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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全能女团重置末法江湖 > 第106章 小医修快乐日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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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连晴两日,见了明媚的日头自天边升起,映得满庭满园的积雪熠熠生辉,阿乔的胃口似乎也比前几日阴霾时候好了许多,就着厨房刚磨的,浸泡了茉莉的鲜豆浆,一连吃了三块甜豆糕,两牙水糖馅儿糍粑,连去侍卫营点卯的时间都耽搁了,才打着饱嗝急匆匆往外走。

阿乔在明月庄里与蛟二共宿在夙栖阁里。

本来此处是专为长住的贵客留的客房,本只有正厅左厢一张床榻,如今增了一张置于右厢,又置办了妆台,衣架,箱奁,屏风等等一数家私,就成了一左一右两间卧房,共用一个厅堂。

若是给别人这样安排,恐觉不便,可蛟二与阿乔都乐得如此。

阿乔呢,是巴不得时时刻刻和她的二姐姐待在一处的,只是如今二人都有了差事,早起作别,要到傍晚才能再见,于是每天的常事趣事烦心事,就都要攒到夜里睡前,躺在榻上,隔着一道前厅,叽叽喳喳说与二姐姐听。

而蛟二呢,虽总是一副不胜其扰的样子,一边听,一边寻找合适的节骨眼儿提醒她,时候不早,若再不睡,就要将她扔出门去;可等右边那厢真闭了嘴,传来了轻轻的呼噜声,她又会回味阿乔遇着的那些趣事,在寂静夜色里忍俊不禁。

昨日二姐姐去巡检司就职,正式做了那瘦竹竿谢慕行的副手,才第一天上任,就被公务拖着,直到深夜才归。这般披星戴月,阿乔自是心中不悦,睡前拉着蛟二一同泡脚,趁机在她耳边说了好多那瘦竹竿的坏话,可蛟二却一直蹙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似听进去了。

而今日一早,阿乔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继续与蛟二诋毁那瘦竹竿子,却不想一睁眼,就看到蛟二换了一身黛色的巡检制服在扎头发,见她醒了,只是回头笑笑道了句早安,便迈着大步往外走了。

虽二人并非同床共枕,可若是对着二姐姐枕头的方向说,也能算的是枕头风吧。阿乔一边想着,一边抖开了斗篷的兜帽盖在头上,一抬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清秀的眉微微皱,水灵清透的杏眼里也透出一丝坚毅来。

无碍,来日方长,枕边风多吹几日,不信二姐姐不厌弃那瘦竹竿。

日光映雪,雪莹如玉,明月庄的丫鬟奴仆们也来来往往,开始了一日的忙碌。阿乔踏在回廊上的步子轻盈活泼,一双眼方才还低垂着若有所思,这一会,见了几处庭院美景,就滴溜溜转着,左右顾盼起来。

“啾——”

一声高亢鹊鸣忽地响起在头顶,阿乔先是一惊,但脸上马上显出惊喜来。

“这叫声是,”她扬起一张笑脸朝空中看去,只见一只奇异的红羽鹊在她头顶盘旋一圈,稳稳落在了离她最近的那株梅树上,“金焰!”

被她唤作金焰的红羽鹊歪了歪小脑袋,一双金色眸子似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啁啾两声作了回应,便扑扇了几下翅膀,偏过头去悠悠哉哉地整理起了羽毛。

阿乔惊喜万分,蹦跳着来到树下,在庭中忙碌的丫鬟惊异的目光中,对着鸟儿说起了话:

“你终于来了!”说着,她左右将红羽鹊看了个遍,也没看到竹管或者字条,不禁发问,“咦,赤鲤妈妈没让你给我带信吗?”

那金焰鸟也不做声,只瞄了阿乔一眼,扑几下羽翼,跳起来去啄她脸上的假胡须。

“哎哟,”阿乔身子后倒,抬手护住刚刚才贴好,还不甚稳当的羊角胡,一脸嗔怪地对金焰说:

“我是阿乔,”重音落在了是上,“这假胡子是为了藏匿身份才让贴的,这叫乔装,懂吗?”

