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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女法师手札 > 第70章 山精诅咒 贺茂野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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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莱这一头的邀请函搞得还挺顺利,也不知道是托了仙鹤观什么人的关系,作为替补门派,出现在斗法的名单里。

据我所知,这次斗法的参赛者都签了生死状,只要进去丁宅,就等于把命交到了对方手里,而斗法的替补门派,和种子选手有本质的区别,不仅可以进入到参赛现场旁观,还能有机会和仙鹤观的紫袍天师交流,是很多门派都梦寐以求的绝佳机会,为此,替补的名单比斗法的名单都难进许多。

我坐在店铺里,百无聊赖的看着钱莱清点带来的法器,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他们子虚观这次派他来的主要任务,还是做生意,让我进去之后,也没必要弄的那么高调,免得还节外生枝,只要装备好我们研发的法器,安静的做个花瓶就行。

我听着厌烦,也实在不想搭理,就拿起桌上的小玩意摆弄了一番,考虑起自己的事来。

自古树回流水坳之后,我除了在钱莱盘了一周的店铺里待着,每天看着仙鹤观不定时的泛出紫光外,就是到丁一航家附近转转,打听当年丁一航和小娟的情况,还别说,街坊邻居多少都有点爱八卦,说到丁一航父母的时候,都是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

他们说小娟这个女孩,的确是在坳里长大的,前面也和丁一航说的一样,父母去了城里打工就没回来过,自己孤苦伶仃被奶奶抚养长大,不过后来的版本和丁一航说的却有点不太一样,就是那次她写情书给丁一航之后,被同学知道了,当场拿出来朗读,还嘲笑了一番,自己想不开,就一个人跑到和沙坡溪去了,劝都没劝住,最后还失足落河死了。

街坊邻居还自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些关于小娟落河死的想法,说什么小娟的死和丁一航有关,所以变成了鬼缠着丁一航很久,直到丁一航结婚的之前,他父母找了个大师处理,这才把小娟给镇压下去。

然后,还传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丁家祖宅改风水的事情,说有高人把这家的破败,给转移到了古树那边,才让丁一航越来越顺,越来越富裕了起来,只不过命数都是守恒的,丁家财运是好了,可子孙运就坎坷了许多,丁一航不仅三十好几没个孩子,而且连娶了几个老婆都死了,弄得流水坳里的村民都说他克妻,不敢给他介绍姑娘了。

我听归听,但也清楚自己这几天收集到的风言风语,有真实的部分,也有夸大其词的部分。

丁一航克妻的命数不假,但根本原因是桃花煞,而不是命硬,小娟缠着丁一航那么久,自然对他的阳气有很大的损伤,再加上他们家祖上的欠下的阴债,就算断了丁家的香火也是很正常的事。

只不过小娟既然那么早就去世了,怎么会说当年她是在丁一航结婚时候,被他父母推下了河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小娟她16岁到18岁的两年时间里,又是谁借着她的身份,和丁一航相处,还有,当年小娟又是怎样化身妖物,从沙坡溪离开的呢?

钱莱接连说了一连串的话,我都陷在自己的沉思中,没怎么注意听,他见我走神的厉害,伸出手在我面前摆了摆手,说道“哎,文法师,你干嘛呢?从一开始,就见你在那里发呆,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啊?”

我这才缓过神来,转头回应“刚才你说什么了?”

钱莱又噼里啪啦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斗法下午四点之后开始,我想清楚了,咱们进去之后就直接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当个花瓶就行,仙鹤观的人说在门口预留了一个安全区,参赛者的邀请函上就有金光护身符,上场的如果觉得很难赢,也不要硬干,跳到安全区就行,保证性命无虞。”

我敷衍的搪塞了两句,就歪过头看向道路的尽头,无意间却对上了不远处一个拄着金刚法杖,背着九个暗沉沉葫芦的阴阳师的眼神。

我惊讶的起身,推开挡在面前的钱莱走到了店门口,阴阳师的葫芦代表了个人收服驾驭的式神数量,一般能到七八个,都已经是很厉害的人物,况且刚才那人走过的时候,我发现他带着的式神中,还有个阴摩罗这样的通人语怨鬼,要知道,这式神要能通人语,就能读懂咒法,告知阴阳师以便反制,这样的式神大多狡黠,很难收服,这个阴阳师却能轻松驾驭,还真是不简单。

