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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帮我把那两个哑巴送来!”

反正在城中还不知要呆多久,得了空可学学审犯人,所谓技多不压身。

待哑巴兄弟被送来,容时一手拎起一个,毫不费力。

隐于暗处的人见此,只能将按捺下心中的小心思,随着百姓一起退去。

眼见谢玉衡一行在城中没了影,张春生看着还傻愣在原地的士卒们。

一想到自己在小崽子面前低三下四的样子,都被他们瞧了去,心下火起。

怒声骂道:“没看见城门破了吗?都愣着干嘛呢。”

“等着本官动手修不成,一群没用的东西!”

士卒们忙作鸟兽散,各忙各的。

没活的也假装忙碌,用手给马梳着鬓毛。

只是在张春生离开时,纷纷暗送上一枚白眼。

没用的东西,说别人没用!

不就仗着自己有个妹妹,给兵部左侍郎当妾吗!

张春生步履匆匆回了帐中,屏退了伺候之人,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信。

自入了五月,扬州暴雨频频,末了钱唐又遭了灾。

他都好久没联系上唐侍郎的人了,也不知京中现下情况如何。

不然,他岂能受制于那小子之手。

谁还没个后台?尚书是大,但为官也讲究个先来后到的根基。

谢玉衡自入了城中,安抚百姓、收拾烂摊子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有谢庭江及谢氏书院学子帮忙,一切事宜处理得倒也算是顺手。

窗外流金砾石,烈日无情炭烤着大地。

知了蝉不知躲在哪处绿荫下,吱哇叫个不停。

写好了今日疬所情况录,谢玉衡正欲喝口茶歇会儿。

就闻有巡逻士卒有事来报,他犹犹豫豫,还有些弓着身子。

谢玉衡咽下茶水,疑惑问道:“何事如此难以启齿?”

“就,就城南有个姑娘......”

士卒迅速看了谢玉衡一眼,接着道:“好像和侯爷还是一个姓的。”

旁边记录衙役阵亡名单的许律,闻言手下一抖,在纸上留下一团墨。

“究竟发生了何事?”许律出声问道。

士卒还是那副死样子,捂着某处,又羞又怕道:“那姑娘割了好些男子的命根子。”

“那处偏僻,现在两方人马正在僵持,十夫长让我回来问问侯爷怎么处理。”

“......”

城南,西南坊内。

谢玉衡马车距离三足鼎立现场,还有些距离。

远远就听见一妇人尖锐的声音:

“烂了心的小贱蹄子,割去我男人的命根子。”

“这要我以后怎么活啊,军爷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一道年轻些的声音道:“你男人只是没了命根子,又不是没了命,有什么不可以活的。”

朱雀站在谢玉衡肩头,认可地点了点鸟头,此人说得在理!

一阵笑声后,那道尖锐的女声再次响起:“你个千人骑万人跨的浪蹄子,一双玉臂谁都能枕,自然可活!”

谢玉衡蹙眉,眸中盛满了厌恶之情,出声催促车夫再赶快些。

知意并非凶残之人,如此行径,想来定还发生了其他的事。

伴随车夫‘吁’的一声,还未停稳许律就已经窜了出去,险些在三方人马面前拜了个早年。

可见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一切安好,他便也觉得真拜个早年,也没什么。

柳半夏站在谢知意身后,气得浑身发抖,这妇人真是个泼妇,好坏不分!

谢知意冷笑连连,“适才我带人来时,尔等躲在屋舍之中,不出一言。”

“就眼睁睁看着你们的丈夫,你们的兄弟凌辱别的女子,她们难道就能活了?”

“换做你们,你们就能活了?”

巴掌不落在自己身上,就永远不知道疼。

见一半多士卒都去迎家主了,谢知意两步上前,抬手就给了那妇人一大嘴巴子。

她唇角扬起讽刺的笑,道:“婶子若是离了男人那物什活不了,我出钱替婶子买一个昆仑奴。”

昆仑奴个子虽然不高,但身强力壮又不挑食,极好养活,而且都传那什么比大梁男子厉害!

士卒小伙子们憋红了脸,这姑娘说得怪合情合理的。

就是这......咋感觉他们也一并被嘲讽了进去?

妇人从被扇耳光中回过神来,喃喃道:“你敢打我?”

而后猛地向谢知意扑过去,“老娘和你这贱蹄子拼了!”

可惜,被士卒们拦住,任她如何扑腾也够不到谢知意一片衣角。

“天杀的小贱蹄子勾结了军爷,一起迫害我们啊——”

谢玉衡这时也到了跟前,她好言劝道:“婶婶莫要哭嚎了,本侯这就为你做主。”

妇人眼珠子轱辘一转,立马收了声,狐疑道:“当真?”

“你是哪个侯爷,我咋从来没见过,年岁这么小你不会是骗人的吧。”

谢玉衡手持腰牌在她眼前晃了晃,妇人见士卒们对她也确实遵从,心下不由也信了几分。

“本侯曾听闻断指者,若是及时治疗缝回去,这手指啊就还能用,想来...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是以,本侯这有两个解决方案,婶婶可要选其一。”

妇人换上得意的嘴脸,冲谢知意等人轻蔑一笑。

风情万种冲谢玉衡抛了个媚眼,柔声道:“侯爷说吧,民妇听着呢。”

谢知意的丫鬟婆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江陵侯这是要做什么?怎还帮那婆子说话?

谢玉衡轻笑一声,倒是不急说自己方案是何,只视线转向坊内。

坊内一片鲜红,左边是一排男子,皆痛苦呻吟,身下某处一马平川。

右边是女子的尸体,有龄至中年的,有芳华正茂的,亦有十岁未到的......

“这第一种方案呢,就是婶婶也感受一下相同的痛苦,本侯就可为你做主,将那贼子按律......”

话未说完,妇人就尖叫出声:“我才不要,不要第一种方案!”

谢玉衡沉默看着她发疯,周围嗤笑声此起彼伏。

这人好生奇怪,明明自己接受不了之事,却觉得别人可以接受。

谢玉衡轻叹一声,似无奈道:“既如此,那就只有第二种方案了。”

“按大梁律,强奸者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