金焰闻言,又左右侧头看了看阿乔,这才终于信服。它啾一声啼得喜悦,转头从密实的飞羽之下叼出了一根晶莹玲珑的羽管。

“嘿嘿,你这老鸟,还挺谨慎嘛。”

阿乔笑得狡黠,伸手接过了那枚羽管。羽管虽小,却恰恰能盛一句言语的字条。阿乔用指甲掐开羽管一头,拈着它朝手心一抖,果真掉出小小一卷,轻薄似蝉翼的信笺。他将那信笺,轻轻展开,上面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

“吾即刻出发,尔备好行囊随吾回山。——赤鲤。”

读完这句话,阿乔脸上喜气盈盈的笑容霎时垮了下来,她惊异的抬头看向金焰,满眼的不解:

“什么?赤鲤妈妈要带我回去?”

金焰停下了整理羽毛的动作,偏头看着阿乔,发出轻轻一声啾鸣,表达了肯定,并带着一丝疑惑,疑惑她怎么会问出这早有确定答案的问题。

阿乔不满地瞪金焰一眼,噘着嘴抱怨起来:

“早知如此,发信时就该给信鸽指路到兰时殿内,只让江衣妈妈看见,不让赤鲤妈妈知道……”

“啾啾——”金焰的叫声有些无奈。

“什么?是江衣妈妈给赤鲤妈妈看的?”

“嘎。”

“啊,完蛋了……”阿乔丧气地垂下头,“赤鲤妈妈的脾气,来抓了我回去,肯定又要

“啾啾啾……”金焰又歪着脑袋叫了几声,语气十分诚恳

“别说什么她是担心我,”阿乔气鼓鼓,想到自己从小修习法术,稍有懈怠,就被赤鲤揪着后领子拎到长赢殿里面壁,若不是江衣妈妈常来救她,她童年的一多半时日只怕要对着那面墙过了,“有她这么关怀晚辈的吗!”

“啾——!”这一声,金焰叫得尖锐刺耳,还扑腾了几下翅膀,似是怒火中烧。

“看看,看看!”阿乔吓得后退半步,抬手指着金焰嗔道,“还说她不凶呢,物似主人形!”

受了这般指摘的金焰鸟一时间气得炸了毛,扑扇了翅膀就腾起到半空,两只爪子直奔阿乔而去,一把就掀了她头上的兜帽,尖利的喙也气急败坏地去叨阿乔头顶。

“啊!你这臭鸟,仗势欺人!”

“啾啾啾!!”

一人一鸟在庭中廊下一众丫鬟小厮诧异的目光中,你追我赶,叽叽喳喳地朝前院跑去。

好不容易甩开那怒火中烧的鸟儿,阿乔头顶着被鸟喙叨得凌乱的头发,满脸怨愤地从侧边的门廊绕进了听翠堂里。

卯时刚过,明月早已端坐堂中,一手持着一本厚厚账簿,一手放在一只白玉算盘上,看到疑惑处,便低头拨动算珠,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阿乔心里有气,步子也重,踏进安静的听翠堂里,即刻就引得明月和她身边磨墨的春环侧目。

“哟,这是怎么了?”明月见她满头乱发,面上贴的羊角胡也掉了一撇,还一脸的不服气,样子有些滑稽,没忍住话里带了笑意,“大清早的,谁惹我们小神医不开心?”

“明月姐姐,”阿乔毕竟年幼,还是小孩心性,那边与赤鲤妈妈的灵鸟斗了一番未占上风,这边见了温柔如江衣妈妈的明月,立刻委屈起来,眼里霎时蓄起了些微泪光,“刚才,我收到家里的来信了……”

明月见她要哭,忙放下了手里的账册,抬手招呼阿乔过来。

“家里来信不是好事么,怎么还哭起来了。”

阿乔挪着步子蹭到明月面前,由她牵起了手,又去擦她脸上落的灰,抬起头满眼关切地看她。

“妈妈说,要带我回去……”