我暗自揣测起对方的来头,又顺势拿起手机,拍了张背影发给了鬼叔,想了解那位阴阳师的详细信息,我们目前虽然只是替补,但万一真有上场的机会,可就是真枪实弹的斗法,万一真碰上了这个阴阳师,可必须得防着点才是。

白翩跹也凑热闹的从香囊里探出半个头来“那是谁啊?看起来有点凶悍啊。”

我赶紧把白翩跹的头按了回去“快进去。”

白翩跹瞪大了眼睛,看向猛地回过头的阴阳师说道“他在对我笑诶……”

我迅速拿出符咒,隐去白翩跹的气息,可阴阳师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把眼神锁定在我的香囊上。

眼前的那名阴阳师,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五官立体,眉毛剔了个干净,黑沉沉的面色中,夹着几缕惨淡的白,黑眼圈的挂在眼睑正下方,目光中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唇色和喝了血一样鲜艳。

他在与我对视了几秒之后,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其中一个葫芦里钻了出来,绕着他的后背,又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就把头缩了回去,阴阳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和钱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有一会后,忽的就闪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反应迅速的立马在白翩跹脑门上,拍了个解退法符咒,暂时隔绝掉东洋法师针对精怪的可能采取的术术。

而他则快步走向我,用蹩脚的中文说道“那个鼬,可否让给我?”

我护住香囊,退后两步,顺势揪着旁边的钱莱做了挡箭牌,钱莱晃了晃身子,踉跄一下站稳脚跟,这才缓过神双手交叉抵在胸前,瞥了眼我,又看向那表情怪异的阴阳师,说道“这位大哥,我们小本生意,在这待几天就走了,仙鹤观的紫袍道长是家师的朋友,有什么事咱们好商好量的,别动不动就上手上脸,好歹咱们还是下午斗法的正式替补,有名有号记录在册的,多少给点面子。”

白翩跹在香囊里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他还真是看上我了啊?”

阴阳师死死的盯住我,一脸诚恳的重复着刚才的话“那个鼬,可否让给我?”

钱莱见自己被完全忽视,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不自然的扭了扭脖颈,又上前了两步,挡在阴阳师面前说道“诶,我不管你要的啥玩意,总之一句话,咱们的东西,都是老祖宗传下来宝贝,多少钱也不可能给。”

这时候,白翩跹也不知轻重的钻出香囊,直接落地化形对着阴阳师做了个鬼脸,说道“什么鼬啊,我好歹是个黄皮子大仙,你看上我,我可未必看得上你。”

阴阳师再次勾起嘴角,伸出手再次和我交涉道“我看这鼬精和你也不是十分熟识,而且她身上还有伤,如果你肯割爱,我会让她的修为大大提升,不出三日伤势也会复原如初。”

白翩跹恼火的回道“鼬精?这人说话礼不礼貌。”

我拉开钱莱,挡在白翩跹面前,直视阴阳师的眼睛,双手背在身后画了个天雷咒,时刻防备阴阳师的突袭“她是本门派供奉的大仙,怎么可能随便交给别人。”

阴阳师瞥了眼我背过去的手,掂量了一下自己的立场,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礼貌的笑了笑,并且鞠了个躬,就带上他的九个式神,向仙鹤观走去,临行前还放了句狠话“那咱们还是斗法场见吧。”

钱莱撸起袖子对着阴阳师的背影就是一阵空捶“我去,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真是没事找事了,当我们泱泱大国没人啊?本来小爷本来还只想当个安静的花瓶,就现在这情况,看来还非上去不可了!“

我看着阴阳师离去的背影,心里竟然有点没谱,刚才我开了法眼,也只能看到他葫芦里冒出头来的两个式神,其他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阴阳师带式神出门,就像身上同时背着个鬼,虽然刚才那人面色不好,阴气也很重,但身上式神却老老实实的好像很畏惧他一样,也不知道那人修的是什么术术,这样完全摸不清情况的对手,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钱莱咋咋呼呼完全沉浸在刚才的义愤填膺状态“你倒是表个态啊,文法师,一会斗法,咱们要不要想方设法上去比一比啊?”

