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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忙于,乌孙同二台吉那边一堆破事。

小公子闹着要去看灯会,社火杂耍。

这众所周知的嘛,上京,乃一国之都。

安全指数,那是嘎嘎高!

池观旭便也准了,暗里还派出好些暗卫。

谁知此去一别,便是永别。

暗卫也都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今日一大早的,池观旭都没去点卯。

他双目布满红血丝,看着眼前的小棺材。

小娃娃往日里的一颦一笑,皆在他眼前浮现。

蹒跚学步时,摇摇晃晃扑进他怀里。

牙牙学语时,口齿不清的唤他爹爹。

他厌恶谁,便也跟着说杀杀杀,杀死它,给爹爹出气!

“啊——”

痛苦嘶吼的声,欲掀开灵堂的瓦片。

他侧后方,一身素衣的池观霁。

唇边现出一抹讥讽,转瞬而逝。

这丧子之痛,也该叫大哥好生体会一番。

才不枉他颇费口舌,给那小子描绘,上元灯会有多漂亮......

觉陛下震怒,而递刀子。

这事,可不止大哥一人会干......

......

自入了春,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暖和。

进京赶考的举子,亦是愈发多了起来。

不止男儿们,每日持卷温书。

就连城中女娇娘们,也是算经书籍不离手。

一时间,勤学之风浓烈。

伴随着阵阵春风,给城外的绿柳,皆裁剪出新的模样。

迎接高丽小皇子使团,也在二月初二龙抬头这日,到了京。

得知此事时。

谢玉衡正与楚珩,在军器所,看刚完工的三弓床弩。

“这么快?”楚珩挑眉。

“听说是那小皇子,烦人得很!”

“谭侍郎为了让他少说些话,就加快了路程......”

听传话的宫人如此说,楚珩一摆手。

“既如此烦人,那迟些日子再见吧!”

三弓床弩完工,他心情好着呢。

怎能让这糟心玩意,坏了心情!

不知想到了什么,楚珩又叫住那宫人。

“诶,等等!”

“陛下还有何吩咐?”

“初五朝会,让鸿胪寺的人带他觐见。”

“是!”

谢玉衡目光落在三弓床弩上,心中约莫猜到了,楚珩的打算。

果不其然,就听楚珩朗声道:“走,咱找个地方试弩去。”

要说在何处试这床弩呢。

一时半会儿的,不出城,倒还真没那么大的地方可以试。

无奈,只得在宫城中,寻了宽敞的地。

每隔五十步,设一靶子。

只到五百步,便到了顶,后边是宫墙,设不了了。

三弓床弩摆好。

谢玉衡看着陈秋带着侍卫们,费劲地转动转轴。

转轴摩擦,不时发出嘎吱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待弦拉紧,又重新瞄准一番,陈秋一声令下,“放——”

超大号铁箭,飞射而出。

带着凌冽的风,贯穿一排排靶子,最后钉在了宫墙上。

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谢玉衡脚下的地,都在微微颤动。

楚珩连连赞叹:“有此神兵利器,天佑我大梁啊!”

谢玉衡与其他人一起,弯腰一礼。

“恭贺陛下,喜得神器!”

楚珩亲自扶起谢玉衡,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天佑大梁,送一神仙麒麟子给他啊!

“好孩子!”

楚珩看着谢玉衡许久,这会儿他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孩子,脑瓜子顶顶聪明。

忧的是这孩子,身子骨也嘎嘎差劲......

是以,这日谢玉衡下衙后。

又是一大堆稀罕药材,流水般的,送入江陵侯府。

送走宫人,谢玉衡回到大书房。

院中谢明礼等人已煮好茶,就等她了。

谢玉衡在主位落座,又从大哥手中接过茶盏。

谢竹青这才开始讲述,这一路的见闻。

谢秀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一二问题,谢竹青也耐心解答。

“此次随高丽小皇子一起来的,还有高丽的户部尚书,朴息。”

谢竹青看向谢玉衡,声音放低:“一路上,两人多有不合之处。”

“据我推测,此人,应该是高丽太子的人。”

“户部。”谢玉衡咀嚼着这两个字。

户部,民、财也。

大梁无高丽子民,是以,便唯有财可图之。

谢明礼神色微动,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男子开口,嗓音清润。

“高丽弹丸之地,地产稀薄,总不能是与大梁通商?”

谢云华听得此话,沉思许久,饶她看书良多。

愣是没想起来,高丽有何土物,可供两国通商之用......

谢竹书拧着眉,发问道:“高丽有啥啊?”

谢玉衡含笑看他一眼,“什么也没有。”

“他们有的,大梁亦有。”

谢秀一拍手,道:“既无物通商,总不能是求娶公主吧?”

毕竟公主的嫁妆,一向丰厚。

像高丽这种小国,娶个大国公主,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反正风吹两边倒,你强我跟你混。

你弱了,一脚把你踹开,抱别人大腿去。

“这不能吧......多大的脸啊,那么丁大点的地方。”

“还好意思求娶我大梁公主?”

许律右手拇指和食指接近,比了个一丢丢的手势。

谢玉衡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握成拳,掩于唇前,轻咳一声。

“你这手势,莫要在高丽人面前比划。”

“不然,对方可能会对你破口大骂。”

许律将手势凑近看了看,“为何不能?”

“这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谢玉衡眨眨眼,“要不,你试试?”

试试就逝世。

初四下晌,许律到京兆尹府转接一份卷宗,正好碰到一高丽人。

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

京兆府差役们一脸懵逼,听不懂,根本听不懂!

许律犹豫片刻,终究是好奇,占于上风。

对着高丽人,做了小玉衡说不能做的那个手势。

然后,就见那高丽人面色倏地涨红,叽里咕噜更加激烈。

甚至还有唾沫星子,飞溅到许律脸上。

许律擦了一把脸,又冲他做了那个手势。

高丽人怒了!

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给了许律一脚。

许律一时不察。

躲避时,为时已晚,小腿上还是挨了一脚。

谢知意听完全部过程,哭笑不得。

“你说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会儿,可不就是自己遭罪。”

“这不是有谢小神医在吗?再重的伤,都能妙手回春。”

谢知意耳垂微烫,将药放他旁边案上,懒得搭理这人。

“诶,知意妹妹,你说这手势,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许律比了个手势,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