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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望轩跟萧玉书两人的故事离奇的就像那山路十八弯,被桑禹声情并茂的讲完之后,有人感慨他们曲折不易的爱情,有人被里面不可思议的弯绕绕进去了一时半会想不明白,还有人属于那种鲜少的正常,知道这种离阎王殿还差半步的紧急情况最应该除了想办法什么也不想,

因此青云全程神情凝重,眉目严肃,紧紧盯着前方不远处朝护卫发脾气的令狐司,没有半点敢松懈下来的样子。

虽说青云在修为方面不如挽酝,威压方面不如沈长空,但好在理性有头脑,

桑禹如此优秀的口才和萧时两人这般精彩的爱情故事都没能夺取他的冷静,

总归还是一宗之主,知道在这种时候要想办法保住全宗上下所有人的安危。

“看令狐司的样子,并不着急着动手,倒像是在抓什么人呢。”听完故事的和煦带着心里未褪尽的唏嘘在青云身边低声道。

青云沉思道:“他的目的如何不清楚?”

“如今就差曾经即墨一族的血脉,他自然是在找那些年的漏网之鱼。”

闻言,和煦冷嘲道:“真是活该,以前令狐司早早便知道唇亡齿寒解决了两家,怎么就没那个头脑知道从其中囚住活口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

令狐司如此聪明,心机深沉,怎么就不知道留有后手?

青云皱眉道:“即便如此,万一即墨真有遗孤,那......”

沈长空却摇头笃定道:“不会。”

他说完,威严的面容流露出几分惭愧,低头叹道:“那年我得了即墨琛的绝信,暗中乔装去接那两个孩子,可碰上流民暴乱,我来迟了些,没有找到他们。”

“那年修竹不过五六岁,我带着他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再加上那时之景凶残,那两个孩子就算逃出来,也会被那些畜生当作流民,随手就......”

“真该死!”沈长空继而又痛骂道:“好歹曾有几年同窗,令狐司真是一点旧情不念!”

柳如兰似乎又回忆起了从前,眸中染上痛色,可随后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视线在身后几个小辈身上一一扫过,仔细数完后这才发现好像数量不对。

因此柳如兰朝染白低声问道:“二师兄,你峰上那两个弟子呢?怎么没见他们?”

此话一出,回过神来的沈长空也才注意到玄天宗七峰弟子少了两个,对染白道:“哎?你那两个丹呢?”

几个长老闻言,纷纷将目光转向一旁方才保持长时间沉默不语的染白,

而染白被提到后,刻意低咳了下,隐晦道:“我来时让他们躲起来了,寻了山下一户好心肠人家。”

“哦。”几人听完,神情了然。

沈长空甚至还夸道:“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一旁大长老幽幽道:“你当然想不到,你都不把孩子放家里。”

而和煦悔不当初,暗骂道:“我他娘的怎么就想不到呢!”

“挺好,挺好,”柳如兰道,“往后咱们若是真交代在这儿了,玄天宗往后还能有个后。”

青云教训道:“说什么胡话呢?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开始自暴自弃。”

和煦道:“掌门师兄,你好像不怎么担心,难道是觉得令狐司今日肯定成不了?”

青云没有回话,而是朝染白确认了一遍:“你确定藏得很好吗?”

染白不假思索道:“当然,我可是专门挑的偏僻山里,绕了很远。”

但这时一桢插嘴道:“二师兄,你别这么自信,万一真找到了呢?”

