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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众衙役被吓傻,

不知所措的时候,

从王家绸缎庄出来一个人,

慢条斯理的询问衙役:

“何人喧哗啊?”

那个惊呆的衙役赶紧上前悄声禀报:

“知府大人,

这人自称钦封八府巡按吕大人,

不知是不是那位传说中的吕小伟,

小人也没见过,

难以分辨真假啊,

大人您看。。。。。”

何知府闻言一惊,

这才看见了蹲在尸体旁边的吕小伟,

仔细打量一番,

虽然两年前只是匆匆见了一面,

但是吕小伟的样貌气质并无太大变化,

瞬间就让何知府认了出来,

可不就是前些日子卸任湖广巡按、

被皇上钦点的八府巡按吗?

自己造了什么孽,

怎么惹上了这尊大神,

何知府恼羞成怒,

伸手就在衙役脸上一个大逼斗,

故意喝骂道:“瞎了你的狗眼,

吕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这等贱役能叫的?

还不赶紧跪拜谢罪!”

说完,立刻转头换上满脸笑容,

阔步前来,

远远就拱手行礼道:

“不知吕大人大驾光临常府,

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吕小伟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周围,

刚才在马车中匆匆一瞥,

这次仔细观察死者伤口后,

最终确定,

这件案子并不像何知府所判的那么简单。

吕小伟先是吩咐张虎:

“张虎,

看好案发现场,

没有我的命令,

任何人不许移动尸体,

损坏证物。”

张虎大声道:“得令!”

说完就一脸警惕的看向周围众人。

吕小伟面对何知府的谄笑,

并不愿意理会,

开门见山问道:

“何知府,

你们和仵作是否搬动过这具尸体?”

何知府支支吾吾道:

“这个,这个,应该没有吧?”

吕小伟眼看何知府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心底不禁对此人看轻了几分,

转头高声询问:“仵作何在?”

“小人在。”

一名身穿灰色粗布的中年男子,

点头哈腰的就上前行礼。

吕小伟郑重其事的问道:

“你们可曾移动或者翻看这具尸体?”

仵作肯定的摇摇头:“启禀大人,

小人只是简单的记录了一下尸体的样貌、年龄、伤口等,

并未翻动尸体。”

“你敢肯定?其他人呢?”

仵作肯定的回答:

“绝对没有,

小人跟随何大人一起前来,

当时围观人群距离尸体颇远,

并未有人靠近,

而洪广的尸体,

从始至终都是这个样子。”

吕小伟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继续询问道:

“王家小姐的尸体在哪里?”

眼看吕小伟面色不善,

不假言辞的样子,

何知府的心里咯噔一下,

眼前这位吕大人威名赫赫,

经他手的案件,

最轻都落个抄家砍头,

凌迟之人都快数不胜数了,

就连三司核准的几件大案,

都被这位官场鬼见愁翻了,

刚才看见这位吕大人查验洪广的尸体,

这会又要看王家小姐的尸体,

难道今日自己要翻船?

何知府的顿时慌了神,

但是今日大庭广众之下,

而刚才看热闹的人群又围了上来,

这可如何是好?

何知府还想借着上次帮忙追讨银子的情分,

看能不能让吕小伟放自己一马,

带着恳求的表情,

凑到吕小伟跟前小声道:

“大人初到常府,

一路鞍马劳顿,

不如先去衙门暂作休息,

验尸破案之事,随后再办?”

吕小伟奇怪的看了一眼何知府,

语气更加冰冷道:

“何大人怎么会产生如此想法?

如今人命关天的案子放在这里,

休息什么?赶紧带路!

一会把你询问王家和街坊的笔录收集起来,

我验尸完了要查看。”

说完,一把推开何知府,

就朝着王家绸缎庄走进去。

一进门,

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

一脸悲痛的坐在柜台后面,

双眼无神的看着墙壁上的一副刺绣,

就连有人进门都没有反应,

没等吕小伟说话,

何知府就殷勤的介绍道:

“大人,

这就是王家绸缎庄的掌柜,

也是这次苦主王小姐的父亲。”

说完对着王掌柜大喝道:

“哎,王掌柜,

这位是原任咱们湖广巡按,

现任钦点八府巡按的吕大人,

还不赶紧过来行礼。”

