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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盛明翰脸色铁青,碍于盛母在场,也不好直接发作。

恰逢李月荷提议:“太医也说,心病还得心药医,锦程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要顺着他的心意才好。”

似是急于发泄,盛明翰一个茶杯摔碎在地:“锦程这么多年都好好地过来了,只在你那里住了两晚就出了事情,亏你还是正房的嫡母,照顾个孩子都不妥当。”

纵然李月荷万般委屈,也不敢言语。箫思凌则识趣地往后躲了躲,生怕自己这个始作俑者被注意到。

素心忙为李月荷解释:“自打锦程搬过来,夫人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照顾得不能再周到。”

不等素心说完,盛明翰就粗暴地打断,他指着盛锦程休息的房间说:“所以,就周到地把人伺候成这样?”

盛流芳上前道:“父亲息怒,治学得花功夫、耗心力、磨耐性、忍孤寂,这其中的滋味,像您这样经历过的人最懂。锦程课业繁重,长久以来早就习惯了胡姨娘的陪伴,女儿以为,若是萧姨娘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也肯定不会向祖母提议,给锦程换地方的。”

“是谁提议的?”盛明翰闻言心里拧巴起来。本以为是李月荷有意争宠,想将庶子抢夺到自己身边,不成想依旧是箫思凌挑事,掌家之权握在手里还不肯安生。

盛明翰方才还在心里埋怨,李月荷这身子刚刚好了一点,就开始不消停,故而语气重了一点,眼下想来,倒是委屈了这个向来安分的正妻。

想到此处,盛明翰厉声向箫思凌道:“让你掌家,你反而添乱,盛锦程又碍着你什么了?你不知道他如今的课业很关键?”

箫思凌心里快要恨死盛流芳了,脸上却梨花带雨起来:“老爷,您可不要吓我,我也盼望着锦程有出息啊。那日只是听老夫人提起,我也跟着忧心,顺嘴提了一句,绝无半点恶意。”

如此一番说辞,倒像是盛母的不是了。盛老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略有些尴尬地开了腔:“为官者上查三代,早晚都得这样安排。眼下不说这无用的,须得想个法子,让锦程赶快好起来。”

“这孩子现在疯疯癫癫,连人都认不清楚,哪是一时半会能好起来的?”盛明翰懊恼地捶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况且连张太医都说没个准儿,还能有什么法子?”

“父亲,我有一个主意,兴许能管用。”

盛流芳此言一出,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疯癫之人是因心窍开张才会使邪气入侵,必须得找个平日里最怕的人狠狠地吓一吓,就能让心窍闭合了。”盛流芳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了盛明翰。

盛明翰一时错愕,捻着胡须向盛流芳说道:“这……没听过还能这样治病的。”

“这个治法专对痰迷心窍的症状,在民间是有先例的。更何况,现在哪里有更好的法子嘛。”盛流芳回道。

盛母一想有理,盛锦程已经得了疯病,料也不会更糟了。

于是,盛明翰在母亲的劝说下迈步进入了盛锦程所在的房间,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盛母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对着盛明翰又交代了几句。跟着的李月荷和盛流芳则把胡小弦拉到一边,低声耳语起来。

眼见胡小弦瞪大了双眼,转而一脸忧虑,盛明翰知道,李月荷应该是说完了。

众人正待依计行事,盛锦程却突然大叫了起来:“真好玩,真好玩。”

抬眼望去,盛锦程胳膊上赫然扎着几根银针,鲜血已然渗了出来,而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手舞足蹈,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再看一旁,温诩神情古怪,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胡小弦第一个冲过去摁住了乱动的盛锦程。

盛流芳一边帮忙拔针包扎一边强压怒火向温诩道:“你对锦程做了什么?”

看着有些愠怒的盛母和盛明翰,温诩只好跪下回话:“我见各位都忙着商议,就想着总得有个人暂时看护下少爷,谁知他抓起这灸疗行针的东西就往自己手上戳,奴婢一时竟没有拦住。”

箫思凌假装见血受惊,叫起了温诩道:“既然已定了法子,行动宜早不宜晚,哎呦,我突然心慌得厉害。”

温诩闻言赶忙扶了箫思凌出来,等离了人前,她低声向箫思凌道:“我试过了,那么粗的钢针扎下去,盛锦程竟然没有痛感,他这疯病应该不假。”

箫思凌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盛流芳这小丫头的法子只是民间谣传,多半是不管用的,到时候盛锦程不好,她少不了要遭一顿埋怨。就让他们折腾去吧,咱们只管远远躲着。”

温诩也同意:“也只好静观其变了。”

箫思凌又开始恨恨的:“等到胡小弦和李月荷都断了指望,咱们再腾出手来收拾黄昭若。”

房间内,盛明翰的斥责声传来,全是之乎者也的大道理,箫思凌听得不是很明白。忽又闻书籍散落、砚台推倒之声,盛锦程惊恐大叫,其间还夹杂着胡小弦的嘤嘤哭泣。

箫思凌正支着耳朵仔细地听动静,不料那边的房门突然被推开,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出来的人是素心,她也不理箫思凌,只是叫人赶紧端净水进去。不一会儿,只见端水的婆子进去,复又拎了一只唾壶出来。

那婆子路过箫思凌身边时,也没忘向掌家行礼,箫思凌连忙用巾帕掩住口鼻,催促她赶紧离去。温诩强忍着恶心扫了一眼唾壶里头,见果然是黄白相间的痰状秽物。

箫思凌悄悄走到门边,见盛母正心疼地搂着盛锦程,向盛明翰责备道:“不过是做个样子吓唬他,你怎么还真打。”胡小弦则雨泪涟涟地在另一边搀扶着儿子,用手帕轻揉着盛锦程的脸颊。

盛流芳解释道:“祖母不要怪父亲,这法子就是得动真格的。”

箫思凌和温诩对视了一眼,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盛锦程已然平静,恢复了往日的口吻道:“娘,您怎么哭啦?咱们这是在干什么?我就跟做了一场梦似的。”

盛母连声叫着“好孙儿,好孙儿”,又向盛流芳道:“也亏得你在外头见过,不然的话,谁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李月荷也松了一口气:“这一打一吓的办法,虽说不中规中矩,倒也有效果。”

箫思凌有些不死心,急于求证似的:“锦程,你这是......好了吗?”

盛流芳意味深长地看向箫思凌:“锦程已然稳住心神,自然是好了,只是姨娘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该为锦程高兴么?”

“我自然是高兴的。”箫思凌只能如此接话。

盛明翰则大手一挥,如释重负:“胡氏,你留下来好好照顾锦程,切记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