下一秒,

只见不远处原本离去好长时间的无妄城一众魔修乌泱泱的从上空赶了回来,不仅如此,他们还将两个身形狼狈的宗门弟子毫不留情的丢在了地上,

一男一女,两人皆是遍身伤痕,就这么从高空被人狠狠扔下,重重摔在地上后竟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后者只能伏在地上艰难撑起头。

青年大半个身子似乎被什么给严重灼伤,脸也是,五官尽毁,看不出容貌,

而那女子还好些,身上伤势比他好太多,侧脸也只是沾着血,不难看出五官模样。

她一抬头,

众人远远瞧上一眼,玄天宗几人只要不瞎就能认出来眼前两人正是丹姝跟丹华。

“呀!二师姐!丹华师弟!”黄莺被面前一堆魔修几乎快溢出来的血腥气给呛的转回了头,一转眼便瞧见了伤势如此之重的两人,当即高喊道。

“呃......”一桢眨了下眼,似乎有点事情发生太突然的迷茫。

而染白几人则是不约而同的将几乎要吃人的视线转移到了一桢的大脸盘子上,里面的浓重杀气呼之欲出。

“五师弟,”染白语气森森,眼神发凉:“等回去了,你我师兄弟间好好叙叙旧。”

“师兄我必须得给你看看嘴。”

“你个臭乌鸦嘴!”柳如兰气的真想飞起一脚把这个傻大个踹出去。

这边的玄天宗众人对言出法随的一桢一阵火大,

而那边的一堆魔修同样对发号施令的令狐司一阵气恼,

领头的那个魔修得令去抓人时昂首挺胸眉宇之间满是傲慢自信,可出去抓了个人的功夫,回来的时候是傲气也没了,从容也没了,就连一身华贵的衣袍也破损了个大半,头发也乱糟糟的,

他神情狰狞,额头遍布青筋似乎满腔怒火。

那魔修朝着令狐司怒骂道:“他娘的!真是让老子废了好一番功夫!”

“你他娘的就在这儿轻松自在,害老子们辛苦受累!”

令狐司莫名其妙被他指着鼻子骂自然是不爽,但好在人抓过来了,心情还是不差,因此倒有还嘴的闲心:“辛苦受累?不就是找个人而已,你们能累到哪儿去?”

他话越是说的漫不经心,那些魔修越是火大,有人甚至大叫道:“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是不是早就知道不好抓,所以让我们去干这个苦差事?他娘的,艹!”

令狐司皱眉道:“嚷嚷什么?两个丹修而已,能费什么力?”

末了他又轻嘲道:“莫不是你们无妄城已经废物到连抓个人都这么费劲了?”

那些魔修经历惨痛一遭后回来又被令狐司这般明目张胆的嘲讽,心里的火气水涨船高,险些气的七窍生烟。

领头的魔修指着地上伤势不轻的两人暴怒如雷道:“丹修?你再说一遍!你他娘的管这两个小杂种叫丹修?!”

“你他娘的是不是瞎?居然管这俩逼玩意儿叫丹修!”

令狐司觉得更莫名其妙了,甚至觉得对方一定是嫌筹码不够,想借此再从自己这里咬下点肥肉,

故此,他蹙眉不屑道:“你们魔修都这么下贱吗?为了点机缘造化,还在我这儿卖上惨了。”

“卖也就卖了,能不能动动脑子,你们若是说抓折云峰那师徒几个筋疲力尽我还能信,却非要说抓两个丹修劳累,当我是傻子不成?”

“你、你在说什么屁话!”那魔修被令狐司的话给气狠了,站都站不稳,双目怒睁,随手在身上一扯,

只听“撕拉——”一声,魔修被衣物遮盖住的上半身裸露了出来,

这一露,不仅让令狐司一愣,还让场上其他人不管是护卫还是人质都看愣了眼。

能在无妄城一堆杀人不眨眼的魔修里当老大的人自身修为跟手段自然是硬的狠,最起码也是身经百战、元婴大能,

这样的人去抓两个年纪轻轻的丹修虽然很是大材小用,但肯定也是毫不费力,如鱼得水的事儿,除了每个旮旯地都掠一边费些功夫外应当也不会有别的意外,

可事情怪就怪在,

眼前修为在元婴后期、实力磅礴的这么一个魔修,撩开衣物之后,露出来的胸腹上居然有数道血淋淋的伤口,皮开肉绽,有的甚至到现在还没愈合,伤口边缘好似还残余什么呲啦啦的灼伤声响,听着都疼的慌。