王掌柜听见何知府的喝骂声,

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

赶紧起身,

绕过柜台,

想要给吕小伟行礼,

脚下确是一软,

直接一个趔趄趴在了吕小伟的脚前,

这个王掌柜也不起身,

就这样趴在地上,

右拳边捶打地面,

一边痛苦哀嚎道:

“我可怜的女儿啊,呜呜。。”

吕小伟虽然见多了失去亲人的受害人家属,

但是每次看见这些人痛苦不堪的样子,

都是心生怜悯,

吕小伟对待王掌柜的态度,

与谄媚的何知府大相径庭,

只见吕小伟弯下腰,

双手扶着王掌柜的胳膊,

轻声安慰道:

“人死不能复生,

王掌柜节哀,

只是本官刚才查验了门外已经死亡的洪广尸体,

现在想要对你女儿的尸体重新查验一番,

请王掌柜见谅。”

王掌柜闻言,抬起头,

惊愕的看向吕小伟:

“大人何出此言?

这个案子不是何知府已经判了吗?

再次惊扰亡灵,

恐会影响我女儿轮回转世之路啊,

求大人开恩。”

这时一旁的何知府也帮腔道:

“王掌柜所言极是,

吕大人,

此案人证物证俱在,

有几个邻居昨夜亲耳听见了,

洪广从楼上掉落时的凄厉惨叫,

邻居们穿衣出门也就半盏茶的功夫,

大家全都看见洪广气绝当场,

而三楼上王家小姐的闺房窗户大开,

这时众人敲门呼唤,

住在一楼的王掌柜夫妇这才从睡梦中惊醒,

王家小姐的母亲王氏,

和几个街坊家的女眷上到三楼闺房,

这才发现。。。。。”

说到这里,

王掌柜也陷入了回忆,

嘴里无意识的跟着说道:

“是啊,

我们夫妻俩为什么要睡的这么沉,

自家的女儿出事,

居然等到外面街坊呼叫,

这才发现端倪,

如果我们能早点醒一会,

岂能让那歹人得逞!

我恨啊!”

说完,抱头痛哭起来。

对于这种不情愿配合的受害人家属,

吕小伟一直比较头疼,

这些人本就是失去亲人,

正处于悲痛之时,

自己如果强用铁腕手段,

有时候反倒会弄巧成拙,

倒是那些贪官污吏和罪犯好处理,

一言不合,

直接开干就行了,

不管是尚方宝剑,

还是自己的五雷正法,

从来没有手软过。

面对伏地痛哭的王掌柜,

吕小伟只能晓之以情:

“王掌柜,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但是,你阻碍我验尸,

如果真的放炮了真凶,

我想,

你女儿的亡灵在地下也不得安宁吧?”

“什么?”

“什么?”

吕小伟一句话,

引得何知府和王掌柜同时惊呼,

王掌柜顾不得满身尘土,

起身就追问:

“大人此言当真?”

面对王掌柜的询问,

吕小伟傲然道:

“想必本官的名声,

你们都是听过的,

在破案之中,

本官何曾有过妄言?”

俗话说,

人的名树的影,

何知府听见此话,

两腿一软,

就靠在了旁边的货柜上,

嘴里念叨着:

“真的错了吗?

真的错了,

完了。”

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自己罢官去职后的凄凉。

而失去亲人的王掌柜,

这时候反倒是打起了精神,

弯腰深深一躬道:

“大人所言极是,

一切但凭大人做主!

这边请。”

两人都没有管失神呆立的何知府,

一起绕过柜台,

随着王掌柜撩起门帘,

穿过一间临时搭建的卧室,

来到了楼梯口,

王掌柜伸手作出一个请的动作,

悲戚的说道:

“大人,您请上楼,

小女的遗体就在三楼闺房,

上面有衙门的人,

还有小女的娘亲,

请恕小人不能陪同,

实在是不愿再见小女的惨状,

大人恕罪。”

