些偏心庶房啊!想当初你入仕的时候,可不见父亲如此这般为你引荐,为你筹谋啊!”

林建世嘴上说着,“谁说不是呢!”

心里却不以为然,一方面自己的确没有读书的天份,没有办法像老四一样为家族挣得这么大的荣光。

另一方面老四跟大哥可是不同,老四走的是文臣。打虎亲兄弟,老四的仕途顺当,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起码在朝中不再是孤军奋战。

翰林院编修看似芝麻小官,但到底亲近天子,很多时候一个小小的提点,都会让自己受益匪浅。

而且老四的根基薄弱,不像大哥只顾着让自己多加照拂他的亲信,也不管会不会让自己为难。

大哥的挑拨,林建世何尝听不出来,都已经是要快当祖父的人了,有些事早已看淡。

什么时候都没有自己的利益最重要,父亲是否偏心,他早已不会在意。

林建世不在意,林建邦却记在心里。

看着老爷子本应该颐养天年,现下却在真心的为自己铺路,说实话,林建邦真的很感动。

林建邦一直都是野生野长,还从来没有一个人站在他的前面,这样不求回报的帮自己。

所以当平阳侯举起酒杯的时候,林建邦一个健步上前,“不知道晚辈有没有这个荣幸替家父干了这杯酒,一直想敬您一杯酒,却自知高攀。

今日便斗胆借了父亲的这杯酒,略微表达一下自己心中对您的敬意,还请您不要责怪晚辈的放肆。”

楚国公笑着虚点林建邦,“开江好福气呀,得此孝子,夫复何求啊!”

平阳侯承了林建邦好意,将酒杯递给林建邦,谦虚的说道,“国公谬赞了,还是虚文他对您敬重难达,才如此越举,还望国公海涵。”

楚国公抬手,林建邦深鞠压低酒杯,周围人见此纷纷点头。

不怪平阳侯亲自引荐,此子进退有度,谈吐不俗,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后起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