上面的血一股一股的往外冒,伴随着魔修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膛,那伤口往外流的血更多了。

还往外喷呢,

要不是令狐司迅速朝旁边挪步,那黑乎乎、恶心吧啦的血就溅到他身上了。

“怎么回事?”令狐司被这奇怪的一幕引出了些许疑惑,低头看看魔修身上触目惊心、没法愈合的伤口后再抬头看看魔修被气到扭曲的五官,皱眉道:“你们起内讧了?”

令狐司完全不到点上的话一出,那魔修更气了,差点两眼一翻给气昏过去。

但好在身体素质过硬,不然也不能硬撑着把人拎回来,

那魔修甩手指向身后,朝令狐司怒道:“你他娘的看看,看看!睁开你那俩喝粥的眼看看!”

“看看我们去的时候是多少人,回来的时候还剩下多少人!”

令狐司被他这么一说,这才注意到无妄城这些魔修的数量好像真的有点变化。

至于变化是大是小,

嗯......

一般情况下,能让令狐司这个眼里只有往上爬跟夫人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变化那肯定小不到哪儿去。

只见令狐司先是一瞧,后是一怔,疑道:“你们人呢?”

“怎么现在就剩这么点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无妄城的环境苛刻,里面的魔修向来自私自利,不过能一起谋事的人还是不在少数,

若不是其修为强悍且数量众多还行事利索,令狐司就不会找他们做盟友,

令狐司在估量优劣这方面很有水准,因此找的盟友也很有实力,不然时至今日也不会这么顺利就绑来这么多人。

无妄城魔修的道德如何先放一边,但实力终究不容小觑。

所以在事成之前,尽量还是能多交盟便多交盟,数量越多越安稳,

可令狐司这么一打量,这才发现回来的魔修怎么数量这么少了,原本十成的人现在只剩下了五六成。

令狐司仔细回想了一下,

这群家伙很卑鄙,抓人的时候知道挑软柿子先抓仙门弟子,以此要挟长老前来,所以并没有多少折损,

但......

怎么这一趟出去之后,回来的人就这么少了?

不仅少了,

还一个接一个的模样甚是难以入目、狼狈不堪,身上挂彩的模样活像是被人揍了一顿、经历一场恶战似的。

要是说恶战,

令狐司只能认为他们大概是在外面有了口角上演了一出狗咬狗,自相残杀了一遭。

因此他冷笑道:“呵,你们这就开始反目成仇了?这般沉不住气,能成什么事?”

见令狐司宁愿认为是他们自己没事找事也不愿意往边上那两个丹修弟子身上想,所有身上伤势轻重不等的魔修都憋不住火了,一个个张嘴便是破口大骂。

“什么丹修!那分明是成精了似的!”

“我们沉不住气?要是我们沉不住气能跟你暗中谋划这么多年?”

“看看我们身上的伤,都是被你嘴里那两个丹修打得,娘的,疼死了!”

“还说是丹修,打得比剑修还狠......”

“你怀疑我们自相残杀?”那领头的魔修气道,“我还怀疑你早就知道这两个小杂种不好对付,故意让我们去找罪受!”

“什......么?”令狐司总算是听明白了,但好像又不太明白。

他明白这些魔修或许真没私下打架,但他不明白这些实力不差的魔修真是被那两个丹修给打成了这副模样。

两个年纪轻轻修为不过金丹的丹修,

把一群在魔界混了多年拳头硬邦邦的魔修给打得折损了快一半,就算自己遍体鳞伤被抓住,还把存活下来的魔修给狠狠重创,

做梦也没有做这么荒谬的,

比折云峰上两个弟子厮混到一起更荒谬。

沉默片刻,令狐司才将充满质疑的目光缓缓投向了地上因为伤势过重动弹不得的两个人身上,并匪夷所思道:“他们,两个,丹修,把你们......”