说到这,小神医眼里的泪已蓄满了,吧嗒一下子,豆大一颗泪珠砸在明月手背,羊角胡下的嘴唇下撇着,透出十足十的委屈。

明月见她这样,反而笑了,轻轻拍拍她的脸,转头吩咐春环挪来一张矮凳。

“我当是什么大事,”明月轻推了推阿乔,让她背对着她坐在矮凳上,轻轻解开了她已凌乱不堪,还夹了几片粉红绒羽的发髻,以指作梳,替她梳起头来,“小神医出来了这么久,妈妈有些忧心想念是自然的,如今已近年关,跟妈妈回去过年,来年让你二姐姐去接了你过来,也是一样。”

“若是别的妈妈倒好说,”阿乔嘟囔起来,“赤鲤妈妈来抓我,回去免不了一顿罚……”

想当初,她下山历练,所有妈妈都同意,只有赤鲤反对,非说她还未习得半分武艺,也不会任何攻击术法,还需加急训练个半年,至少等会了喷火,引雷,爆破,才能放心让她下山。

可她是谁,挽月山寨出了名的鬼灵精,若是乖乖听话就有鬼了;更何况,赤鲤妈妈教的那些武艺术法,没一个是不折磨人的。她自小修习,都十几年了也没学会,怎么可能半年就出师?想来赤鲤妈妈是不愿放她下山玩耍,故意编的这么个借口罢了。

于是第二天,阿乔拿了江衣给的五十两银子,趁着天还未亮,偷偷摸摸下了山,这才有了后面与蛟二的相识。

本想着下了山了,她鞭长莫及,总管不了她了,谁能想到,她竟还下山追来了!

越想越愁,阿乔眉头拧得更紧,嘴唇撅得更高了。

“别的妈妈?”明月有些疑惑的发问将她思绪叫了回来。

“嗯,我们门派,管师父都叫妈妈。”阿乔叹了口气,垂下眼眸,答得无力,“别的门派都是师父少徒弟多,我们相反,九个师父逮着三五个弟子狠命教习,日日功课压身,比在侍卫营给人看病治伤累得多……反正,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啊,”明月仔细地将阿乔一头黑发里夹的草叶,绒羽挑了干净,又轻轻将她头发拢起,握在掌中,接了春环递来的发带和簪子,小心地在她头顶束成一个高髻,“那我与妈妈说说,让她留你在明月庄,与我们过年。”

“真哒!”阿乔惊喜地转过脸来,方才还满面愁云,此刻已眉开眼笑。

“嗯。”明月笑着揉她头发,轻轻点头。

而得了这肯定回应的阿乔,已开心地蹦起来,拉着明月的手跳了几跳,“明月姐姐你真好!”

“好好好,”明月笑得无奈,又故意语带嗔怪地说,“时候不早了,你这医师还不快去坐班?”

“哈哈,这就去!”阿乔吐了吐舌头,转身蹦跳着走了。

看着阿乔欢快远去的背影,明月脸上的笑却缓缓垮了下来,疏淡眉目之间,拧起一个担忧的结。

春环心细,忙轻声发问:“奶奶这是想到什么了?”

想到什么了?想到自己脖颈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还有小神医身上那渐渐变弱的仙灵之气。若是阿乔真的被带回宗门,想来才真是对她有益。

“没什么。”明月垂下眼眸淡淡回应,端正了身子,拾起了方才搁下的账册,心不在焉地看起来。

冬日里顶风戴雪地赶路,衣物千万不可单薄。明月想着,开口对春环说:

“春环,你去给阿乔小姐订几套冬衣,防风的斗篷披风,内里要选上好的裘皮。”

“是。”春环有些疑惑,却也柔柔顺顺地应了下来。

阿乔宗门好像位于黔蜀交界的山中,明月又想,来回玉京一趟少说月余,她若回去,他日再来,定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了,那春夏的衣裳也得备些。

“还有,”明月一手抚上白玉的算珠,又说,“春夏的衣衫也定几身,选最入时的,颜色要鲜嫩的,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