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问蝶三人走上前去,阮云碎拿过其中一个人的清洁工具。

“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您站远一点,让我们来就行。”其中一个老人急忙从阮云碎手里抢过工具,恭敬地说。

那个年轻人看过来,看着问蝶,阮云碎稚嫩的脸庞轻笑着。

“你们要是实在想帮忙的话,帮我们把车开过来吧,你们的话,应该不会被骂。”

问蝶呆愣着点点头:“好,阮云碎,你会开车吗?”手肘撞撞阮云碎的腰。

“我才拿到驾照没几天,还没上过路呢。”阮云碎尴尬地说。

杜伽拉着两人朝着车子走去:“我来开吧,你们两个小屁孩连车都不会开啊。”

问蝶和阮云碎被杜伽拉着向前走去,听着杜伽奚落的话语,阮云碎愤愤不平地说:“我有驾照啊,你敢让我开吗?”

“……你还是别解释了。”问蝶听着阮云碎看似反驳实则自黑的话,无奈地开口说,“话说,医生你不用上班吗?”

“我啊,嘿嘿,你猜。”杜伽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上去,“你俩在下面待着吧,谁来骂你俩就把徽章掏出来晃他们一眼。”

问蝶翻翻口袋,掏掏背包,一脸尬笑:“我的徽章找不见了。”

“我的也是。”阮云碎抬起眼睛看着坐在驾驶位上的杜伽。

……

“你俩的话,那就算了吧。”杜伽甩下这句话,就发动汽车,还恶趣味地按了好几声喇叭。

旁边房子的窗户直接打开,探出一个人头,怒目圆睁,往下看着车子。看到了站在车边的问蝶和阮云碎两人,问蝶和阮云碎转过身来抬头看向那个人,有意无意地露出联邦的标志。

“能不能声音小一点?这里有人休息。”那个人显然是看出来了问蝶和阮云碎的身份,声音都变得柔和,好声好气地询问。

杜伽探出车窗,挑眉看向那人,笑着说:“我们在执行任务呢,你也不想妨碍公务吧。”

他笑得灿烂,说出来的话却满满威胁。问蝶看着杜伽想,那我俩的身份装也真的是被他玩明白了。

阮云碎低下头和问蝶小声说:“全凯长官不是让我们小心一点,别太引人注目吗?”

“嚣张一点反而不会让人在意吧,你是会担心一支发觉不了踪迹在城内穿梭的队伍,还是到处招摇,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就能知道的队伍呢?”问蝶拉下阮云碎的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阮云碎眼珠转了一圈,看着路上陆陆续续走过的行人。

“别太明显了,六点钟方向那个从酒店起就跟我们一路了。”问蝶说完,挑衅地抬起头看着敢怒不敢言瞪着杜伽的人,点开手环,调出联邦模拟身份卡给他看。

“不要妨碍我们做事,不然后果自负喽。”语气嚣张至极。

周围开着小缝偷看的其他人纷纷关上窗户,没再出声。那个询问的人带着歉意:“抱歉,你们继续,我们不打扰你们了。”

阮云碎坐上副驾驶,看着杜伽:“开啊,还愣着呢?”

杜伽看着说了几句悄悄话后一下子变得嚣张的两人,关上车窗,往前开去。

已临近中午,整座基底斯却好像无人一般,零星的几个人穿梭在路上,全然没有晚上那样的盛况。

问蝶跟在车子后面,看着周围紧锁的门窗,暗暗思考。

这一路走来,好像没看到什么店铺啊。问蝶环视一圈,只看到了成片的住宅。她抬起头看着那座耸立着的最高的建筑——狄俄会所。

问蝶已经能够想到基底斯的冰山一角了,至于埋藏在水下的一面,应该也马上就能得知了。问蝶这样想着,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外城的方向。

