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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这般想想,府医可不敢动小公子的东西。

不说其本身是个侯爷,大公子亦是护得跟眼珠子一样,便是那二公子回来都能把他这一身老骨头给拆咯。

朱雀倒是忽觉一阵凉意,白色的小团雀左右探头瞧了瞧,这帐篷也没漏风呀。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朱雀晃晃鸟头,扑棱着翅膀落到烛台旁,烤火!

那厢,谢明礼从失而复得的心情中回过神来,把令人忧心的小家伙一把塞回了被子里,掖好被角,抬手招呼府医过来把脉。

虽他适才把脉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只是略通的半吊子...

谢明礼高大的影子印在帐篷上,双手背于身后看府医诊脉。

府医先是对其的眼睛,舌苔等进行查看。又对询问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这才静心调气,方搭上谢玉衡的脉搏。心神集中于指下,细心切按小半盏茶后。

起身对谢明礼拱手道:“小公子目微赤,舌微黄,许是舟车劳顿导致。不过脉象无异亦不打紧的,且多休息,莫食煎炸炒、炙烤,以茱萸或辣椒为佐之物便可。”

谢玉衡:“......”你直说我只能吃清汤寡水得了。

“有劳,府医先出去用饭吧。”谢明礼颔首,侧身让开帐篷帘子的位置。

待府医出去后,谢明礼略做思考,还是走到帘子旁伸手将其卷起。外面的火光照耀在男子的脸上,一片温和。

男女有别,刚刚他已是失礼。

闻谢玉衡已醒来,陆陆续续有人前来探望。

梅行云蹲在床边,小声道:“听谢大哥说你要忌口,那蛇不经放,便让竹书他们烤了。”

“那烤得老香了,你能吃不?”

梅行云脑中浮现烤蛇肉的场景,不禁咂吧下嘴。仿佛闻到了那诱人的香气,真香啊。

“不能。”毫无温度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谢明礼半挽着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

一手抓着苟延残喘还在挣扎的野鸡,一手握着桑弓。

司大人说得对,这群兔崽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一会儿不见,就鼓捣着吃烤蛇肉,属实欠揍得很。

“呵呵呵,那什么,小玉衡你先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梅行云心虚讪笑两声,缓缓退出谢明礼视线后,迅速跑路。

喷香的蛇肉,小爷来也!

谢明礼把司远道请来坐镇后,自个则亲自去给谢玉衡煲鸡丝粥。

小家伙惯是个嘴叼的,若食一些清汤寡水。只怕是不出今夜,便要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要吃香的喝辣的。

听着司远道翻动书页的声音,谢玉衡摩挲着家主戒指,眼中一片沉思之色。

这家主戒指除了病秧子滤镜,随机好运气以及强身健体外,还有便是抵挡一次致命之击。

如此算是已经抵挡了吗?那会是什么......谢玉衡眉头紧锁,一时想不到有何危险在身边。

温热的触感抚上她额头,谢玉衡一愣,抬眸便见司远道正满脸忧心的看着她。不由喃喃唤了一声:“先生。”

“多思,则神殆。”

司远道指尖在她眉心一点,重新替她掖好被子。

谢玉衡望着帐篷顶,忽想起自醒来还未见过容时,这不太符合容时的性子,便问其下落。

“他啊,去东兴镇请大夫去了。”司远道看了一眼烛台。常禾立马会意,拿起剪子,剪去多余的灯芯。

东兴镇!

谢玉衡陡然坐起,若车队进入山谷,两山相向。

仅需待他们行至山谷中,将两头一堵,便是卧龙凤雏同处于山谷之中,亦插翅难飞。

“怎了,可是哪有不适之处?”司远道忙扔下书卷,焦急询问。

谢玉衡摇头,扯住司远道袖子,“先生,容时走了有多久了?”

若如她所想,就怕歹人认识容时,双拳难敌四手,恐......

司远道估摸着容时的速度,斟酌着开口,“该是在返程途中。”

正说着,容时挑帘而入,身后跟着四个小老头皆一脸菜色,其中一人衣服上还有呕吐的污秽物。

见主子醒来,容时惊喜出声,“公子。”随后全身发软无一丝力气,向前倒去。

一小老头忙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了其腰带,小老头尴尬的拿着腰带,这小伙子咋不系好腰带呢……

还得是常禾,及时送上单薄的肩膀,将其抵住了。

帐篷内又一阵兵荒马乱,小老头替容时把脉完,没好气道:“邪风入体,悲喜过度心神受伤,好生养着吧。”

他本提着药箱准备家去,就见这小伙子打马疾驰而来。夜晚风寒跑了这么些距离,那能不邪风入体吗。

年轻的时候不好好照顾身体,老了活造业哦。

小老头摇着头,到一边开药去了。

许律看看椅子上的容时,又看看床上谢玉衡,小声嘀咕,“你们主仆二人,是不是遇到了啥脏东西,咋一个接一个的倒。”

容时正想出声反驳,是他自己没仔细身体,与公子无关。

就见谢玉衡点点头,认可道:“许兄说得不无道理!”

“我听闻孱陵有一寺庙,因其内苍天古树,松柏桑翠,人皆呼作松柏寺。”

“寺内香火旺盛,乃是方圆百里最灵验的佛家圣地。”

“而今秋闱已完,北上尚早。不若去孱陵走一遭,学那佛学子弟去庙里拜拜菩萨,求得观音施一二仙脂露去去邪晦,诸位觉得如何?”

许律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烧坏脑子了?居然也信起佛来?”

说着就伸手往她额头探去,而后被谢玉衡一把拍开。

谢明礼搅动着鸡丝肉粥,目光落在谢玉衡白皙的小脸上,出声道:“那便去孱陵,多的费用全由我出。”

梅行云顿觉唇齿间满是酸涩之味,偷瞄了一眼甄酉谦。都是哥哥,瞧瞧这差距!

“谢大哥,慈母多败儿啊!”

谢明礼,谢玉衡:“......”

“形容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形容了,怪丢人的。”甄酉谦掩面,很不想认识他。

梅行云捂住胸口做西子捧心状,可怜道:“感情淡了呗,没有兄弟情了呗,甄哥哥怪冷酷无情的。”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