后面的话尽管没说出口,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那魔修兴许也是觉得有点丢人,可身上火辣辣的痛不可忽视,让他也顾不得最后那点颜面了,

他道:“你个骗子!不是说丹修柔弱不能自理的吗?看看这俩家伙,女的耍剑,男的、男的......”

也不知道丹华到底干了什么,让魔修在说他的时候气息不稳、手指发抖,结巴的差点哭出来:“那个男的跟成精似的!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藤蔓,怎么砍也砍不断,抽死我了!”

“对!”有魔修捂着自己血糊刺啦的脸控诉道:“还他娘的带刺!”

令狐司脸上的表情从质疑到迷茫再到疑惑,轮番变换过后逐渐融成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真是他们两个打得?”

真的假的?

令狐司怎么这么不信呢?

“你......艹了!老子他娘的......”

累了,

真的累了,

领头的魔修顿时一阵气短,弱柳扶风般摇晃了几下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仰天埋怨道:“娘嘞!老子在魔界被天阴教天杀的小子打就算了,来了这儿还他娘的挨别的小子抽。”

“再不想法子往上攀攀,这日子没什么盼头了!”

其他魔修也纷纷就地一坐,身累心也累,累到连话也不再说,只摆手催促令狐司道:“你快点吧!”

“我可告诉你,再拖一会儿,等那小子又好了,保不齐连你一起抽。”

这话可叫令狐司觉得可笑,他道:“只是抓女的,男的直接杀了不就得了,留着他做什么?真没脑子。”

“嘿?”地上坐着的魔修抬起头,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想不到吗?我难道没杀他吗?”

“那小子根本杀不死!跟成精似的,我就算扯下他的手脚他都能自己长回来!”

“老子活了这么久了,头一次见这么难杀的......”

这时候令狐司终于觉出些不对劲了,就算修士能踏风上空呼风唤雨,那也无人能达到断手断脚还能自己长回来的神奇地步,

杀不死的人,那还叫什么‘人’?

“要真是你说的那样,”令狐司语气逐渐沉了下来,带着点揣究的意味,“那我可得看看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话落,令狐司便转身朝地上瘫倒的两人走去。

待走近了,映入眼帘的便是丹姝跟丹华鲜血满身的狼藉模样,两人伏在地上,浑身没了挣扎的力气,只能喘着粗气,口中还往外沁着血丝。

视线之内逼近了一双靴子,丹姝虚弱之中警惕抬起了头,正好同走来的令狐司对上了目光。

看见这人,丹姝隐隐涣散的瞳孔瞬间缩紧,眼神迸出浓浓恨意。

“咳咳......畜生......”

她声音沙哑,甚是轻微,还混着血在喉中淤积的浑浊。

但令狐司还是听见了,随即一声轻笑,甩手一道冷水重重扇在了丹姝脸上,顺势将她脸上模糊样貌的血污洗去。

常年遮脸的面纱早在方才死死争斗时被扯下,

此刻丹姝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过的容貌也暴露在众人视线之内。

这是一张多么温柔恬静的脸,只是被眸中怨恨毁了一派静好,

丹姝发丝被打湿黏在脸上,睫毛也凝着水珠,水珠从眼下滑落,跟泪似的。

“畜生!你......不得好死......”

“啪!”

丹姝的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挨了令狐司冷眼隔空甩手的一巴掌,

令狐司扇得很重,毫不怜香惜玉,一巴掌就把丹姝又扇出了一口血。

打完,令狐司看着眼前这张跟白玫在眉眼处有几丝相像的脸,轻蔑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

“啪!”