“问蝶,在想啥呢?快过来!”阮云碎的声音在问蝶耳边响起。

问蝶才反应过来自己停在原地很久了,她看向站在远处的两人,答了声好,急忙跑过去。

阮云碎和杜伽就在一旁看着那四个人默默打扫。问蝶看着杜伽,心下不自觉地浮起疑惑,最后想到了全凯长官说的话,幅度很小地点着头。

“还说要帮忙呢,结果根本插不上手嘛。”阮云碎的声音响起,他的眼睛里倒映着四人的身影。

“你很关心他们?你认识?”杜伽看着阮云碎的样子问。

“不认识啊,那又怎么样。”阮云碎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杜伽微微愣住。

“对了,杜伽医生,基底斯的人都不用上班吗?为什么这边都没看到什么商铺之类的。”问蝶将自己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哦,这个啊。政府为了不影响内城的环境,将大部分的商铺工厂什么的都搬离中心了,这些都在内城边缘地带了。”

“那剩下的人他们……”阮云碎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当然也在边缘啊。”杜伽毫不在意地说。

“基底斯现在都处于分裂状态,内外城都在开战,边缘地带不是很危险吗?”问蝶毫不犹豫地开口。

阮云碎拉住问蝶的衣袖,眼睛看着问蝶,脸上写满了“这个不能说”。问蝶拍拍他的手,表示放心,然后指着一脸无所谓的杜伽说。

“他就是基底斯派遣的随行人员。”

“啊?你怎么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看着问蝶,问蝶看着一脸诧异的阮云碎和旁边一脸“果然如此”的杜伽,耸耸肩:“这不是很好猜出来。”

阮云碎脸上带着迷惑,一脸聪明地问:“很好猜出来吗?”

“你拇指和食指的夹缝衔接处有茧子,那是握枪握出来的,食指两侧也有,是因为长期的练习吧。而且如果你是基底斯内城的医生的话,又怎么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儿呢。”问蝶指着杜伽垂在两侧的手,顺势点开手环,上面赫然就是基底斯内城医院的作息时间表。

阮云碎依旧懵懵懂懂的,他一脸呆滞地听着问蝶的分析,只顾得点头赞同。

“而且,基底斯内城医院的医生名片早都在三年前全部换成了电子版,而你上次给我的却是纸质的,是因为临时才下发的任务而没来的及去医院申请吧。你的名片上,连医院的公章都没有,作假都不仔细怎么骗过人呢。”问蝶拿出放在口袋里的纸质名片,夹在手指尖,看着杜伽,语气里甚至带着遗憾说。

杜伽也没打算隐瞒,他看着已经差不多清理完的那四人:“本来就瞒不过你啊,那就随便弄弄了,话说,你应该很早就发觉了吧,现在才说出来,你也不一般啊。”

“想看看你想干嘛而已。”问蝶才不会说出来真实原因的。不过,杜伽好像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不过他也没有打算拆穿罢了,不过某个人就不一定了。

阮云碎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问蝶,低下声音说:“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吧。”

问蝶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阮云碎瞪大眼睛,一脸痛苦地抱着小腿小声地叫了起来。

那个年轻人走过来,朝着问蝶他们鞠了一躬:“谢谢你们了,要是车子离那么远,我们还得跑好几趟。”

“没事,没事,你们这是准备回去了吗?”问蝶连连摆手。

“嗯,我们的时间快用完了,得马上回去了。”

“时间用完了?”阮云碎放下腿,一下抓住重点对着年轻人说。

“他们在这里的工作时间是有限制的 要是超过了时间会被军队驱赶的。”

问蝶扯起嘴角,不敢置信,基底斯的军队居然用来驱赶自己的人民。

阮云碎闻言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杜伽看着把什么事情都放在脸上的两人,笑了起来,还是小孩子嘛。

阮云碎走上前,认真地看着年轻人说:“我们能够跟你们一起回去吗?额,你们是回内城边境对吧?”

其他三个人闻言转过头来,看着阮云碎,就算看不见脸也能够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怀疑,年轻人一下陷入沉默。

问蝶连忙为阮云碎的话找补:“我们没有什么意思的。我们刚来这里,什么都还不了解,就是想过去看看,好奇嘛。”

那个年轻人闻言一下子笑出来,清亮的声音从口罩下传来,带着呼吸的气音:“哈哈哈,内城边境可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你不会想去的。”

“没关系的,我们就去看看。”问蝶和阮云碎认真地说。

“随你们便了,你们要实在想去,我们也拦不住啊。”年轻人没再说什么,“不过车上只能做六个人,所以你们得有人自己步行过去了。”

