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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澐寒离开墓地,取了三百块钱,来到以前她喜欢来的一条美食街,望着热闹喧嚣,烟火袅袅的小巷,熙熙攘攘的人,很庆幸她还有机会来到这里。

她走到一家以前常来的小摊,看着热情好客,慈爱可亲忙碌着的女人,“阿婶,我要一份小锅米线。”

女人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手中的铲子掉在地上,激动的握着她的手,“小寒,这些年你去哪里,阿婶还以为你出啥事。”

“发消息你也没会,给阿婶急得。”

沈澐寒握着她的手,给她擦着眼泪,温柔道:“阿婶,我没事,就是发生一点小事,没在A市。”

“对不起,没来得及和你告别,让你当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婶就怕你出啥事。”

“还没吃饭吧,去坐着,阿婶给你坐。”

“阿婶,我刚刚吃过一点,现在还不饿,我现在客人多,我帮你,等忙完我们一起吃,一个人吃饭不好吃。”

“那好,等下我们一起吃。”

“嗯。”

傅霆琛跟着地址,看到她跑这里,有些无语,跑到这种吵闹的地方,到处都是油烟,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家。

他可不想进去,拿起手机打她的电话,结果根本没人接,他扯了扯领带,烦躁的垂在方向盘上,“沈澐寒,给你休息的时间,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浪费,消息不回,电话不接。”

“现在还跑到这里来,给你脸了。”

傅霆琛看到旁边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不耐的接通,“什么事?”

“你养的小情人,一直疯癫的让人家工程师找你要钱,现在在警局闹呢?”

傅霆琛疑惑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养小情人了?”

“那个与沈澐寒相似的女人。”

傅霆琛拧着眉,沈澐寒那独特美,不染俗尘气质,谁能与她睥睨,就那个女人能和她沾边,不耐反问,“她那里像了,你眼睛看不清,就捐了。”

“啧,那养着她坏你名声。”

“现在被追责,直接报你公司的名字,让人去找你要钱,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你老婆呢?”

“你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傅霆琛听着那边的嫌弃,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敢跟踪他,他给她点教训,才没把车撞了掉进下去,本想让她长点记性,收敛着,没想现在明目张胆了。

还真当自己是人。

留着她,不过是给沈澐寒找点麻烦。

现在看来还有待斟酌她的价值。

“就凭她,也配当麻烦。”

“给她点颜色,她还把我当爹了。”

手机那边的人,沉默一会儿,轻蔑的笑了,“也是,玩够了,扔了就是。”

男人言归正传的问道,“少卿,说现在该是关押,还是放了,他摸不透你对那女人的态度。”

麻烦,既然是麻烦,那就让麻烦暂时别出来作妖,“关着,期限不定。”

“工程师那边,把款项打给他,以你的名义。”

“你这是白白的给我做回善人,为什么不以你的名义。”

傅霆琛当时开车进去,就没想过推责,“啧,不想和疯女人扯上关系,再者,是我开车撞的,我应该负责。”

“那行,我就却之不恭了。”

*

傅霆琛站在高楼之上,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她可以在一个外人面前毫无遮掩的展露笑颜,在他面前,她也笑,可是笑却不达眼底,笑得令他生寒。

他这些天变得奇怪,他也知晓,他把一切归纳为被萧熠铮和周南安他们烦透了,所以想要弄清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蛊惑着他身边的人为她说话,站在她那边。

就是个妖精,到哪里都能勾人。

每天看不到他,他就开始……开始变得不正常。

她以前就和这个商贩认识,可是他为什么不知道。

现在的她一得到一点点自由的时间,就来看一个与她没血缘毫不相干的人,也来不及接他电话,给他发消息。

明天她会找什么借口推脱没接电话的原因呢?

他有些好奇。

她现在没拘束,即使是端盘子,服务于人,她也能嫣然浅笑,没半点不悦,半点强颜欢笑。

“霆琛,别去打扰她。”

傅霆琛看着拉住自己手的人,难以置信的望着他,蓦然墨眸酸涩,沉默许久,他才找回声音,很艰难的吐出一个字,“你……。”

男人淡然许多,温柔的看着他,“不认识我了。”

傅霆琛慢慢地松开他,收回手,插在兜里,他的烟瘾又犯,他掏出一直烟,点燃,惶惑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男人没说话,走到栏杆出,望着下面的沈澐寒,“霆琛,与人为善,真诚相待的人,会那么残忍吗?”

“她身边之人都是毫无血缘,却胜过血缘。”

“她收买人心吗?”

“她没有,她没有给过她们好处,但是她们却待她如亲人,因为她心怀善念。”

傅霆琛额头青筋暴起,脸部的肌肉都在颤抖,阴鸷,满怀恨意,“你是来教训我的?”

“抛弃我,现在来教训我,你哪来的资格。”

男人并没有因为他的恨意而恼怒,而是平静的望着他,仍然满脸温柔的笑意。

傅霆琛闭上眼睛,手紧握着,指甲陷入掌心,压下心中的如野兽嘶吼,荟聚成荫的恨意

傅霆琛走到他身旁,望着忙碌的沈澐寒,那一瞬间他的手在颤,心在慌,他手上的青筋暴起。

他墨眸猩红,脸色阴婺,厉声暴呵,“闭嘴。”

“你以为你是谁?”

“普度众生的神吗?”

“来渡我吗?”

男人像是置身事外的看客,脸上没有不耐,像是看孩子一样的纵容着他,静静地等待着他发泄着他的恨意和怒火。

傅霆琛越说越恼火,对面的人站在他面前,语言不发,始终带笑,彷佛他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发泄完了,就自动消气,

“如果是来看我笑话,劝解我,那你可以滚了。”

“别给我讲大道理,我听不懂,也不会听,我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也管不了,也没资格管,特别是你,更没资格,甚至不该再出现在我身边。”

傅霆琛顿了顿,恨意和愤懑毫不遮掩,漫溢着,阴鸷的没有一丝感情,“不然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