说完,掩面抽泣。

吕小伟也没强求,

让王掌柜传话仵作,

重新上楼验尸,

然后就抬步踩着木楼梯,

吱吱呀呀的慢慢上楼,

顺便查看这楼梯的扶手,

以及墙面,

是否有疑点存在,

走到二楼,

是一个和一楼一样面积大小的大厅,

一看就是平时放货的地方,

几个木箱,层层叠叠的垒着,

木箱之间留出来一人宽的路,

可能是为了方便货物的查找。

吕小伟粗略扫了几眼,

就抬腿继续上楼,

毕竟从现有证据来看,

这是一桩因奸未遂的杀人案,

和这些货物的关系不大,

所以吕小伟并未把重点放在这里。

走到三楼后,

吕小伟发现楼梯口有一道木门,

完全把三楼和楼梯隔断开,

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代女子标准的闺房,

直直对着门的南面墙上,

一扇对开窗户正是打开的状态,

从方位来看,

窗户下就是洪广摔落而亡的地方,

窗户跟前则摆着一张梳妆台,

西面树立着一张屏风,

按照大部分的闺房来看,

屏风后应该是洗漱的地方,

东面则是一张木床,

而王家小姐的尸体,

这会就半倚的斜躺在床上,

小腿部分则是半搭在床边,

床头南北站立着两名衙役,

虽然没有见过面,

但是刚才楼下的一出闹剧肯定是有所耳闻,

看见吕小伟赶紧躬身行礼,

吕小伟摆摆手,

然后靠近床前,

利用等待仵作上来的间隙,

打量起王家小姐的尸身,

只见此女身上穿着睡衣,

虽说已经撕扯凌乱,

但并未脱落。

披头散发,

双目圆睁,

面白口睁,

脖子右侧有一支金钗插入,

旁边还有几个小孔,

流出的大量鲜血染红了被褥

顺着金钗的方向,

还能看见围帐之上还有喷射状点点血痕,

根据喷射状血迹的距离,

由此可以初步判断,

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死者应该是被金钗多次扎入,

造成颈动脉破裂,

从最后遗留在颈部的金钗来看,

伤口很深,

造成大量失血,

对于这种伤,

一般人在几分钟内就会瞬间死亡,

进而结合凌乱的衣物,

还有死者躺在床上的姿势,

由此可见,

何知府判断的强奸未遂,

继而杀人基本属实。

这时候仵作已经上来,

手捧王家小姐的验尸记录,

“大人,请过目。”

吕小伟翻阅后,

提出几点疑问,

“我且问你,

这份验尸记录里面,

判断脖子被金钗扎入是致命伤,

那么死者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

死者生前是否有过同房?

亦或者死后同房痕迹?”

仵作瞠目结舌道:

“大人,这脖子上的伤口很明显,

不用再查验全身了吧?

至于同房,死者衣服虽说凌乱,

但是腰间带子还是系着,

应该没有吧?”

吕小伟眼看如此草率的验尸记录,

本就憋着一肚子火,

眼看仵作还敢狡辩,

当即勃然大怒:“大胆,

人命关天,

仅凭你的猜测,

就敢妄下定论,

贼人难道不会实施暴行之后,

系上腰间带子?”

眼看吕小伟发火,

一句话又问的仵作哑口无言,

仵作赶紧跪地求饶:

“大人饶命,

小人以后不敢了。”

“把这个不负责任的仵作拖下去,

重打二十大板,

给他长个记性,

速传你们衙门的稳婆,

前来仔细查验女尸是否有同房痕迹!”

“是,大人。”

吕小伟强压心中怒火,

趁着稳婆未来之际,

在房间开始查找蛛丝马迹,

地上的脚印凌乱,

可想而知,

不但这帮衙役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

加上当时家人邻居一起来查验情况,

脚印肯定是没有价值了,

再走到窗前,

吕小伟伸出头去,

目测了楼下尸体和窗户的距离,

符合失足后自由落体的轨迹,

就在吕小伟准备离开窗前时,

发现靠窗的梳妆台上角落,

留有一个不太完整的模糊脚印,

脚尖朝屋内,

应该是有人翻窗而入时候,

先是一只脚跨进来,

避开了梳妆台上的摆设,

踩在桌角位置,

轻轻一点后另一只脚直接落在了地面,

可惜的是,

在下落过程中,

凶手的这只脚印有过碾移的痕迹,

所以脚印花纹完全破获,

只能根据半个脚印,

大概猜出鞋子大小。

眼看稳婆急急忙忙前来查验,

吕小伟避嫌下楼,

直面迎上了心急如焚的何知府,

还有急于查清真凶的王掌柜,

吕小伟没等二人开口询问,

示意两人闭嘴,

将两人带到绸缎庄中,

这才语出惊人道: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

我现在可以肯定的说,

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

凶手另有其人!

但是此事必须严格保密,

谁若泄露,

惊跑了凶手,

我唯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