“他他他!”问蝶连忙把正准备跑的杜伽推出去,拉着阮云碎就直接跑向车子,两人稳稳地坐在车上,隔着窗户看着杜伽,一脸纯良的笑。

md,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干完坏事还一脸单纯的?杜伽实在想不通,杜伽疑惑地看着,杜伽骂骂咧咧地走了。

两位老人和问蝶他俩一起坐在后座,已经换下了清洁服,露出本来的衣服和样貌。问蝶和阮云碎连忙挤在一块,深怕两位老人没有座位坐。

两位老人像是怕自己身上脏似的,也竭力往旁边缩着,于是后座就隔出来一条空处,年轻人看着后座的景象笑出来:“你们是打算让那个杜伽也坐上来挤着是吗?”

“没有,爷爷奶奶坐宽敞一点。”

“身上脏,别弄脏了娃娃的衣裳。”

两个不同的回答一起在后座响起,问蝶和阮云碎闻言,一把朝着两位老人靠去。阮云碎用手将两位老人拉近,紧紧靠在一起。

“不脏,嘿嘿嘿。”阮云碎脸上绽开灿烂的笑,“爷爷奶奶坐近一点。”

问蝶一巴掌拍在他的脑壳上:“这也太近了!”阮云碎立马松开放在老人家身上的手,嘴上连连道歉。

“哥哥,没有时间了。”稚嫩的童声响起。

“好,我们走吧。”年轻人发动车子,朝着边境开去。

问蝶趴在车窗上,看着不断变化的景色,阮云碎发挥话唠本色,开始和他们唠起来了。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是一家人吗?”

“我是曾祈,这是我的妹妹曾愿,后面是爷爷奶奶,曾更生和许宝秦。”

问蝶回过头看着脱下清洁服的四人。很普通的一家四口,朴实温和的爷爷奶奶,担起生活重担的哥哥,年幼的妹妹。

这算什么,小说标配吗?问蝶这样想着,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淡漠。

她抬起眼睛看着和其他三人格格不入的发色。

“你的头发和眼睛?”

曾祈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着问蝶:“头发是染的,眼睛的话,我和妹妹都是混血,我们的妈妈是A国人。”

阮云碎下意识问:“那你们的爸爸妈妈呢?”

问蝶早就意识到什么,一把拍在阮云碎的大腿上,眼神阻止。阮云碎被问蝶拍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连忙开口。

“抱歉,我……”

“没事,我们的父母都死在了两年前那场大战里,他们为了保护我们将我们送到了基底斯,自己留在战场上去世了。”曾祈没什么反应,回答着阮云碎的问题。

车子里一下子陷入沉默,问蝶和阮云碎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阮云碎感觉有谁在拉自己的衣服,他转过身看着旁边的爷爷奶奶,问蝶感觉到阮云碎的动作,也转过头。

只见旁边的两位老人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果,小心翼翼地拉起阮云碎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吃糖。”

包裹着彩色糖纸的糖果在阮云碎手里安静地躺着,问蝶和阮云碎看着一脸笑意的两位老人家呆呆地点着头:“谢谢。”

问蝶拿起一颗糖果,打开糖纸,放进嘴里,一股浓重的香精味在口中化开。好甜。问蝶将糖咬碎这样想着,手却不自觉地又拿起一颗糖果放进口袋里。

阮云碎拿起糖果,放在前面坐着的曾愿手上,小姑娘抬起大大的眼睛看着阮云碎。

“糖要一起吃才更甜。”阮云碎笑着往嘴里放了一颗糖果说,给自己留下一颗糖果和问蝶一眼放在口袋里,剩下的全部放在曾愿手里。

曾愿撕开一颗糖果,拿起来,喂到曾祈嘴里。

“哥哥吃。”

“好,愿愿也吃。”

阳光透过车窗,为车内营造出一副温馨的样子,彩色的糖纸在光里闪着,糖果甜味在小小的车厢里弥漫开来。

问蝶在阳光下,眯着眼睛,好像在哪里也看到过这样的景象?在哪里呢?

她不自觉地想到了乌利尔和伊泉,他们身上的熟悉感让她记忆尤深,她缓缓靠近阮云碎,嘴里的糖果被舌头抿开。

在基底斯所经历的几时几刻,都让问蝶产生一种希望时间永久停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