“叮咚”鬼叔的信息来的及时,我打开微信,就见着了刚才那名阴阳师的资料,我沉默了一会,还是当着钱莱的面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贺茂野田,贺茂保宪的后人,他们家族从室町时代没落之后,就隐居山林保存生息,也就是近十来年才冒出这么一个厉害的阴阳师来,传说中他能同时驾驭的式神高达五十几个,平时带出来的九个都是比较温和的式神,还有更厉害的常年以血供养,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召唤,目前在东洋法师里基本没有对手,这次是作为特邀嘉宾,来参加斗法大会,东洋法师在丁宅里的鬼怪布局,也是他亲自安排的。”

听到这里,钱莱立刻一秒犯怂,他假意抓了抓头发,转身走回店铺,尴尬的说道“原来是贺茂家的啊,那可是国师级的阴阳师啊,诶,我就说呢,都到我们国土上了,还敢这么嚣张,果然背景了得,人模狗样……“

我无奈的摇摇头,看向仙鹤观关上的大门。

刚才贺茂野田进去之后,道观里的紫光有所暗淡,高手过招气场争锋,无非就是那么一瞬间,看来贺茂野田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况且鬼叔还特地交代了一句,说贺茂家的,出手狠辣,阴险狡诈,还没什么道德底线,以我现在的修为,怕是连他的一根小指头的比不过。

我低下头摸了摸香囊,考虑了一下白翩跹继续在这里待的必要性。

贺茂野田的式神水平我估量不出来,就目前来看,里面也不乏超过百年的鬼怪,东洋的鬼怪多数是怨念累积所成,和天生天养的白翩跹有一定的差距,但双拳难敌数手,一旦我把白翩跹带到斗法现场去调查线索,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贺茂野田完全可以说成操作失误,这样,我就没办法确保白翩跹的安全了。

我的心绪在是否要带白翩跹上挣扎了很久,而钱莱也似乎看出了什么,他走到我面对面的站着,举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道”对咯,贺茂野田刚才说的那个鼬精,又是怎么回事啊?”

我不想解释太多,顾左右而言他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目前就是一替补,不一定上场,到时候看吧,如果贺茂野田真要做什么,现场不是还有紫袍天师在。”

钱莱眼神一闪,也没有认死理继续追问,反倒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就是啊,那个贺茂野田,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下午还是见机行事吧,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嘛。”

我撇开钱莱的手,低头看了看香囊,担心的说道“就怕他们非要挑事。”

钱莱直了直身板,正儿八经的看向我,眼神无比坚定的说道“挑事,就算他挑事,咱们也不怕,到时候,如果逼得咱必须得上场,我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

我被钱莱千年难得一见的表情给逗笑了“嗯,行吧,你的意思我懂了,就是能不上场就不上场,就算上场,也要咬紧牙关,不认输。”

钱莱见我回过神来,面部表情也放松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会,终于掏出了一个小本本,说道“我这次带道铺子卖的法器都是基础款,现在看来,还得从法器库匀一点高级货过来,否则,下午真要上场,丢了面子是小,咱的东西还得被他们明抢了去,这才是啪啪打脸了。”

我点点头,心情却越发凝重,鬼叔再次发来了信息,说到这个贺茂野田以及他背后的家族,真的不简单,其中一点,他还提到了贺茂家族的一种秘术,那是一种能让一个人的魂魄,进入另外一个人体内的秘术,这秘术可怕至极,也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居然能抽离别人的全部魂魄,让自己完全占用躯壳,并且能避开冥府的缉魂,让另外一个人顶着对方的名义,过完此生。

所以,鬼叔说,他不能确定眼前的这个贺茂野田,是真的贺茂野田,还是由贺茂家族历代传承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魂魄,而这一项未知,也正是我现在最担心害怕的事。

我略带顾虑的问道“钱莱,说实话,咱下午如果真要上阵,有把握自保么?”

钱莱顿了顿,也不是很肯定的回道“尽人事,听天命。”