岂料他的话刚吐了一半,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硬生生打断。

一道类似于荆棘重重抽在人身上的声音成功让在场所有人瞪大了双眼,并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声一出,所有人全傻了,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一切发生的有点过于突然、过于无人能料到,

所以桑禹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心里涌现出了无限惊慌,吓得立马噤了声,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放缓。

完了!

这不完了嘛!

这、这......

场上,原本居高临下看着地上两个人质令狐司此刻脸重重偏向一边,连身体都不稳的朝旁边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定,

饶是如此,

他还是大脑一片空白,神情错愕不已。

直到脸侧一直蔓延到脖颈的狭长血口上延迟的痛感逐渐浮现,鲜血顺着下颔流下,那火辣辣的、伤口边缘被活生生撕裂开的痛感才争相在令狐司身上汹涌开来。

疼,

疼的令狐司有点出于状况之外,整个人宛若失灵的机器一顿一顿的正回头,愣愣看向地上面目全非的青年,此前一直运筹帷幄得意狂妄的双眸在这一刻满是不可置信,他无意识的伸手碰了下脸上的伤口,

剧烈的疼痛之中,令狐司摸到了满手鲜血,很多很多。

碰巧目睹这一切的萧玉书趴在结界边上看着下面目瞪口呆道:“卧槽......”

卧槽!

艹!

天呐!

萧玉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丹华他、他......”

他怎么胆子这么大!

即便是萧玉书在这些年里已经逐渐摸索出对方小双子参的真身,也知道天地诞孕的精怪不懂人情世故一昧我行我素、有一套自己衡量身边人的标准,但还是被丹华大胆的举动给震惊到。

萧玉书知道丹华有点能耐在身上,抽天抽地,基本上不知道怕是什么东西,

但他实在没想到对方居然胆子能这么大,

连令狐司都敢抽,

还是毫不犹豫的一甩手,

萧玉书就纳闷儿了,丹华做人这么多年,怎么也得学会点审时度势、察言观色,怎么也得知道危急情况下先收敛脾性自我喘息,

但丹华还真没有,就跟油盐不进似的,

明明自己都快被打散架了,居然还敢招惹占据绝对上方的令狐司,上去就抽了对方一鞭子。

丹华的鞭子比原先的大双子参要凌厉太多,上面满是倒刺,抽人一下最少也得撕下块血皮来,疼得很,

可这一鞭子当众抽到令狐司脸上,除了令人抓心挠肺的疼之外,还有强烈的、颜面被碾压的屈辱感。

因此被这一鞭子给抽散思绪的令狐司渐渐回过神来后,看丹华的眼神骤变,眉目逐步迸发杀机。

丹华手脚被扭断,以一种让人看了惊心的角度虚虚挂在躯干上,这种伤势对他来说比直接砍断手脚有些难恢复,而躯干被人捅了数十剑,虚亏无力,再加上一众魔修肮脏血液一直喷洒在他身上,不断灼烧身体,甚至将脸直接烧坏。

故此双子参的自愈能力再强,也经受不起里外一齐的打击磨损,逐渐在魔修的围攻下败阵下来,

不过也并不是一点动弹之力还没有,

今天阳光甚好,丹华趴在地上晒了一小会儿太阳,刚恢复的一丝力气就抽在了令狐司脸上。

虽然又没力气了,但是丹华一点都不懊恼,

他侧过头,半张被烧的乌黑的脸贴在地上,另外半张脸因着出色的自愈能力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长回了一部分,

丹华一只俊俏犹如邻家弟弟般干干净净的眼睛毫不畏惧的对上令狐司阴沉的目光,唇角勾着,长回来的那部分面庞扬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呀,疼不疼?”青年用一种仿佛小孩子惊讶般的语气问道。

霎那间,令狐司眼里的杀气凝成了实质。

岂料丹华又将自己藤蔓上唯一没有尖刺的尖端轻轻戳了戳丹姝被打伤的脸,又是那种真诚的询问:“师姐,疼不疼。”

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句压根不是问自己的令狐司愣了一瞬后当即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